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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纸醉金迷

林子建春节的时候和刘大海结伴去了一趟江彩云家,可是一无所获。江彩云没有留下电话号码,也没有通信地址。林子建有些恨江彩云,说好了等他的信,怎么就走得那么急呢。

“如果一个女人铁了心离开你,那么,你就不要试图挽回。”刘大海对林子建说。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当然。”

“你这个负心的男人,没有好结果的。”林子建踢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正好打中刘大海的大腿。

“哎呀呀,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你这是替女人说话吗?”

“我不是替谁说话,我只想站在公正的立场,说一句公道话,你不知道,江小蝶为了你,失去了多少。”

刘大海看着天边的夕阳,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承认我害了她,可是那是她自己愿意的。”

“那也不至于是她一厢情愿吧,你就敢说,你没有引诱过她?”

“这个真不好说,引诱这词,好像不太贴切吧,是有言语上的调戏,可是那构不成引诱。”

“调戏和引诱有何区别呢?”林子建说。

“当然有,比如我调戏了江小蝶,而你,引诱了江彩云。结果显而易见,调戏的手法略高一筹。”

“你这是什么道理,江小蝶现在是你的人吗?还不是一样音讯全无?”

“这你就不明白了,这叫曾经拥有。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天长地久,这么流行的诗句,你就没有听说过吗?”

“我喜欢天长地久的爱情。大海,有时候,我甚至想非彩云不娶。”

“这只是你一时冲动而说出的不负责任的话,说不定,只要有美女投怀送抱,你就迫不急待了。”

这话说得不错,每当岳灵灵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盯着他,他就感觉浑身燥热,有几次甚至想成全了她。呜呼,自古以来,坐怀不乱的也只有姓柳的那一个了。而且可怜的柳先生,天下所有的男同胞都以他为耻,有些甚至为他的坐怀不乱添加新的解释,说是他的生理功能出现了问题,建议他去当时最有名的********检查检查。如果实在不行,就有被开除出男人行列的危险,然后流放到泰国去了。

时代就是这样,男人要是谦卑忍让,要被这个时代抛弃的。所以,想不色都不行了。于是,我们的林子建同学,在开学后,在见到岳灵灵之后,很大方地将他的初吻献给了她。

对的,初吻,不是初夜。不过,这也是飞跃性的一步了。自此,岳灵灵遇见林子建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寝室要熄灯了还舍不得离开。

舍友在那个年代还是个温馨的词。最多吵嘴或是埋怨之类的,还没有上升到暗杀或是投毒的程度。见到林子建和岳灵灵腻歪的样子,舍友也只是轻轻地摇头,然后感叹自己愧不如人。如果有个女生这样粘着自己,那也是一种幸福。

幸福是什么?那个时候的幸福如此简单。两个人的甜蜜在那些尚还单身的舍友看来就是幸福。当然,对于舍友邱明亮来说,在寝室熄灯后打着手电筒给远方的人写信也是幸福。

林子建说:“灵灵,你还不走么?”

“哦,人家就想和你呆在一起嘛。”

“呆在一起这么久了,走了啊。你看影响人家休息了呢。”林子建开始拉她的手推着她出门。

“好吧,你赶我走呢。”岳灵灵嘟起舒淇一样厚厚的嘴唇,不情愿地起身。

“不是,算是吧。随你怎么说啦,反正,你得离开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岳灵灵再不走,就有点贱的嫌疑了。

果然,在岳灵灵走出房门的时候,邱明亮大大地诋毁了一句:“女生都这么贱的吗?”

