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这里空间太狭窄,施展不开手脚,等我出去一定好好收拾这个长个头不长智商的南枪枪。
南枪枪也有点郁闷,摸摸脸,大惊小怪的说:“出血了啊,你还来真的呀。”
我说:“那当然,必须让你吃点苦头,刚才就该让你在第三层塔楼老实呆着。”
阿尔法低下身子,绕着我们头顶这个“大锅盖”转圈,啧啧称奇道:“居然能设计出这种机关,不得不服。”
南枪枪委屈的说:“我只是觉得这层楼看起来摇摇欲坠,不安全,谁知道不小心触发了机关呢。要是真的死在这里了,这黑锅我是背定了!”
我心想现在不是你背锅的问题,我们三个都被扣锅盖低下了!
我出言相讥:“不会的,我一会儿就想到出去的方法了。”
南枪枪听得两眼放光,耳朵要支到天上去了!
我接着打击他,说:“但是这次,我们出去,把你留下,就当是个教训,我觉得你是不吃亏上当就永远不会成长的。”
闻言南枪枪像泄气的皮球,转身不再跟我拌嘴,身体匍匐前进,向“锅盖”的边缘爬去,还满不在乎的说:“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次看我的。”
阿尔法和南枪枪都沿着“锅盖”四周找出口,我抬手一拳砸到顶,只听到“咚”一声,他俩被吓一跳,回头瞅瞅我,继续匍匐爬行。
这个“锅盖”居然是金属材质,不过从它落下来砸到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来判断,应该不会特别沉重。我用力弓起背,这“锅盖”果然开始轻轻晃动,我心中大喜,这就好办了,这种材质很轻巧,如何我们三个一起用力说不定能抬起一道缝,只要能容身通过先出去一个,再找跟木头什么的把这“锅盖”支起来,剩下的就可以安全脱困了。
我一边在脑中演练这个计划,一边招呼阿尔法和南枪枪向楼梯口那个方向集中会合。
“来!一,二,走!”我大喊一声,同时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上顶,阿尔法面目扭曲,南枪枪闭着眼咬着牙,在我们的齐心合力下,这大“锅盖”的边缘慢慢露出一丝缝隙……
“好,用力,用力,啊,不要停,不要停……”
我心中暗骂南枪枪,你再这么喊下去,老子要笑场了……
“刺啦……”头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我心一惊,难道这“锅盖”质量太次,被我们抬的变形了?但是我很快反应过来情况不妙,声音来自外面。
像有一把尖锐的铁器在这大“锅盖”顶上来回划拉一样,这刺耳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我开始忍受不了,这声音刺激的我脑仁疼,浑身的力气突然消失了,阿尔法和南枪枪也撒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这大“锅盖”又严丝合缝的扣上了。
我们刚才都白费力气了,紧贴着地面喘息不止,但是头顶那种怪异的声音变本加厉,“锅盖”也开始晃动起来,我被吵的心神不宁,脑袋都要爆炸了。
阿尔法也好不到哪儿去,扯着自己的耳朵,蜷缩成紧紧的一团,口里念念有词道“停下来,快停下来,受不鸟了…
南枪枪对着头顶的“锅盖”连续出拳,破口大骂,什么难听得都骂出来了。
“你敲什么敲,再敲,再敲,等老子出去拿你手里的棍子穿你的屁眼里!”
南枪枪还在喋喋不休的谩骂,这刺耳的声音居然没来由的停止了。
我们都是一愣,南枪枪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胡乱发泄,一通臭骂居然还真有效果,伸出手“咚咚”的敲击着“锅盖”,不依不饶的说:“你还在吗?怎么?被我骂怕啦?哈哈,小样的,再来呀,我能骂你一天一夜都不带重样的!”
我支起耳朵,紧贴着“锅盖”,外面好像真有动静,我跟着锅盖顶上的脚步声慢慢移动,南枪枪还想再骂,我推搡他一下,做个噤声的手势让他安静,外面的脚步移动到了“锅盖”的正中心位置,然后停了下来,紧接着又有细微的金属器具摩擦声。
我抬头细看才发现这里有一个眼珠一般大的小孔,紧接着头顶传来一个熟悉声音,”我确实怕了你了,你骂的太难听了,我只好想办法让你再也骂不出来了。”
阿尔法激动的冲过来说:“朱丽叶,我们之间旧帐还没算完呢,还有,‘小分队’成员的死是不是跟你也有关系。”
朱丽叶一声娇笑,回答道:“我不知道什么小分队,不过么,你们马上就要惨死了,而且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高声说道:“既然你没参与袭击‘小分队’,那我们也就没必要非得弄个你死我活,”看到阿尔法要发怒,我赶紧使个眼色,接着说道:“大不了我退出比武招亲,不再跟沙里飞争赛虎的女儿了,你先把我们放了,我们好好谈谈。”
“哦?这样啊,可是我觉得那个小乔对你一往情深啊,再说赛虎也不想再看到你,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了他能容忍的底线。”
我厚颜无耻到底,接着谈判,说:“‘巡逻队’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听命一个小山村族长的指挥了?说出去真是有损沙里飞的威名,我们是站在同一边的,赛虎不知进退硬是要把我们拦在这里,不如我们把他的秘密全部揭发出来,让他知道惹恼了‘沙漠军团’的后果是什么滋味,你看如何?”
