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一惊:“刘将军,那个刘将军?”
戴淳知道把话说漏嘴了,只好说道:“在下认识刘将军,他现在是大宋蓝王府的司马。官封上将军。因此说刘将军。”
柳碧倩叹息一声说道:“他还是入仕当官了。我……”
柳碧倩就像是在说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很长时间,戴淳就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这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一个闯荡江湖的大侠,邂逅了一个闻名江湖的女侠,他们共同闯荡江湖,快意恩仇,可是天意弄人,最后女侠的家里人为她选择了夫婿,她只好嫁人,可是当年的情不自禁竟然珠胎暗结。当时她没有告诉他,就这样嫁做人妇,消失江湖。
另一个大侠在寻找几年后终于找到了这个昔日的恋人,可是她却已经嫁做冯妇,也有了孩子。这个大侠没有听她解释,竟然一气之下远遁天涯。几年后,这个女侠的夫君竟然投靠了蒙古人。
这个大侠由爱转恨,专门和蒙古人作对,遍行天下,杀死无数的蒙古人,可是元朝并没有因为他的杀戮而衰减,反而几乎问鼎天下。
在几年前,这个女侠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一直为他担心。女儿也渐渐长大。女侠也希望能让她回到真正的父亲身边。
柳碧倩停下了话语,脸上是流下的泪滴。戴淳有些奇怪,这可以说是江湖辛密,自己和她素不相识,为什么这样相信自己,和自己说这些?喃喃的说道:“蒋夫人,你为什么相信在下呢?”
柳碧倩擦了一下眼泪说道:“你不用满我,你既然知道我是当年的柳叶飞花掌,应该知道我另一个名字。”
戴淳身躯一震,怎么忘了,当初江湖传闻,鞭剑双绝和柳叶飞花两个人号称机智双侠,都是以才智和心机成名江湖。
看到戴淳这个样子,柳碧倩笑一笑说道:“年轻人,我已猜到你的身份,你的武功不是江湖功夫,只有军队才会训练,虽然我不知道大宋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军拳,可是我毕竟当年也在江湖上走动,见识还是会有的。你们刻意的接近这里,应该是为情报而来的。你很幸运,先看到我了,要是先看到蒋君山,以你的武功恐怕现在已经是尸体了。我没猜错得话,你也应该是刘云仙的手下。这个蓝玫瑰能让云仙跪倒称臣,当得上豪杰。希望有机会能见到她。”
戴淳还以为自己很高明呢,没想到这样就被人识破了。其实戴淳哪里知道,他们是侦察兵,不是谍报人员,不是专业情报人员,这些任务本来就不是他们所长。战场上抓活的,审讯和了解军队变化,是内行,可是这样打进内部,进行侦查任务,并不合格,哪能不露馅。不过他确实幸运,鞠躬说道:“感谢蒋夫人高义,戴淳铭感五内。蒋夫人可以前往临安,蓝王爷一定会高兴相迎,代之上宾。”
柳碧倩说道:“华夏军能有今天,不是幸运,一个小小的人物,都谈吐不俗,也知道为你们王爷招揽人才,看来大宋有望了。我现在哪也不能去。”
戴淳冷笑一声:“柳女侠,华夏军想带走人,谁也挡不住,别说是开封,就是大都都一样。”
几句话豪气干云,又是狂妄之极,看的柳碧倩目闪精光,她也是一代大侠,当然有豪情,只是受制于礼教和风俗,不得不认命。看到戴淳的表情说道:“年轻人有豪情是好事,但是不可狂妄,天下之大能人辈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戴淳连忙施礼:“谢女侠教诲。”
柳碧倩笑笑,爽快的说道说道:“算啦,你是云仙的部下,也就不客气了。说,想知道什么,我帮你打听,然后马上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戴淳并没有觉得多危险,战场之上,千军万马,血流千里,尸横遍野都不怕,这算什么?不过有柳碧倩帮忙,当然最好了。连忙说道:“我们想知道嘎尔迪的军事行动计划。”
柳碧倩皱皱眉说道:“这还真的不好办,不过我会想办法的,你们不要有任何行动。等我的消息。”
戴淳不知道危险在哪里,不过看到柳碧倩说的很严肃,点头答应。开开们的时候,正好蒋含烟站在门口,蒋夫人说道:“听够了吗?”