林子建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睡下了。他想,邱明亮如此不敬,为什么自己会没有感觉呢?很显然,自己并不在乎别人如何对待岳灵灵。如果,有人这样说江彩云,他会跟那人拼命的。

人与人之间为何会有天壤之别呢?这个问题可能要从出生之刻说起,有的人一出生就衔着金钥匙,而有的人就生得卑微。当然这么说还是有些武断,可能真要追究起来的话,得八卦一下祖宗十八代才行。比如看新闻的时候,经常会听说这样的趣事,说到某个成功人物,就要着重介绍一下这个人物的家庭环境,比如父母都是公务员,然后是某个历史人物的第几十代世孙诸如此类。其实细细想想,父母都是公务员和他成为一名出色的艺人有什么关系呢?公务员既不需要表演,也不需要煽情。当然,凡事不能一概而论,某伟人就说了,人生不过是一场戏,那谁不在表演呢。你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江小蝶在工厂开工后不到一个月就辞职了。她对江彩云说:“最近几天接二连三有人晕倒在车间里,我不希望我成为下一个。”

江彩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实在的,她也快要撑不住了。所谓的坚持,不过是在舔自己的心头的血。月末之后微薄的薪水,整天上班前下班后固定的训话,稍有差错时的谩骂,机械地重复着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江彩云不堪重负。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简直活在人间地狱里,活在夏衍的《包身工》的世界里。在小休的那个五分钟里,江彩云就经常是看着墙上的挂钟过的。她好想时间能慢一点儿啊,能够让腿部轻松一会,然后再小小的休息一下。可是不行,五分钟过去,一切又将开始。那墨绿色的流水线上醒目的黄线不断地朝自己涌过来,好像每一次的通过,都在提醒自己快点快点再快点。工业社会,追求的是速度,埋葬的是人心。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仿佛一座别人看不见的城堡。当有一天,我们有时间剥开自己的内心,才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这就是所谓的空虚。江小蝶因为劳累因为空虚离开了只讲求效益的冰冷的工厂,那么,她会在别处收获温情吗?

未来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吸引着江小蝶跌进去。

江小蝶在街上转悠的时候,事实上她一直在寻找,发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那就是金色时光酒吧。金色时光的门口写着大大的招聘二字,江小蝶就有些怯怯地走了进去。门口是一个长相姣好身材苗条的女孩子,年纪大约二十来岁。江小蝶刚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礼貌地打招呼:“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江小蝶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来找工作的。”

“那请上四楼办公室吧。”这个温文尔雅的女孩子叫温露露,后来就成了江小蝶的同事。

江小蝶应聘的过程相当顺利,然后就被通知去医院做检查,主要是查乙肝丙肝什么的。江小蝶回厂里搬行李的时候,江彩云告诉她:“小蝶,你这样自动离厂,一个月的工资没得发了。”

“嗯,我知道了。彩云,如果我混得好,过一阵子我来接你。”

江彩云不置可否。因为她已经不知道她现在的坚持是不是正确的,有时候她甚至想,如果换一个工作环境,说不定就会有一片艳阳天。

同宿舍住了八个人,有两个经常外出,剩下的下班回来就洗澡睡觉,平时也不多说一句话。江小蝶离开以后,江彩云变得异常孤单,她不肯和同宿舍的任何人说话,下班回来随便冲个澡就倒在了床上,然后一直睡到起床铃声响起。

直到有一天,江小蝶回来找她,她沉寂麻木了许久的心仿佛又开始复苏。

江小蝶一个月不见,全变了个模样,衣服时髦不说,还配了个传呼机。她兴奋地对江彩云说:“以后有事就扩我,有了这个,我就是在天涯海角,也会让你找到。”

江彩云说:“你去了才一个月,就发工资了吗?怎么有钱添置这个呢。”

“只发了几天的工资,我是用小费买的。彩云你不知道,那些香港台湾的客人,出手可大方了,小费一百一百地给,我们在这里那得要奋斗多少个日日夜夜。”

“这么说,那儿的钱挺好赚的呢。”

“对啊,还有明星来开演唱会,今天晚上就有,明天不上班,你要去看吗?”

“哪个明星?”

