两人刚走出酒吧,邱业明满腹牢骚,要求先抽根烟。云琰拿他没辙,只好应允,不过两眼却盯得紧紧的。
邱业明习惯性地蹲在门口吞云吐雾,左顾右盼,视线里未曾放过一个进出的女人。
云琰觉得两人没交流有些尴尬,于是主动问道:“你老兄最近到底在做什么?吊儿郎当的,也不找份正经事干干。”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在干正经事呢?”邱业明皮笑肉不笑道。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如果你现在在干正经事,也不会骗这么多人钱了!”
“你要搞清楚,云币不是我强迫你买的,是你自己要贪这小便宜。况且当时你为了坑走这枚云币,还不是一样唬我吗?”
云琰顿时语塞,自知理亏。
“你明明就是下套给我们钻。”过了好长时间,云琰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好好好,这件事算我对不起你,云哥,还求你放过!”
“那你跟我说,你这些伪造的云币是哪来的?”云琰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听见。
“钱我会退给你,但这个嘛,我不能告诉你的。”
“你知不知道八扇屏正在追查此事?”
“老早知道了,不过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
“我们?难道你背后还有人?”
邱业明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
此时,云琰的手机响了,是夕拾打来的。云琰习惯性地躲到一边接听电话,让夕拾赶紧来与自己会合。电话那头的夕拾却多事,说自己下午冰棍吃多了坏了肚子,正蹲厕所里,忘了带手纸,因此向云琰求救。
邱业明趁云琰放松警惕,撒腿就跑。云琰见状,立刻挂断电话,追了上去。
两人你追我赶,一眨眼便跑过了好几条街,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正在抓小偷。云琰越跑越力不从心,发觉脚上穿的尖头皮鞋根本不利于奔跑,外加邱业明体育一向较好,使得两人距离越拉越大。
他气喘吁吁,肋下一度痉挛,眼见要让邱业明逃脱。于是他心生一计,迅速默念咒语,只见前方的邱业明突然撞上什么东西似的,猛地倒在地上,摔得不轻。云琰这招叫“坠星桩”,在目标前方召唤出一根隐形木桩,阻挡目标去路,相当于鬼打墙。该咒效果只存在三秒,掌控距离很关键,或近或远都很容易放空。毕竟云琰也是个老江湖,对他而言,施放这些雕虫小技可谓小菜一碟。
邱业明身上多处地方磨破了皮,但兀自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窜进了身边一条小巷,云琰却像痛打落水狗一样穷追不舍。
没想到那条小巷正在施工,中间已经砌上一堵墙,这下邱业明可成了瓮中之鳖。云琰堵在出口处,慢慢向其逼近。此时的两人早已精疲力尽,身体都快虚脱了,就差没躺地上了。
“云……哥,我求你了,放过我好吗?”邱业明背靠墙壁,仰面喘气,累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云琰也好不到哪儿去,汗流浃背,整件黑衬衫都湿透了,感觉就像刚从桑拿房出来一样。他弯着腰,五官拧在一块儿。他双手叉腰,气急败坏道:“我也求你了,跟我去见八扇屏的人吧,不然我就成了你的替罪羊了。”
“老哥,我一开始就知道是八扇屏派你来的,所以才不想跟你走的!”说着,邱业明从兜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点了一千元出来,“这钱还给你,求你别再纠缠我了。”
云琰毫不犹豫地收回了钱:“那你跟我说,云币到底是谁给你的?”
“钱都还给你了,你就别逼我了好吗?”邱业明的忍耐快到了极限。
“不行,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的!”
