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睡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应霓裳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突然,脑中一道灵光:为什么只有喝水才会中毒,网上说皮肤接触“******”也能中毒的。
洛雪有个小习惯,在和人说话时,她右手会抬起,拾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碰触她的下唇和下巴,那天因为口渴,她还时不时抿嘴唇。应霓记得刚进审讯室起洛雨就有摸过自己嘴唇也不停地抿嘴唇,可都没中毒。那之后洛雪所碰过的只有水杯的手把,如果水中没毒的话,那毒就在手把上。
她还记得一个细节,外面的递水进来的警员没有带手套,如果是外面的人在手把上涂的毒,那个递水进来的人就会中毒,可事实只有洛雪一个人中毒。这么一推理,下毒的只有一人,就是那个戴着手套一直看守洛雪的女警。
应霓裳第一次去保安局看洛雪时那个女警就在旁看守了,所以,只有她最了解洛雪爱用手指碰嘴唇的小习惯。
当然,这一切只是她的推理,应霓裳要想证实她推理,最直接办法就验尸,查看洛雪的唇上有没有更深的毒素,再有就是她胃里深处的毒素比起唇上的毒素又有多少。
风飞扬和风勤也一夜没睡,加上孙宇,三人一直在客厅分析案情。
应霓裳突然打开门,对楼下的三人说:“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听完她的推理,三人明显惊了一下,想不到她还挺细心,竟然记得这么多小细节。兵分两路,孙宇去医院等验尸结果,风勤亲自去调查那个女警的底细。
风飞扬留来家里,和应霓裳一起等待结果,两人坐在客厅里,彼此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一句话都不说。与其说是僵持,还不如说是对峙。
风飞扬先奚落她:“早点这么聪明不就好了,省得被关十多个小时。”
应霓不甘示弱,轻笑起:“没办法,这人是贱啊,要不是被人即将推出去当炮灰死到临头的话哪会激发潜力啊!”
言下之意就是怪他明则保身,只顾着他的权势不管她的死活。风飞扬也笑笑:“既然你这么聪明,你说说,谁是指使下毒的慕后凶手?”
要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这些年悉心向他学习后应霓裳毒舌起来也不是盖的:“这谁知道,副总统妈不在爹不爱的,随便拉出一人都和您有仇,谁要置你于死地您自己数都数过来,我又不是万能万知的上帝,怎么会知道哪位仁兄想替天行道呢?”
这下风飞扬的脸更黑了,逮着机会她就往死里踩他,这还真是他认识的应霓裳啊。
风飞扬好心提醒她:“别得意的太早,一切只是你的推理,如果调查清楚后结果不是你想那样,到时候你别哭。”
“您放心,以后我应霓裳就是哭天哭地都不会在副总统大人面前哭了,省得丢人现眼,我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昨晚他的话还犹记在耳,想想就肺都能气炸了,此刻她像吃枪药似的,风飞扬说一句,她就顶十句,句句直戳他心窝子。
“呵,那前几天在电话里哭死哭活的是谁啊?”风飞扬戏谑地笑起,起身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别跟我较劲了,我不逼一逼你,你又怎么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呢?”他叹了口气,握起她放在膝上的手:“裳儿,委屈你了。”
应霓裳当下从沙发上猛然站了起来,如今她对他已经心死成灰,别想着说几句好听的,笑着哄哄她就完事了。先给颗糖,打一巴掌,又给颗糖……他当是驯狗吗?
一开始他就不相信她,洛雪的死让她彻底看清了他,关键时候,他会毫不犹豫把自己推出去当炮灰。她是性子贱不是命贱,容不得他这么糟蹋:“对不起,那是之前的应霓裳,从今天起,那个爱哭的笨蛋应霓裳已经死了,杀死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副总统您!”说完,她抱起双手上楼去,全程一脸的冰冷。
风飞扬像被什么堵在胸口处,沉闷闷的难受极了,他抬手松了脖颈间的领带。现在她在气头上,软硬不吃。没办法,来日方长,慢慢的哄回来她吧。
到了下午,医院那边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如应霓裳推理的一样,洛雪下唇上的毒素更深,而胃里深处却几乎没有毒素。
风勤一直在监视着那个女警,在女警下班时接到通知后就命人快速出手抓人。可就在同时,一声枪响,女警头部中弹当场身亡。开枪的距离太远,在街道对面那栋大楼楼顶,等风勤赶到时,凶手已经逃了。风勤在女警的抽屉里找到一张银行卡,调查之后得知这张卡中在两天前突然多了笔巨款。
投毒的女警已伏法,可幕后的黑手还在逍遥法外。风飞扬命风勤接着查下去,不管多久,一定要给死去的洛雪一个交代。
真相大白的当夜,应霓裳这一次就收拾好所有在风家别馆的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风家别馆。
风勤问风飞扬:“你就这么让应小姐走了吗?”
看着她绝决的背影,风飞扬头疼无比,要是此刻他强留下她,依她的性子,一定和自己拼命,还不如让她暂时离开冷静一下。
风飞扬吩咐风勤:“你多找几个保镖去公寓附近保护她,别让她出意外。等过几天她气消了我再去看她。”
应霓裳这次难气消了。风飞扬自己感受得到,小丫头性子倔,这一次他说那重的话,以后再想她像之前那样对自己情意绵绵是难上加难了。风飞扬真是悔不当实,要她变聪明反到是件不好的事。
一身黑衣的洛雨看着小妹墓碑上的遗像,双手紧握得指节发白,她不相信风飞扬公布的所谓真相,认为风飞扬就是胡乱找了个替死鬼为应霓裳洗白,她暗自发誓,要亲手为小妹报仇。
风立扬给她撑着伞,离开墓园回去的车上,洛雨轻轻说了句:“立扬……我们结婚吧。”
风立扬微怔,立即答应:“好,你什么时候愿意嫁,我就什么时候娶。”
洛雨轻轻一笑,望着深情款款的风立扬:“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