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将自己从白霓裳剑下救出的白胡子国语老头又浮现在良尘的脑海中,那猥琐又和蔼的笑容是良尘唯一不感冒的老师,只是良尘打破脑袋也不想出,那个白胡子老头和方妮子是什么关系?
良尘的猜测没有错,白胡子老头的信中的确提到了方妮子,老头子简单明了,自己救了良尘的命,必须要的时候,需要良尘用命老保证方妮子的安全,老头子说的很隐晦,但这的确是个交易,方妮子的小命要比良尘的小命重要的多。
良尘对此并不反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即使老头子不提这件事,良尘也会保证方妮子的安全,既然老头子提了,一个顺水人情,互不相欠,还了这份人情债。
看完之后,良尘就直接将这份信给撕成碎片扬散在风中,方妮子狠狠瞪了一眼良尘,懊悔自己没有之前偷偷拆开信封看看,错过了老头子和良草包之间那个小九九。
在信份下面,是老头子送给良尘的一本秘籍,《大梦吟离别》。
这是良尘第一次接触到武功心法,江湖上,不入流的剑士侠客多如牛毛,但是真正可以开宗立派的却寥寥无几,数来数去也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撮人。这其中原因一来是因为功法秘籍的短缺,但凡是开门立派的那些武道宗师,谁没有一俩手拿手绝技压低?如那东岳剑池的剑道,纵横江湖上百年,无敌于天下,是天下习剑士梦寐以求的剑道。单单是剑道一途,就有着无数分支,有着快慢轻重之分,快剑如狂风暴雨连绵不绝,一剑快过一剑,眨眼睛便是上百剑。慢剑却如那细雨缠丝,滴水不漏。重剑大巧不工,轻剑轻盈灵巧,但是退一万步将,不管剑法何等高超灵巧,终究是镜中花月,空中楼台,如果没有那内劲支撑,寻常武夫汉子,给他一柄天下名剑,他也挥舞不出一秒百剑来。
江湖上,寻常功法秘籍并不少,市场小摊上那些贩卖功法的小贩,摆出那些秘籍噱头大的吓人,什么《天机九变》,《东岳十七剑》,《大雷音吐纳法》等等,单单是名字,足以让那些传承上百年的武林世家都汗颜,但是事实那?一两银子买一斤的秘籍,能有几分真?说来也不全是假的,九分假来一分真,骗骗那些心存幻想的年轻小子。
相比那些顶尖武功的秘籍,真正稀缺的是那些内劲修炼的方法,各大江湖世家严禁真正的内劲修炼方法传入江湖,但凡被发现,全江湖追杀都是轻的,这也是为什么诺大的江湖,真正的高手却寥寥无几,寻常人家的心怀梦想的家伙,根本接触不到真正的内劲修炼的方法,即使机缘巧合得到内劲修炼的方法,也是江湖上那些烂大街的方法,练上个几百年也没多大成就。这也是为什么良尘十八年来没有修炼任何功法的原因,因为根本没有功法可以修炼。
良尘摸了摸这本《大梦吟离别》,不管他厉害不厉害,终归是本心法,先修炼着,总比那没有强。
白天的时候,良尘和方妮子结伴而行,继续朝前走去,像是没有目的,俩个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方妮子颇有怨言,良尘过于冷漠,一句话不说,懦弱和胆怯在良尘身上丝毫不见踪影,像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令人可怕。
野风呼呼,一望无际的空旷和寂寥,世界太大和太小都会令人产生恐惧,像是紧攥心口,难以呼吸的感觉让人窒息,方妮子小嘴大大的张开,努力呼吸着空气,跟在良尘的身后,一步深一步浅的继续向前走去。
良尘不说话,说话是一种浪费体力的愚蠢行为,昨天的事情给了他极大的教训,他必须保持足够的体力,在夜晚降临的时候寻找到下一个藏身点,不然迎接他们的只有俩个结果,被活活冻死在旷野中或者是被妖兽给分尸。
方妮子不以为然,认为良尘是小题大做,对良尘的讨厌丝毫不掩饰,昨晚良尘拜师于她的兴趣消失不见,对良尘微微产生的好感也消耗殆尽。她并不懂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走路,本身就是一种极其消耗体力的行为,若是在多说话,冷风灌进嘴中,发烧感冒是迟早的事,一旦在这荒野中生病,缺水少药,温差极大,有很高的死亡率。
对于方妮子的抱怨和咒骂,良尘充耳不闻,默默按照《大梦吟离别》上面的方法运转气息,继续朝前走去。方妮子的出现已经极大的拖累了他的预期目的,但是他却不能有怨言,八个月的时间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极其紧张,若是继续这样耗下去,在明年六月大选,他将一事无成。
终于,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方妮子的怨气终于爆发了。吃完面饼后,方妮子赌气似的坐在石头上不准备走了。
良尘无奈了,说道,“我们必须走,如果今晚赶不到牛儿镇,我们俩个会冻死在这荒野中”。
“我不管”,方妮愤愤说道,“要走你先走,反正我走不动了”。
“我们昨天已经约法三章了,你答应我了,特殊情况下,你必须听我的话”。
“现在是特殊情况吗”?方妮子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昨天答应你了,今天又没有答应你”。
方妮开始赖皮,良尘无奈,倔强的方妮子不是他可以说动的。
“你想死吗?晚上这里有妖兽,会将我们撕成碎片的”。
“死就死,反正我不走,不走不走就不走”。
和方妮子争论了小半小时,良尘始终无法劝说动方妮子。
深秋的夜幕很快就拉下帷幕,下午五点多时就已经一片漆黑,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这样和方妮子耗下去不是个办法。
“你真的不走吗”?良尘威胁道。
“不走”,方妮子重重点头无比肯定。
良尘不在说话,直接上手将方妮子抱在怀中。
方妮子终于急了,“喂喂,良草包,你干什么?竟然敢非礼老娘?赶紧把老娘放下,信不信老娘骟了你”。
良尘充耳不闻,不顾方妮子小拳头如雨滴一样砸在他的身上,面色冷峻的说,“你想死我不想陪你死”。
走了一段路后,方妮子终于不再挣扎,脸颊微红,将刘海放在耳根后,假装霸道说,“快放老娘下来”。
“你想咋么样”?良尘问道。
“硌得慌,有点不舒服,你背着我”,方妮子有些羞涩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