“好吧,这可是你逼我的。”话音刚落,邱业明顺手操起身旁一根施工遗留下的木棍,朝云琰猛击过去。不曾想云琰料到对方会狗急跳墙,因此早有防范,使得邱业明的木棍劈了个空。
“你他妈的还敢跟老子动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云琰冲过去对准邱业明面门就是一拳,直接把对方给打蒙了。邱业明死都想不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云琰居然也会动起粗来。一向小瞧云琰的邱业明顿时恼羞成怒,对云琰存的三分敬意也荡然无存。
看似常人一般的邱业明也暗暗运功,瞬间暴露出狠辣的一面。他把棍当剑使,挥舞出缤纷剑气,扬起周边的尘沙,似落英飞花。云琰一眼便认出这是本家学宫的“落红剑”。而且根据邱业明的剑势来判断,他所走的是凌厉的路子,故而又称“落红无情剑”,可招式中还夹杂着一些左道功夫,使得本就阴柔的气场更增添了几分邪意。
云琰见状,倒也不虚,不闪不让,待剑气袭来,突然还招。二气相斥,隔空爆裂开来,四周墙壁以及地上残留下两人比拼时的剑痕。从剑痕上来看,邱业明出手的力道明显重于云琰。幸亏云琰还能招架住,要不然早就倒在血泊中了。
“我见你平日喜欢沾花惹草,一直觉得你应该是个多情种,没想到你的落红剑竟然走无情的路子,我在学生中也倒少见。”云琰显得有些惊奇,他几乎没见过有学生会把剑势使得如此迅猛狠辣。
只因落红剑所走的路子根据修炼者潜在性格而定,逐渐形成独具一格的套路,分别向“多情”、“专情”、“无情”、“绝情”四个方向发展。而最终练成“落红多情剑”者居多,花巧多变且不具杀伤力。而能练成专情剑的人却寥寥无几,至于另外两条路子更为稀少,甚至近几届学生根本没人练成过。
此刻临战之际,云琰却不禁想起了一位故人。那人向来给人的感觉都是沉默寡言,冷若冰霜。曾经云琰同众人开玩笑说,要是让那人学落红剑,必定被练成无情剑。不曾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人为了驳逆云琰的观点,便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他暗中开始修炼起落红剑。结果当他使出剑法时,众人皆惊,一个看似无情之人却练成了极其罕见的专情剑法,招招果断专注,刚柔并济。
正好邱业明和云琰的那位故人呈鲜明对比,两人都颇具天赋,却背道而驰。照这样看,邱业明算是一个奇才,也可以说是一朵奇葩。
“你总是以学长自居,也没见你用过本家的玄功,今天我倒想见识见识。来,你也用落红剑对付我,我倒看看你用的是落红什么剑。”邱业明自鸣得意,他知道自己使出来的剑法吓了云琰一跳,有种扮猪吃虎的的成就感。
“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么我今天就以学长的身份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渣渣。看着,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落红剑!”
云琰挥舞手中木棍,剑气荡漾。邱业明原以为这是练到极致的多情剑,没想到云琰剑势急转,好似变天。他料不到对方来势如此之快,刚要架招,却被云琰一击打飞了手中的木棍,虎口微微震麻。要不是云琰沉稳内敛,只用了三分力,恐怕邱业明连棍带手早被打折。
“说实话,我都懒得打你。如果打人能升级的话,那么打你我根本加不了经验。哎,我太高估你了,连我一招都挡不住。”云琰扔下木棍,拍了拍脏手。
邱业明在云琰这等嘲讽下,哪会善罢甘休。不过他也没辙,两人实力悬殊,还真不是云琰的对手。
正当两人僵持之际,邱业明隐约听到虚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攻其裆部,他一直用手遮遮掩掩,必定有猫腻。不妨一试,兴许能打赢他!”邱业明心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云琰,实在胜之不武,又想如不这样做,恐怕自己难以脱身。
邱业明把心一横,操起木棍,直取云琰裆部。云琰始料未及,连退三步,重新把松垮的西装系了一遍。就这么一个小动作,直接出卖了他。邱业明瞬间回忆起云琰曾经在浴室裹胸,与如今用西装遮裆是那么的如出一辙,确信云琰下面肯定有问题。
“云哥,我差点忘了问你,不知道你的小牙签有没有长长了一点啊?现在又没人看你,你何必用衣服围着下身呢?”邱业明讥讽道。
“老子就喜欢把衣服系在腰上,关你毛事。”云琰虽然嘴硬,然而脸蛋却红了一圈。
“云哥,你骗不了我的,是不是刚做了包皮手术啊?”
“是啊是啊,你要看就给你看吧!”云琰索性破罐破摔,直接解下腰间的西装。只见蓝色的**从西装裤的大前门中露了出来,略显猥琐。他衬衫、裤子、皮鞋都是黑色的,同周围黑漆漆的环境融为一体,唯独两腿间露出的那么一点蓝色。
“哎呦,云哥,你大前门没拉上。”
云琰清了清嗓子,轻声道:“拉链坏了!”
邱业明趁云琰尴尬分神之际,奋力向外冲。云琰似乎早已预料,一把揪住邱业明的衣服,喝道:“大哥,别跟我玩逃捉了行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打残了,你才肯消停?”
“喂,你的毛露出来了。”
就在云琰低头的那一刻,邱业明甩开他的手臂,撒丫子跑出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