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颜的花轿在靖王府后门停下。
花轿外头,却喧嚣声。
“王妃,落轿吧。”
顾夕颜仅仅是被一位喜娘牵着走出来,没有新郎。
然而可气的是,她堂堂王妃,居然被人从后门牵进了王府。
王府正门,正传来震耳发聩的鞭炮声。
十里红毯,唢呐铜锣长鸣,宾客们更是哄笑声不断。
顾夕颜在喜帕下笑一声,嘴巴不是滋味。原来新郎在那头迎着美人儿呢,她这里算得什么!
而进入王府后,顾夕颜就被关在一间大得可怕的屋子中,床沿边上危襟正坐。但外头丫鬟们却碎嘴,不时传入渐强渐弱地对话。
“哎~你说说,这里头坐着的人是谁?同样是大红嫁衣、红盖头,咱们王爷今日该不会娶俩人吧?”
“那谁又知道呢!你想呀,想嫁给咱王爷的女人都能排出长安街了,反正于前院与王爷拜堂女人,那才是咱们的正牌王妃,里头这个啊……嘁,鬼知道是什么货色!”
“说得也是,这前门与后门进来的人,明摆着身份不一样。走吧,咱们也去前头瞧瞧,指不定还能讨个赏钱!”
外头的对话消失,估计两个守门的丫头见里头是个不得体面的妾侍,便跑到前院凑热闹去了。
而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顾夕颜在等待那个来揭开她红盖头的人……
天已黑沉。
原本坐如针毡的顾夕颜,已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候,一个满身酒气的男子粗鲁地踢开房门,惊得顾夕颜一个心惊肉跳,瞌睡全无。
离阳王朝的第一战神,女人们眼中的情郎儿,正怀里拥着一个同样身穿喜红嫁衣的女子迅速滚上床。
“王爷,你太猴急了,快要弄疼我了~”
“疼?待会儿有得让你舒服!”
男人咬着女人的耳朵,粗哑低磁的嗓音透着一股邪恶。
“咯咯咯,王爷你好坏呀~”宗政焰怀中的女子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幽幽看着站在床边尴尬的女子,咯咯的笑声闪烁着得意。
顾夕颜站在旁边,有一丝丝尴尬。可望着地上一件件的大红衣裳被抛出来,讽刺地躺在她脚边,竟比言语上的恶毒更伤人一万分。
宗政焰鱼水之欢进行到一半,总觉得不自在,便抬头望着床边儿傻站着的木头疙瘩儿一眼,甚是碍眼,大喊一声:“滚!!!”
王府总管常四迅速躬身进来,“王妃,还请您移步。”
“好。”顾夕颜也一刻不想多呆这里,平静地跟随常四离开。
但王府这般大,为何偏偏要把顾夕颜扔在一间柴房里关着?难道她这一生,注定是离不开柴房的命?顾夕颜却不吵不闹,坐下来,等待天亮后的摊牌。
而刚在喜床上替自己与宗政焰行洞房花烛夜的女子,无他人,正是一年到头喜欢在她头上欺负着的顾锦溪。
天亮后。
终于有人过来给顾夕颜开门。
可迎来的是一脸春风得意的顾锦溪。
顾锦溪步履轻盈地走进来,看着如条狗一样躺在干柴堆上闭目休憩的顾夕颜,甚是自鸣得意地道:“贱人就是贱人,关了一晚上居然不吵不闹,还真是把腌臜地方当床睡习惯了呢!不过也是,自是贱人出的贱种,这能有什么样的母亲便会有什么样的女儿,女承母业,很正常!”
“你来做什么?”顾夕颜转了个身,不想看见对方的嘴脸,她能隐忍这么多年,自不会与对方逞口舌之快。
但既然靖王府如此不待见她,那应该来见自己的不该是宗政焰吗?
王爷不是不喜欢她吗,顾锦溪不是想要王妃之位吗?
顾夕颜可以成全他们。
只要一封和离书,一笔银子,她可以立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