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洪晴,周末有空一起练练。”我给她发送了短消息。
“OK,下午两点,老地方。”想不到她秒回,我最喜欢秒回的人。
我许久没锻炼了,技艺才不如以前,没几分钟就大汗淋漓。
蹲坐在休息区喝水,馆里都是些小学生朋友,看见她们稚气的模样就好像看见了自己。
“洪晴,我们虽然很久没见了,但我和你一块儿总是很快能聊起来,但有些人你和他认识很久也很难琢磨透,你有碰到这样的人吗?”我期待她的回答。
她好像在回忆,又好像在思索“没有啊”。“人心复杂起来比高等数学还复杂,我才不去想别人想什么呢。”一脸坦然的样子。
“也是。人类的烦恼,总是来自于想得太多,做的太少。”
48.
学生的主旋律永远都是学习,特别是在一中,上课的气氛都莫名给人一种紧张感。
何老师是个奇葩的存在,数学课一点也不枯燥,他总是用天真无邪的笑容融化我们的心,颠覆了以往对理科老师苦大仇深的印象。
但是他的笑是一把温柔刀,只见他粉笔刷刷刷的在黑板上挥舞。“谁来解一下这道题”。双手按在讲台上,环顾四周。眼神极其暧昧。
果然没有一个人举手。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在心里默念着,眼神却还要盯着题目假装看得很认真。
谁要是这时候能站起来那就是救世主啊。
眼看着沉默的时间过长就要演变为尴尬的时候,“嗖”的一声,唐宋站起来了。
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到黑板前,随意拿起支粉笔,写着写着就写了一黑板。遗憾的是字写的不好看。
两三分钟后,唐宋回到座位上,老师看着他的解题过程甚是满意,而我只能我呆若木鸡的看着我的同桌,他只有在解难题的时候特别发光发亮。
老师一步步的讲解着,我只能一边听一边一字不差地把过程全写下来。
没想到却遭来同桌不屑的讥讽:“主要过程记一点就行了,用不着写那么细。”说着还抢走我的笔记强行给我划重点。
“不给人添麻烦是一种美德,我记得仔细一些,免得以后又忘了。”
显然他觉得我这形式主义毫无用处。
49.
班主任很少在自习课到班里来,今天不知怎么就来了。
脸上少了天真无邪的笑,转用严肃代替。
“同学们,你们之前的座位是来报道的那一天随便坐的,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些同学可能希望对自己的座位有特殊要求,比如视力不好的、个子娇小的想调换座位的,在下课之前提出申请,我尽量满足每个人的意愿。不说话的就先这样坐着。”
话音刚落,有不少人开始行动。
“老师,我前面同学太高了。”
“老师,我眼睛看不清黑板。”
老师都一一点头。
许久都不见唐宋有动静。大概我就要和他一直同桌下去了,也挺好。
“老师,我希望和林知坐同桌。”不知哪儿冒出来一声音,我循声望去,看见侯晓雷高高地举着左手,而李晶晶脸上显示的是一脸不悦。
同学们在看我,老师也在看我,只有唐宋没在看我。
“我”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小侯啊,你可别为难我,但我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不要”。
就在这样迷之氛围中沉默了10秒。
“老师,我想和林知继续坐同桌。”正当我尴尬万分的时候,同桌唰一下站了起来。
这样一来气氛就更尴尬了,我必须得做个选择。
“哇,林知同学人缘不错,你怎么想呢。”
不知为何我对这夸奖并不感冒。
“我觉得现在这样儿挺好的,我和唐宋同学在学习上互帮互助。”我腆着笑故作轻松,生怕引起任何人的不适。
我看到了同桌嘴角的笑意,也看到了侯晓雷脸上的失望。
“还有人有意见吗?”老师提高了嗓音喊,“那坐位安排就是这样了。”
50.
“知了。”唐宋手撑着桌面歪着头看我
“嗯”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不值得放下手中的书本一本正经地和他说话。
“我发现你有时候挺分裂的。”
“哪儿分裂了?”
“眼光啊。”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你审美虽然不咋地,但你同桌选的很不错。”
唐宋,你大爷。
“既然咱俩已经绑定了,以后就互相帮助吧。”
“说的也是,你的数学、物理没我帮忙还真是不行。”你咋不上天呢。
“我的数学、物理再不好,但我基础还行,虽然攻难题有些吃力,但我又不考竞赛,应付高考问题不大。当然,我很幸运没有生在江苏。”瞎说什么大实话。
“不过你在语文、英语上的问题可真不是一星半点儿,你看你花的时间又少,词汇量也少。你的形势没比我好多少好吗。”该补刀的时候我可一点都没含糊。
知道嘴上占不了便宜,唐宋悻悻地做起题来。
51.
第二天我一进教室就感觉气氛有点异常。大家明明三三两两地商量着什么,一看到我就散开了。
这让我很不爽。
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我就问同桌:“唐宋,咋回事儿,我怎么觉得大伙儿看我的眼光有些不一样。”
“应该是昨天换座位的事吧。”不高兴的应该是我好吧,为什么他也是一脸烦躁。
“诶,多大点事儿,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想什么争保送名额啊什么的,同学之间有竞争不是挺正常的嘛。”我但是一脸淡然,从容不迫地收拾起书桌。
“你心可真大,大伙儿可都知道李晶晶和侯晓雷的事儿,再加上昨天那么一说,大家很自然有些联想。”语气里尽是不悦。
我实在是无语,哪儿跟哪儿啊,深吸一口气,整理了我的思绪。
“这个锅姑奶奶不背好吧。”
“侯晓雷和李晶晶是敌是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你家鹅不吃饭还能赖到我头上?再说了我和侯晓雷就是运动会他受伤我扶他一把的关系,我乐于助人我还惹祸了?”我气愤地直翻白眼。
明明就没什么,如今我也是知道长舌妇三个字怎么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