“王子谦,也不是那些大牌啦,不过就是些跑场子的,但是许多明星都是从酒吧卖唱开始的。”

“我不去,好不容易休息一晚上,要是去了,明早说不定起不来呢。”

“这破工作,不要也罢,明天不是休息吗?”江小蝶说。

“小蝶,我没有你那么潇洒,一个月的工钱啊,不干满一年不许辞工,要是离开就是自动离厂,白白地给他厂里干了一个月,你说我们的汗水值几个钱。”

“都是些霸王条款,我跟你说,我们那里比这里正规,入职要进行体检,每个月10号发工资,不会拖到月末的。我们老板说了,一切都按《劳动法》办事呢。”

“真有这么好啊,那我得考虑考虑。再说了,和你呆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对啊对啊,那里有钱捡,你还犹豫着干什么呀,累死累活的在这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记得咱们刚来的时候,还想着要升官,要当个小组长什么的,你看看都这么久了,哪个当官的拿正眼瞧了咱们一眼,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机器人,多说一句话,都会影响产量的。”

“呵呵,世上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嘛,你就别抱怨了,你人都不在这里了,讲点口德,你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的,我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可是我可以改变自己。再说了,整个工人阶级联合起来,不就是一股强大的不可战胜的力量了吗?”

“小蝶,你这是什么话?这又不是要革命。”

“呵呵,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不是要革命,可是我就想要改变了这个不公平的冷漠的世界。如果改变不了,呐喊几声也是好的。”

“你这是怎么啦,扯到哪里去了呢。”江彩云往床头上一躺,显然是有些困倦。

“没什么,就是最近看多了电视,随便发点牢骚,郁闷着呢。”

“你看我们俩都是泥菩萨过河似的,亏你还有心思管天下劳苦大众,这是你能管得了的吗?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江小蝶眉飞色舞地说道:“你要说意义,那这意义大得很呢。我曾听说过一句话,如果你对于一件不公平的事情保持沉默,那么实际上已经成了帮凶。”

“公平?你想要什么样的公平,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呢?就像高考,我要有个北京户口,上个二流的重点大学不是问题。”

“别提那令人作呕的高考啦,出来都这么久了,你还在那里想着它吗?”

江彩云说:“我没有想,真的。我想得很明白了,一切都不过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握在自己手里呢,唉,都是些不靠谱的说法。彩云,你不是说要去报那什么培训班吗?为什么没去了。”

“报了,交了一百块报名费,上班累个半死,根本没精力去学。那里的老师说,三年有效。唉,三年,三年那得是多长时间,我怕自己到时候想不起来该学习了。”

“时间就像女人的****,挤挤总会有的。”江小蝶去酒吧混了不长时间,倒是学会油嘴滑舌的了。

江彩云疑惑不解地看了看江小蝶,惊讶地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蝶,你不单纯哦。”

“好吧,换个说法,时间就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

“你这什么态度!”

“彩云,别说这么离谱的话题了,现实点吧,今晚上的演出你是看还是不看啊。”

“要入场券吗?”

“不用,要入场券干什么,又不是剧院。”

“那你们店里请个这样的大人物过来演出,又不收入场券,那靠什么生存啊。”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噱头,去的人总不能在那里干坐着吧,要消费的。”

“那我消费不起,还不是要在那干坐着吗?”

“彩云,你就去吧,就当是陪我。这个好解决,到时候我给你一瓶啤酒,10块钱,我买单,你想呆到什么时候都行。”

“这叫什么,好像是偷窥。我能正大光明一点吗?”

“不能,酒吧里都要摸着走路的,灯光一闪一闪,谁也别想正大光明。”

正大光明不行,偷鸡摸狗也没有可能。那么,就暧昧着吧。暧昧,这是个介于两者之间的词,可褒,可贬,可前进,可后退。进一步水深火热,退一步风平浪静。

江彩云到最后还是敌不过江小蝶的强烈要求,两人结伴着去了。江小蝶要去上班,江彩云就在寝室里看了好几个小时的狗皮杂志,饿了的时候吃了几块饼干。晚上九点钟的时候,江小蝶过来叫她,大声地嚷嚷:“快来快来,来了来了。”

“谁?”

