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慢慢使力,恨恨地问她:“是不是只有杀了你,你才能留在我身边?”她不回应,他便越使力:“嗯?应霓裳,回答我!”
爱一个人的方式虽有千百种,但无非要么用强,要么用宠。他逼过她、宠过她,可她还是不肯留在他的身边,这次她的狠心出逃,无疑是对他这几年的痴心视若无睹,比背叛更令他心寒的是她对他从未有过半点的在乎。
经这次,其实应霓裳不会再逃了,只是依旧无法爱他,她睁开眼,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是,你杀了我吧,这样我就没得选了!”她说道,态度决然,两滴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人就怕有得选,有更好的人生,我为什么不去追求!?”
风飞扬的怒容紧挨着她的脸,手越来越用力,她呼吸困难起来,可眼中依旧倔强非常,不肯向他屈服。
换衣间外突然响起风老太太和蔼的声音:“飞扬,我和你爷爷到喽……哎呀,我的乖孙呢?”
风飞扬这才放开了应霓裳,将眼中的怒意与杀气收敛起来。
应霓裳手撑在镜子上大口喘着气,刚才有那么一刻,她感觉他是真的想掐死她。
风飞扬毫不客气扳转过她的身体,让她趴在镜子上,三两下将她背后的腰带系好。
“奶奶,我在换礼服。”风飞扬回应外面的奶奶,牵起应霓裳的手出去。
转身的瞬间她忙拭去脸上的泪滴,还好妆没花。
一对璧人站在二老面前,风飞扬微笑着,像什么都没发什么一样:“爷爷,奶奶,这些年辛苦您们了。”他一天不结婚在二老眼中都是没长大的孩子。
应霓裳向木头人一样站着,风飞扬拉了拉她的手,她会意,恭恭敬敬弯下腰向二老行礼:“爷爷奶奶好。”
老太太虽然不太中意这孙媳妇,但今天大喜日子半点就没摆架子,当下把自己手上的玉镯子摘下套在应霓裳的手腕上:“这是风家传给媳妇的,我现在传给你,争取三年抱俩。”
“谢谢奶奶。”应霓裳动容,她知道自己会令老太太失望的。
老爷子本来就心疼这孩子,无父无母怪可怜的:“裳裳,我们飞扬脾气不好,以后就辛苦你了。”
应霓裳微微点头。
风飞扬笑着保证:“爷爷你放心,我以后会疼她的。”
老爷子很满意:“嗯,我们风家的男人就该这样,永远都要保护好自己身边的女人。”说完,宠溺看向老太太:“夫人,你说是不是?”
“是。”老太太笑起,握起老爷子的手,脸上的娇羞好比少女。
两位老人的婚姻才是应霓裳所期望的,而不是和风飞扬同床异梦,面和心不和的在人前做戏,可惜她现在对这场婚姻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接受现实。
昨夜波涛凶涌的海面现在平静安宁,微风徐徐中应霓裳挽着风老爷子的手臂缓缓走向前面的等着她的风飞扬。他玉树临风,目若朗星地注视着她。
当老爷子把应霓裳的手交到他手中时,她感觉到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是激动还是怒气难消,她不得而知。
这场婚礼集结了空港城所有的政要高官和他们的亲属,坐在最前排是风家的人。
蒋柔看看新娘,再看看一旁的端庄的洛雨,论外表两人都不相上下,论家势,应霓裳虽是名门千金,可惜家到中落成了孤女。以前她极力促成风立扬和洛雨的婚事,无非是看中洛家的空港城的势力,生怕洛雨真嫁给风飞扬,那自己的儿子就真的输定了。
“奶奶,你看嫂子真漂亮!”风诗诗羡慕地看着应霓裳,觉得她和哥哥真是郎才女貌最般配的一对。
老太太摸摸孙女的头:“等哪天我们诗诗结婚时一定更漂亮!”老太太见过林初几次,是位不错的青年才俊,外面的传闻也听到了些,她不反对风诗诗和林初在一起,今天没见到林初,她问孙女:“怎么没见林部长?”
风诗诗撅起嘴有些不悦:“问我哥啊,他存心不邀请人家么。”
老太太笑笑,知道风飞扬这是不同意亲妹妹和政敌交往:“这是你哥的婚礼,只有他能决定邀请什么人。回头你请林部长专程来家里吃饭,我看他还能怎么说。”
风诗诗撒娇的靠在老太太肩上:“奶奶最好了!”
仪式进行到两人互相戴婚戒,风飞扬执起应霓裳的手,将那枚银色的素戒为她戴上。
轮到应霓裳为他戴戒指时,头纱下她面无表情,像要赴刑场般的视死如归。
司仪比新人还兴奋,当下宣布礼成,新郎可以亲吻亲娘了。
风飞扬缓缓掀起她的头纱,慢慢靠近她。
突然,“嘭”的一声冲天响,应霓裳脑海中以为是爆炸,身体微颤了一下。什么都没发生,起初她以为是放礼花,抬头望去,却是漫飞舞下来的雪花。晶莹的雪花落在她的手上,冰冰凉的瞬间就融化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空港城地属热带,没有冬天更别说下雪了,可现在晴空万里的天空中却漫天飞雪,不光是恒远号上方的空中,远远看去,整个岸上的空港城都在阳春飞雪。
五星级酒店中的记者纷纷到窗户边来看雪,还以为季节无常,工作人员却解释说这是副总统为喜欢雪的夫人精心准备的。
如果应霓裳一点不感动那她的心无疑是铁打的,可她的心和普通女孩的一样柔软,瞬间被眼前的飞雪感动得眼睛湿润起来,她扑到他的怀中:“飞扬,对不起,对不起……”她在他耳边哽咽,内疚不已。
宾客们纷纷起身,掌声热烈,所有人都认为新娘这是感动坏了。
站在风立扬身边的洛雨一脸冷漠,人人都以为风飞扬铁石心肠,不懂浪漫,可人人都错了,他可以浪漫到入骨,但得看对什么人。显然,她洛雨没这个福气,但她不甘心,打心里不祝福这场婚礼。
风飞扬抱着哭成泪人的新娘,对他来说她的抱歉来的太迟:“我本想给你个全世界最浪漫的婚礼,可你不要,那就别怪我另有所图了。”他的领节安有耳麦,他低头轻声下令:“阿勤,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