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警察的证件亮了出来空姐们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一个个让开条道让那些便衣们进入。莫森德本想,自己坐在头等舱可能会让那些警察有所顾忌,却没想到是自己天真了。
众人见有警察莫名的干涉不禁开始担心地交头接耳,小时地讨论着。
“安静!”一位警察受不了这叽叽喳喳的讨论便严肃地叫道。
警察的话很的见效,瞬间整个机舱就变得鸦雀无声。
这样的安静让莫森德倍感压力,而更让他感到心寒的是他竟然在这群警察中看到了东升。
警察门开始一个个座位地查看身份证,而莫森德的坐在第14行,和这个极其不吉利的数字挂上了勾。
糟糕了,要是说这些警察里没有东升的话他还没那么害怕,因为他毕竟曾经是自己的知己,即便是自己在怎么的化妆也难以完全欺骗得过他。
警察们已经检查到第7行的座位了,莫森德有点心虚地压低下了脸面。
当警察来到第11行时,莫森德已经可以听见警察和乘客们的对话了。
“请出示你的证件,请大声报出你的名字。”警察机械性地在向每位乘客提同一个要求。
坐在莫森德身边的是一位高高瘦瘦的中年华裔人,他似乎也听见了警察的话,便喃喃自语地问道:“这警察,为什么出示了证件还要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字了?”
听到这,莫森德也被他同坐的这句话给问住了。
是啊!为什么看了证件后还要大声叫出自己的名字了?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难道他们想用声音来辨别真人!
想到这莫森德心头一惊,心想,人的脸面可以化妆,但是声音是无法在正常情况下得到伪造的。就算你故意用另一种腔调来发音,这样也只会给警察更多的怀疑。
“我叫广饶晖。”
“牛重庆。”
警察已经查到了地12行了,莫森德已经能清楚听见乘客们报出的名字,对着东升如此毒辣的招数莫森德是心急如焚。
“Steffen。”前一排的第一个人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要是在不想办法的话只要自己一开口,那么一切就败露了。
“我叫佳子美惠。”前排地第二个人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莫森德想到了公文包里的那颗黄色的胶囊,那会不会就是用来应对这个场面的东西。
想到这莫森德也不管了,直接打开了公文包把那颗胶囊从透明的小袋子里拿了出来,不动声色间将它抛进了口中。
这时两位警察来到了莫森德这一行座位边,然后先对着他旁边的乘客说道:“先生,出示你的证件。”
“好的。”那先生把事先掏出的身份证地道其中一位警察面前。
警察结果他的身份证后对比了一下证件上的相片和面前的真人。在确认后继续道:“念你你的名字。”
“我名字就在身份证上啊。”那位先生陪着笑脸道。
“我叫你念你就念,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另一位陪同的警察不耐烦道。
“额……好吧,我叫魏长江。”
警察听后摇了摇头,然后把证件给回那位叫魏长江的人,接着便把目光转到莫森德身上。
还没等警察说出口,莫森德便一脸痛苦地捂着这嘴巴一个劲地干咳,就像位得了肺炎的重病人一样。
那颗刚被莫森德吃进口中的胶囊让他的喉咙像被火烧一样难受,忍不住的干咳同时也让他难以喘过起来。
莫森德的这个举动似乎更加引起警察的怀疑。随后一位警察把正在另一边检查的东升叫了过来,另一位则按照惯例叫道:“先生,请出示你的证件。”
一位空姐听到了莫森德止不住的咳嗽,便要向前来问好,但是没走近就被警察给拦住了。
莫森德依旧止不住地咳嗽,他用一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把身份证递给了警察。
警察接过身份证后看了看上面的相片,又看了看莫森德,然后说:“把你的手拿开,让我看看你的脸。”
这时的莫森德知道那胶囊起药效了,但是他还是不敢松下神经。
待咳嗽缓解了不少后莫森德方才把手拿了开来,而这时正好东升走了过来。
东升的眼睛一直盯着莫森德的脸面,这时心虚的莫森德急就像炸锅上的蚂蚁。但是这样的紧张却不能表露在外,所以他这能尽力的压抑着,按耐着。他不能逃避东升的目光,让他感觉到自己心虚,所以莫森德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东升。
莫森德表面平静,看着对方瞳孔中的自己内心就像在走钢丝一样悬乎。
东升对这位金发碧眼的莫森德看了一分多钟方才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莫森德不知道这个胶囊是不是真的有用,他一时间不敢立刻回答。因为一般的胶囊在吃进肚子中后不会立马起效的,他害怕要是这胶囊还没有正在起效的话,那么只要他你开口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了。
等不到莫森德的回答东升变得更加严厉了,而他身边的两位助手也时候有准备掏抢的冲动。
飞机上的气氛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凝固了,就连呼吸空气也能嗅到紧张的气息。
“听不懂中文吗?”东升道。
听到这莫森德也只能豁出去了。只见他干咳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Motron sen。”