“王子谦啊,真是白痴,跟你说了一个下午的要看王子谦的演出,你怎么就这么低调呢。来来,等下好位置让别人给挤占了。”

江彩云说:“你不用上班了啊。”

“上啊,可以边上班边看的,这不冲突。我负责送吧台的酒水,相当轻松呢,快啊,来不及了。”

于是江彩云就被江小蝶连拖带拽地推到了酒吧的大厅里。

许多人在尖叫,许多人在拥挤,台上有个长发飘飘的男子,那就是江小蝶所说的王子谦吧,正举着麦克风在向大家问好,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台下开始混乱,许多人挣着与王子谦握手,王子谦很亲民地俯下身来,同靠近台前的观众握手,有个女歌迷顺势一带,王子谦就差点摔下了台,握手活动不得不就此终止。

演唱会开始的时候,林子谦唱了《月亮惹的祸》《潇洒走一回》,后来就应无数观众的要求,唱得就有些不堪入耳了,比如《洗澡不关门》《脱光了等你》。那些疯狂的女人挥动着手臂,发了疯似的尖叫,只要有机会靠近林子谦就想把他的裤子扯落下来。林子谦敌不过歌迷的疯狂要求,将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小内。在镁光灯的照射下,林子谦健美的体格暴露无遗。许多人开始往前台上扔钱,一百块一百块的粉红色票子一时间洒满了整个舞台。林子谦唱得更卖力了,激情也再次高涨,有工作人员上前帮忙捡钱,大把大把地往袋子里塞。江彩云看有些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她环顾四周找江小蝶,可是没有江小蝶的踪影,她说过她负责吧台的酒水,那么,去那儿找找看吧。

江小蝶果然在那儿,正和一个男服务员贴近了讲话。大概是因为酒吧太吵的缘故吧,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江彩云走过去拍了拍江小蝶的肩膀,江小蝶才从那个男服务员的耳朵上下来。

江彩云说:“小蝶,我不想看了,我想回去。”

“回哪去,睡我那儿吧,一两个晚上不碍事的。”

“嗯,你啥时候下班啊?”

“这个没一定,三点以后吧,有时候四点,五点六点的都有。”

江彩云说:“这么长时间,你还说这么轻松?”

“嘿嘿,我喜欢这儿的夜色,这儿太吵,说话太费劲了,先不说了,你回那睡去吧。”

江彩云走到门口的时候,江小蝶追了出来,塞给她十块钱,嘱咐她说:“楼底下有夜宵,去买个炒粉吃。”

江彩云确实是饥肠辘辘。在路边摊上叫了一个炒粉,就着凉开水咽了下去,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回到江小蝶的床上的时候,江彩云耳边还没有清静下来。那些震耳欲聋的声响还在侵蚀着她的听觉,那些光怪陆离的灯光还在扰乱她的视线。

所谓的纸醉金迷,大概就是说的这个吧。她想起那些疯狂的女人,想起那些洒在舞台上的大把大把的钞票,那个脱得剩下一条小内的歌手。就是那个王子谦吧,唱着那些低俗下流的口水歌,赢得了掌声与金钱。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实在,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市场。

那些疯狂的女人,她们的钱就来得那么容易吗?她们为什么可以挥金如土,难道她们的钱就不是用汗水换来的吗?

答案在江小蝶回来的时候揭晓。江彩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向四点。江小蝶说:“那些女人是另一个高级夜总会的小姐。所谓小姐,就是鸡婆。她们的钱的得来付出了许多的汗水,不比在烈日下暴晒的农民工流得少。用她们的话来说,经常是挥汗如雨,酣畅淋漓。”

江彩云说:“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江小蝶说:“听说的呗,你没看她们一个个挥金如土,那是拿钱在出气。”

江彩云说:“为什么要拿钱出气,钱这东西虽不是万能的,那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啊。”说这话的时候,江彩云想起妹妹彩苹。如果不是林子建家拿钱打通了关系,说不定此刻妹妹已经身陷囹圄。

“政治书里不是说这是彻底的拜金主义吗,是要批判的哦。”江彩云苦笑着说道。

“什么主义都不重要,一切不过是个幌子。如果有钱,你我也不至于在这里,你说是不是?”

“最美的风景在远方啊,你走过多少路,就会有多少收获的。”事实上江彩云并不相信这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喜欢说些违心的话,以此希望收获一些温情。

“那是旅游作家说的吧,收获?我知道我现在收获什么了。”江小蝶脱下洒满了酒味的工作服,也不背人,就剩下三点式暴露在江彩云的面前。

江彩云皱了皱眉头,埋怨似的说道:“小蝶,你怎么不去洗手间那边换衣服。”

“都习惯了,有什么不能见人的,都这样,你一个人纯洁个什么。”江小蝶不以为然地说着,从床底下搬出一个水桶,准备往洗手间洗澡去了。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问江彩云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说收获是吗?”

