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人民广场上完全是人山人海的节奏,平安夜的气氛特别浓厚,5米高的圣诞树立在广场中央,满树的小彩灯洋溢着节日的气氛,要知道挤进黑压压一片人群中有多么不易,可是海棠做得到,不但做到了,邹明这厮还躺在石凳上呼呼大睡,石凳挨着小喷泉,一不小心可能变成落汤鸡。或许是怕推到这个胖子,大家都自觉离他半米远,依着背后的喷泉池形成一个扇形。
海棠特别珍惜这次机会,虽说不是和班长独处,却能令她有时间和何小军亲密接触,场所又选得足够掩人耳目,多好。
海棠的眼神几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班长,反而月色朦胧班长的脸在海棠眼里变得越发清秀了。班长是个不爱凑热闹的人,喜欢安静却也能在茫茫人海中丝毫不怯场,东张西望的对这舶来的节日很是好奇。我也许明白了为什么班主任选他做班长,因为他上善若水,因为他一身正气,还因为他的各方面都优秀到可以成为一个榜样。
106.
我好奇的眼神出卖了我,同桌开始给我讲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脑中冒出很多个惊悚的故事,本能地堵住耳朵。
显然,唐宋被我的过激反应吓到了,愣了几秒钟,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凑到我耳边:“其实这里不止我们两个人。”
“啊……”唐宋叫得十分惨烈,谁叫他装神弄鬼,我揪他一把大腿算是轻的,没轻没重。
“我去,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要太认真”大概是被我捏得大腿生疼,只好服软。
“咱俩都是共青团员,你怎么能搞那些封建迷信呢?”见他出于下风,这回我得好好教育他。
“啊啊啊啊!”随着身边一团黑影快速掠过,我尖叫的比他还大声,心都快跳出来了,要知道实体是啥,这惧怕的心理还能少几分,怕就怕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可能是老鼠。”同桌试图安抚我的情绪。
“哪有这么大的老鼠啊?”速度也快,一下子“嗖”的钻过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见我如此风声鹤唳,唐宋正儿八经起来,“我今天约你选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的视野最好,不仅能俯瞰全城,而且广场上的烟花从这个角度看最漂亮。烟花虽然只在空中存在一瞬间,却得到了无数双眼睛的注目,我挺羡慕的。”说这话的同桌脸上看不到一丝戏谑的表情,然而当时我却以为他无病呻吟,并没有多想。
“是呀,烟花转瞬即逝,在同一片天空,天上的星星看起来并不显眼,但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它们之中的任意一颗都承担着和太阳相同的功能,也许在养育着另一个星球的生命。”
我在等同桌接话,他却听得入了迷,我只好继续扯皮:“我相信在宇宙的很多地方都有生命的存在,也许外星人的科技比我们要更发达,我很想见见外星人,我也很想知道100年以后我脚下的土地会怎样,但就目前而言,都是我想太多了。”对未来的好奇太多,但我们每个人都只是历史的尘埃。
“100年前的人永远也想不到互联网这种东西,100年以后也会有很多东西的发明创造是被今日否定的,就像外星人,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也许它会来找我们的。”我以为唐宋就是固执的代名词,想不到他还能把我的话顺下去,要知道如果他给我来一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外星人,你想太多了”。我想我一定会揍他的。
在互联网上,在奇闻异事中多少次生动地描述过UFO的样子,可却不要以为那就是UFO真实的样子。
107.
“集中注意力啦,时间快到了!”唐宋的闹铃突然响了起来。
“还有一分钟,烟花就要燃放了!”他显得格外期待。
这一分钟显得格外漫长,我俩紧紧盯着夜空,生怕错过第一炮烟花。
“林知。”忽然他很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我都能听到回声。
“啊?”我一边应答着一边却无法让眼神从广场上空移开。
同桌忽然侧身看着我,“砰!”烟花开始燃放了,可是我却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哇,merry.christmas!”广场上爆发出阵阵尖叫声,虽然脑海中想象过无数次烟花绽放的盛况,可亲眼所见的这一刻还是掩饰不住激动。
唐宋也慢慢展露笑颜,仿佛烟花暂时抹去了烦恼。
108.
栏杆前班上的同学排成一排,靠着栏杆又是欢呼又是尖叫。“去******数理化,今天我只想过节。”海棠朝着人群来了这么一嗓子,她身边的班长懵逼了,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大概想不到海棠在人山人海中也能肆无忌惮,眼神中又有一种对自由的渴望。
“去他,妈,的,数,理,化”!在海棠的眼神鼓励下,班长终于迷失了自我,扯着嗓子一字一顿地呐喊。包括海棠在内都诧异不已。
齐修远远地躲在广场的一角,双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和市民共襄盛举,身边坐了个街头艺人,艺人随身带了一把吉他和铺盖,面前有个不锈钢碗,稀稀拉拉的几个硬币看起来寂寞无常,齐修觉得此刻的自己和他有些相似。
“哥们儿,我来弹一首呗!”艺人把吉他递上便自顾自看烟花去了。
只要是吉他,就没有齐修驾驭不了的,乐器一到他手上就自动变身音乐播放器,动听的旋律像山涧的溪流,轻声从指尖流淌。
分不清是被他的美貌还是美妙的琴声吸引,齐修周边人群渐渐聚集,大多数是可爱的小女生,有不少人窃窃私语,怀疑他是那个荧屏上清秀的参赛者,耐何光线太暗,谁也没法儿确定。
艺人却被这阵势吓到了,他在这里流浪好几个月了,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听他唱歌,几乎围得水泄不通,一看碗里的钱也快装不下了,仔细一看竟有好几张一百块,粗算一下怎么也抵得上他半个月的收入了,这就是颜值的力量!
109.
烟花足足燃放了20分钟,仰着头看看得我脖子都酸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手机都没电了。
“看看几点了?”
“我想先给你看一样东西。”唐宋默默打开书包,从包里掏出一本书,大概有两厘米厚。
“大晚上的,只有月光,你逗我呢!”我感觉智商被侮辱了。
我假装看得见,随意翻了翻,忽然一阵强风吹,把什么给吹飞了,我本能地伸手去够,够是够到了,脚却踩空了,整个人在几乎45度的斜坡上翻滚下去,最终被一棵松树的根挡住了,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我感觉腰部和腿部阵阵剧痛,然后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