朱丽叶娇笑不断,我觉得自己拍马屁的功底还是不错的,阿尔法怒气冲冲看着我,南枪枪倒是没什么反应,只要先离开这个鬼地方,等到我们出去,那话还不是随便说。
朱丽叶突然话锋一转,“汤飞飞,跟你聊天是很开心,不过你既然能从墓地里爬出来,那就再上演一出密室逃脱让我看看吧。”
我听着对方态度急转,心中更加烦躁憋闷,自己脸都不要了,也没说动人家一分,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就跟着南枪枪一起骂死她,起码过过嘴瘾。
阿尔法脸上的神情好像在说,我早就知道是这样。
南枪枪幸灾乐祸的说:“你把自己当富二代啦,空口白牙就想让人家上当倒贴陪你睡啊?做什么美梦呢你!”
我正要反驳,耳朵突然传来“丝丝”的气流声,我脸色一变,伸舌舔舔自己的手掌,再把手掌垫放到头顶的小孔试探,果然,我们空间内的空气在被加速抽走。我用力弓背顶一顶“锅盖”,糟了,原先仅凭我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轻微的摇晃,但现在“锅盖”已经纹丝不动了。
“快,我们必须行动了,要不然会被闷死在这里。”我急匆匆的向“锅盖”的边缘爬过去,阿尔法和南枪枪也如临大敌,迅速跟了过来。这次我们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是现在内外压差导致“锅盖”更加沉重了,我们用尽力气也只能使“锅盖”左右晃动,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南枪枪吓得连叫骂的勇气都没了,颤声叫道:“朱丽叶,我们往日无仇,今日无怨,哦,对,你跟阿尔法有过节,那也别玩这种无差别谋杀啊,你这不是西瓜南瓜一起煮么?”
这次外面没有任何回应。
我已经彻底放弃了跟对方谈判商量的想法。我们反复用肩抗,手推,变换各自的位置跟这“锅盖”较劲,结果依旧是蚍蜉撼树。
“还是不行,我们要换一下姿势再来一次。”
不得不说南枪枪语言天赋很奇葩,但是情势危急,我已经笑不出来了。
南枪枪指挥我们仰面躺下,背靠地面,四肢顶住“锅盖”,我们互相对望一眼,同时发出一声暴喝,“起!”。这一次,没让我们失望,极强的求生欲望激发了身体潜能,我看到自己腿上肌肉隆起,爪子跟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只听见“嘭”一声,“锅盖”边缘终于露出一丝缝隙,空气涌进来,身体上的负担瞬间减轻了。
我大喜过望,再接再厉,大喊道“给我起!”我们的四肢已经完全伸直了,缝隙慢慢扩大到勉强容身的程度了。
“快出去,阿尔法。”我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
“南枪枪,你最矮,快。”阿尔法声音也变调了。
可是只有阿尔法出去才能跟朱丽叶周旋,南枪枪出去立马就被人家废了。
南枪枪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摇头又冲着阿尔法使眼色。
“我走了,你们扛不住的。”阿尔法咬牙说。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要说走一个,哪怕歇一口气就前功尽弃了呀。
可是就这么撑着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我觉得自己的手臂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额头青筋抽跳,必须尽快作出选择。我看着唯一的出口,心里盘算自己松手然后需要多久才能爬出去,会不会爬到一半被夹成肉酱?
正在我万分纠结的当口,那个刺耳的身音毫无预兆的又出现了,“锅盖”好像要四分五裂了,边缘的缝隙再次慢慢的变窄,我们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南枪枪第一个松开手,去捂自己的耳朵。
完了!我心想,失去信念的支撑,四肢立刻瘫软,“锅盖”又扣了下来,就在“锅盖”合上的瞬间,突然出现一条腿,正好挡在“锅盖边”上,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