蒋含烟不满意的说道:“什么呀?人家刚来,你们就不说了。”
蒋夫人当然知道她刚来,所以也就不说了。对戴淳说道:“代为照顾小女,拜托了。”
戴淳知道什么意思,郑重的抱拳施礼:“蒋夫人放心,戴某会尽心尽力。”
和蒋含烟回到住所,蒋夫人派人把蒋含烟叫走。戴淳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没想到还有这个事情,怪不得都听说刘司马有家眷,可是谁也没见到,也不见他把家人接来,原来有这一段感情,一定想办法报告处长,让王爷想办法。这是华夏军的人,怎么可以在这里?
一连两天的时间没有任何消息。戴淳几乎忍不住想去找柳碧倩,可是他还得忍着。决定今天等一天,没有消息就自己行动。
这两天时间,柳碧倩也没有见到蒋君山,今天傍晚的时候,蒋君山回来了。看到坐在那里的柳翠,笑笑说道:“听说女儿找了几个江湖好汉学武功,你这个母亲也不管管,自己教就行了,你可是江湖大侠。”
柳翠瞪了蒋君山一眼说道:“什么意思?”
蒋君山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满,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而已,看到柳翠那痛苦的样子就觉得开心。哈哈笑着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别忘了你是蒋夫人,不是刘夫人。最好想着我点,过两天我会随亲王南下讨伐大宋,这次亲王要五路征伐,大宋完啦。哦,忘了告诉你,你的老情人刘录,现在是蓝玫瑰手下的头号人物,王府司马。可是比我强多了,我只是王府的幕僚。虽然说了算,不过不是官位,是不是很失望啊?”
“蒋君山”柳翠一下站起来:“你无耻,我是你妻子,你这样污蔑我,你光彩吗?”
蒋君山因沉下脸说到:“柳翠,别跟我大呼小叫的,是我无耻,还是你不要脸,要不是我有度量,你早就浸猪笼了。告诉你,这次王爷下令,大军过后鸡犬不留,看看你这个刘云仙怎么办,不是号称双绝吗?这回让他和蓝玫瑰一起双绝吧,包括大宋的百姓。”
柳翠顾不上蒋君山说的其他话,吃惊的说道:“你们要干什么,百姓有什么过错,难道大元朝不要百姓吗?”
蒋君山也许是太得意了,也许是为了刺激柳翠,得意的说道:“这些你不用关心,还是关心你的老情人吧,王爷制定的计划,那就是五路进攻,用弓箭雨让蓝玫瑰知道什么是人数优势,不是能跑吗?那就杀光百姓,让他们没有百姓,看看怎么办?”
柳翠被惊呆了,这样残酷的手段,是人干出来的吗?一阵惊愕之后,突然对蒋君山说道:“你不能给嘎尔迪出这个主意,这是会遭报应的。”
蒋君山摇摇头说:“你太高看我了,这不是我想的主意,这是王爷自己想的主意,好好看着吧,看着大宋是怎么灭亡的。”
柳翠不知道说什么好,狠狠的说道:“别忘了你也是汉人。”
蒋君山一甩袖子说道:“我现在后悔是汉人了,就是因为是汉人,才不得不承认你这个****。”
“你……”柳翠用手一指蒋君山,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君山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柳翠呆呆的坐在凳子上,好半天才想起来,立即出来找女儿,听说在戴淳这里,立即赶往戴淳住的地方。
来到这里看到几个人正坐在这里休息,戴淳见到柳女侠高兴的站起来说道:“蒋夫人,有消息吗?”
柳碧倩说道:“快走,我带你们出城,情况路上再说。”
蒋含烟一愣:“母亲,怎么了?为什么要走?”