“嗯,是说到收获,小蝶,你没有吗?所有的孤单与寂寞,隐忍甚至痛楚,我都收获了。”

“看开点,日子苦不苦,想想红军长征二万五。我现在很崇拜李白,他说过了,人生自当及时行乐。”

“这叫堕落吗?”江彩云坐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江小蝶问。

“堕落?也许吧。不堕落也要坠落,你不觉得我们正以自由落体的速度滑入这个社会的最底层吗?”

“社会最底层,也可以这么说吧,只是我们从来没有处在高位过。”江彩云重新躺下,看着床板上的一缕蜘蛛丝说道。

“我们曾经有过攀上高位的机会,大学,我们曾经那么执着地追求,那是殿堂,进去了就是天之骄子。”

“小蝶,别想那么遥远的事情了,谁也回不去。”

“嗯,我只是在想,当青春变成一场怀念,未来又是一片茫然,那么我们还有什么。”

“现在啊,没有过去和未来,那么现在就是你唯一值得把握的。”

“那现在有什么?”江小蝶面色凄然,言语忧伤。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你所见到听到感知到的一切,都是你的现在。”

“彩云,如果有个机会,让你成为上流人物,你会好好把握吗?”

“什么?”

“没有什么,我只是问问。”

“呵呵,小蝶,我只是觉得有许多东西正在慢慢地转变,包括我们的思想,比如今天晚上我看了演出,觉得那也是一种美。”

“美,那是性感,赤裸裸的性感。你觉得他美,那是因为你并不排斥这种性感,甚至你希望那个男人为你所有。”

“我没有。”江彩云坚决否认着。

“你就嘴硬吧,你看到那么多女人疯狂地尖叫,你是不是也想加入她们的行列呢?但是你又出于羞涩,面皮的羞涩与囊中羞涩,然后止步不前,只是在暗处悄悄地欣赏着。”

“小蝶,你变了。”江彩云迅速地转移了话题,也许是害怕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

“变?我只是说了实话,以前藏着揶着不肯表露我的真性情。现在好了,我想说什么我就说,在这个环境里生存,你最重要的是表现你的美。因为在这里,美可以当成商品出售。而性感是美的一部分。”

“所以你要打扮得妖里妖气,只为吸引男人的注意?”

“妖里妖气?江彩云,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你记住,你的所有不屑,将来有可能成为你的追求。要么,你打包回家,要么,就就只能适应这个都市的所有。物欲,****,你都会想办法满足。”

江彩云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这才这么短的时间,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呢。”

“我每一天都在在成长着。我透过那些炫目的霓虹,然后想了许多。人生不过是一场戏,我要趁这戏落幕以前,让自己活得精彩。为什么我们会放弃最初的坚持,也许只是因为我们的无所谓。当所有的价值观被那些金钱摧毁,我就明白,这世界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钱可以买来感情吗?”

“感情?你是说友情还是爱情?友情的话可能金钱的成份要少,但你有听说过吗?十几年的所谓朋友,说到借钱,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不正说明友情经不起金钱的考验吗?若是爱情,更好说明了,谁会陪你耕田挑水,那些所谓的浪漫,玫瑰花,烛光晚餐,钢琴伴奏,哪一样是平民百姓可以消费得起的?说白了,那不过是有钱人的游戏。至于平民百姓,不过是凑合在一起过日子,也不至于过得太寂寞。”

“小蝶,你说的这些都是存在的,不过我是相信的,至少暂时是相信爱情的。”

“你?你相信爱情还是相信林子建?他现在在哪里,他有关心过你,有陪过你一分钟吗?”

江彩云说:“他为了我付出了许多,我欠他许多。”

“你摸摸自己的心,你是因为感恩还是因为爱情?如果你是出于感恩,那么这样的爱情根本就不是爱情,再说了,你们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你能肯定他仍旧对你死心踏地吗?说不定,早就美人常伴左右,卿卿我我不亦乐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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