柳碧倩一愣,她才想起来说道:“别问那么多了。路上我再和你说。”
几个人立即出来牵出几匹马,从后门离开王府。因为很着急,没有注意远处一直跟着的柳鹏。在这些人离开王府的时候,转身向前面边跑去。
出来王府,几个人立即上马,向城门冲去,此时已经天黑,城门关闭,士兵看到急冲过来的几匹快马。立即拦截。柳碧倩刚要喊,戴淳冲上前,拿出一支令箭说道,总帅有令,紧急军务,开城。“
这个士兵接过令箭,连忙打开城门,几匹马快速冲出城门。
时间不长又是大批的骑兵冲向城门,士兵蒙了,这是怎么回事?连忙拦截,蒋君山骑在马上喊道:“我是蒋君山,快快开城。”
这时已经天黑,城门士兵不认识蒋君山,没有令箭哪敢开门,立即说道:“没有令箭不行。”
蒋君山当时没气死。他气完柳翠,离开后面前往嘎尔迪的前面,觉得有点事想和嘎尔迪说一下,是因为商洛军的,那面已经联系上,马上就有结果,让朝廷下旨就行。可是还没等和嘎尔迪说清楚,就接到报告,柳鹏有急事见他。
这个柳鹏很得蒋君山喜爱,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听到柳鹏想见他,应该有急事,连忙出来。听说柳翠和蒋含烟还有那三个江湖武士一起拉马出了王府,当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定是知道了刘录的消息,这是要南逃。顾不上和嘎尔迪说什么,立即拉马出来叫上一队骑兵向城门追来。这是几匹马的奔跑,一打听就知到从哪出城的。
蒋君山不是太急,柳翠没有令箭,晚上是不会被放出去的。不过柳翠可是江湖侠女,说不上有什么办法。赶到城门一看,果然已经出城。当时就要追出去,出来匆忙,没有令箭,赶巧的是城门士兵不认识他,坚决不放他出去。气得蒋君山想杀了这几个士兵,可是他是阴沉的人物,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和嘎尔迪解释,不想再出问题。想来是黑夜,几个人也跑不了多远,立即派人回去取令箭和令牌。蒋君山后悔,因为今天没什么事,令牌也没有戴在身上。等令牌取来,已经过去一会时间。城门士兵连忙打开城门。蒋君山带着这一百多名骑兵追了出去。可是他不知道是往那个方向跑的,这时是黑天,连行人都没有,问谁去?想到这些人一定是回南宋,向南面的大路追下去。
戴淳这些人冲出了开封城,柳碧倩问道:“戴师傅,你怎么会有令箭。”
戴淳说道:“别说令箭,我想有忽必烈的圣旨都不缺。柳女侠,我们往这面走。”
柳碧倩看看戴淳一点也不慌张,好像充满自信,连问都没问就跟跟上来。蒋含烟不干了:“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要去哪?为什么不要父亲了?”
柳碧倩一愣,一下不知道怎么说。戴淳催马过来说道:“韩振,你们先行,向商丘方向走,进入砀山后停下。”回头对蒋含烟说道:“我和你说怎么回事。”
柳碧倩知道戴淳怕自己没法张口,自己能和女儿说自己未婚先孕,你不是蒋君山的亲生女儿吗?这些话女人怎么当自己的儿女说。催马跟韩振他们向前走。戴淳说道:“含烟,快跟上,要是被追上都会没命的,我慢慢跟你说。”
随着马蹄声阵阵,一行五人向前快走。几天时间,爱武成癖的蒋含烟,还真挺听戴淳的。戴淳知道蒋含烟是谁,哪能不尽心尽力的教。看到戴淳严肃的样子,只好骑马跟上,戴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含烟,其中的细节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相信柳女侠说的一切。”
蒋含烟被惊呆了,随着马匹的前进,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喊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去问问父亲。”说完拨马就要往回跑。
戴淳的速度很快。一下把已经失去理智的蒋含烟打晕,一把带过来放到自己的身前,把蒋含烟的马拴在自己的马上,打马向前冲去。
一夜的时间,马不停蹄的向前冲,终于在前天色微凉的时候,冲到了砀山的边上,在一片密林中停下来。马也跑得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了。只好在树林里停下来休息。
蒋含烟早就醒了,可是她不愿意睁开眼睛,就这样靠在戴淳的胸前,让戴淳搂着她骑马。她不想面对这一切,又感到戴淳身上这股味是那样的好闻。
戴淳停下马说道:“小丫头,快下来吧,我也很累。”蒋含烟知道戴淳知道她醒了,不好意思的笑笑,脸色发红跳下马,坐到一边,没有靠近柳碧倩。柳碧倩的脸色一暗,留下眼泪。蒋含烟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在树林里休息了半天时间,谁也不说话,都是默默的不吱声。戴淳拿出一分地图看看说道:“柳女侠,这是砀山的边上,还算不上砀山,往这走蒋君山不可能算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夜一天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从这直奔永成,赶往宿州,那里就到了华夏军的近前,就没事了。”
柳碧倩说道:“一切戴将军做主吧。”
听到母亲称呼戴淳将军,蒋含烟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又是将军了。”
戴淳笑笑说道:“含烟小姐,我是大宋华夏军军情处第一行动组组长戴淳,他们三个是我的组员,一个你也知道,先返回去了?”
蒋含烟吃惊的说道:“你是蓝王爷的手下,你见过蓝王爷吗?她真的只有二十岁吗?是不是很漂亮,她真的那么有能耐吗?”
戴淳乐了:“含烟小姐,你这么多问题我回答那个?”
蒋含烟说道:“怎么老是小姐小姐的。你是师父啊。不过不想当师父也行。”
戴淳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说道:“我哪有资格当你师父,只是为了进王府才瞎说的。我的功夫是我们处长教的,处长是王爷的徒弟,有机会拜王爷为师吧,你的父亲可是王府司马,只要他张口,王爷一定答应。”
“你说的是刘录?他……”蒋含烟没有再说下去,看了一眼柳碧倩,神情有些黯然。
一行人向永成方向走,休息时间短,马匹根本没有恢复过来,因此速度不是很快。就这样戴淳一边给蒋含烟讲玫瑰军,讲徽州军,再到今天的华夏军,都是蓝玫瑰的事迹,听得蒋含烟一脸的崇拜,忘了心里的不高兴,恨不得马上能见到蓝玫瑰。
这些人没有走大路,绕过永成直奔宿州。戴淳知道,中央军就在蒙城,只要越过宿州就安全了。可是就在五个人刚刚过了宿州,离蒙城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在一片不大的树林里出来好几百匹马,为首的就是蒋君山。他在马上哈哈大笑:“柳翠,你能逃过我的手心吗?就这点小计俩还想瞒过我蒋君山,当年你不是对手,现在也不是。
蒋含烟喊道:“父亲。“
蒋君山喊道:“闭嘴,谁是你父亲。还是找你的老爹刘录去吧。你母亲当年不守妇德,竟然带着你这个孽种嫁给我。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忍下了。没想到你也这样贱,竟然不想想这些年我对你的好,竟然和你母亲说走就走,今天就让你们死在我的毒龙掌之下。“
柳碧倩脸色大变。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蒋君山的毒龙掌有多么厉害。连忙说道:“戴淳,带着含烟走,我挡住他。”
戴淳豪情一笑“华夏军的人什么时候跑过。韩振,张靖,联合作战,我看看他的毒龙掌到底有多厉害。”
“是”三个人立即在身上把折叠的钢弩拿出来,几下就安装完毕。衣服一拉开,身上是成排的钢弩箭。
蒋君山狂笑一声:“果然是刘录派来的人,今天一个也别想走,弟兄们,包围,杀。”
这些蒙古兵立即催马上前,把这些人围住。戴淳三个人立即拿出火折子,嗖嗖的声音,八颗烟花冲上天空。戴淳也不知道能不能传信,因为这里毕竟离蒙城还很远,放完信号,立即开战。蒋君山刚一前冲,三支钢箭就带着尖啸飞向他,这是近距离射出,又是经过训练的角度。蒋君山一惊,在马上一跃而起,扑向了戴淳。又是三箭,把蒋君山逼退,这些蒙古兵已经和柳碧倩和蒋含烟打了起来,蒋君山的话证实了母亲的话,也刺伤了蒋含烟。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全发到这些士兵的身上。
蒋含烟功夫不行,可是分对谁说,对付小兵还是不会一下就败的,这些人终于混战到一起。渐渐的戴淳他们就不行了。一来人少,二来蒋君山的武功却是很高,要是没有钢弩看着,恐怕这些人早就败了。
蒋君山也是十分恼火,他竟然收拾不了这几个人。长啸一声,一跃而起,凌空避开两支钢箭扑向了蒋含烟,手掌已经变成了黑色。柳碧倩大喊道:“女儿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