莫森德的语音在那胶囊的作用下变得极其的沙哑,而他用这沙哑的语音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就让东升和两位警察大为吃惊。
“你说什么?”一位没有听懂的警察问道。
“他说他叫莫森德,这是法语。”那位刚被拦着的空姐解释道。
听到这两位警察是羞愧不已,恨不得直接就从飞机上跳下去。
东升看着莫森德,心有不甘,但是还是把身份证还了回去继续带着两位警察查询后面的人。
见他们终于走开了莫森德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想,原来以前的自己把逃亡地选在美丽的普罗旺斯,不是因为那里的风景,而是考虑到自己曾经在高中报过法语的兴趣班,对法语有粗略的认识,也就是这一点点的认知今天就救了自己一命。
十几分钟过去了,东升毫无收获的灰溜溜地下了飞机,而飞机也在延迟了十分钟后正常起飞。
透过窗口莫森德看着逐渐远离的里面,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在半个月前自己还安安分分地在一家外企公司里工作,家里有一位爱自己的女朋友思思,同时也有一个充满美好的未来前景,没想到现在的自己却走向了一个与原来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莫森德在想,要是在酒吧那他没有遇到那个叫李隆的旧同学,没有理会那些不知名的信件,那么自己会不会就完全抛开所有以前的旧时安静地生活着,这一切都是由一些必然事件和偶然事件相触而成。
这半个月来莫森德似乎过了经历了一辈子一样,身边不断出现的那些或好或坏的人无一都不让他感慨。
那假戏真做的思思,因为爱自己从而断送了性命;那好奇而倔强的老同学李隆,也应为帮助自己而惨死在家中;还有那些虚假的同事和朋友,他们留在自己脑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都是那么的恶心;还有大伟,因为他的知恩图报,让自己能逃出生天;还有那即陌生又熟悉的妻子和女儿,那段和她们最亲切最甜蜜的记忆到现在都还没记起来,一个没有根的仇恨真的有这么重要吗?还是只是为了完成一个自己还为完成的事情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贝娜,因为她是善良,她的陪同,自己才有勇气一步步地向下走下去。
想到这,莫森德把目光抬起,向窗外的云海中望去,那清晨的阳光优雅地披洒在洁白的云层中,犹如身临天堂般给人一种安详的美丽。
在莫森德看的入神的时候,那位关心他的空姐推着小车就来到莫森德的座位边,用她甜美的声音用法语问道:“S’il vous voulez M.?”
莫森德听后笑了笑道:“给我一杯香槟,谢谢。”
空姐听后惊讶地蹬圆了凤眼,然后道:“你会说中文?”
“呵呵,是我会说法语,”说罢举起了手中高脚杯中的香槟笑道:“Porter un toast。”
空姐听后乐呵呵地掩嘴而笑。
飞机已经进入了平稳的飞行,看着碧蓝而又安详的天空,莫森德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没有困扰,没有噩梦地睡上一觉。
他问空姐要了一张毛毯后便放下了靠背,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我又看见了自己站了家里的后花园中。这里洒满了灿烂的阳光,路边的花草被修剪的整齐亮丽。微风吹来还带着郁金香淡淡的香味,和阳光结合着让画面显得是那么的倪静和清新。
在阳光灿烂的花园中依旧传来了一阵阵既熟悉有陌生的声音,听着就像是一对母女在嬉戏。
我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一个女孩正坐在花园中的秋千上来回的荡耍着,而身后正站着一位年轻的女人。她站在小女孩身后负责的就是轻轻地在她背后推动着秋千,让小女孩的笑声延续下去。
我在那看着听着,她们那张本来淹没在灿烂阳光下的容貌,开始缓缓地呈现出来。她们正是他美丽的妻子和女儿;那些原本怎么侧耳也听不清的对话,现在变得是那么是清晰和熟悉。
“尼妮,好玩吗?”妻子林欣月一边轻轻地推着秋千一边幸福地笑道。
“好玩,嘻哈哈!”小儿尼妮坐在在千秋上一前一后地荡漾着,她甜美天真的笑容看的莫森德也是幸福无边。
“爸爸,你也来一起玩吧。”女儿尼妮甜甜地呼唤着自己,妻子也停下了笑着来望了过来。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就像一阵不忍心夺走花瓣的微风一样轻轻地拂过。
就在这时我的肩膀突然被谁的手搭上了,就好像兄弟见面一样的动作。然后那人用一把熟悉的声音说:“来吧朋友,我给你们照张全家福。”
“东升,你也一起吗?”边问我边转过头去看这位热情的朋友。
“下次吧,留着到时我们两家人一起照。”东升亲切地笑道。
“哈哈,我等着。”我笑道。
随后我拍着手掌向尼妮走去,边走边开心地笑道:“来来来,东升叔叔要帮我们家的尼妮照相了。”
“好耶!”尼妮欢呼雀跃道。
尼妮坐着的秋千停了下来,妻子站在了尼妮的左边,我则蹲在尼妮的右边牵着她的小手,她在中间已经摆好了一个可爱的姿势。
“看好咯!”东升举起手中的相机对准着我们道:“1,2,3!笑!”
只听“咔嚓”一声,我们的这幸福的一幕被定格了下来,永久的珍藏在那张小小的纸片中,还有我的脑海中。
半年后的一个早晨,天高云淡,灿烂的阳光铺满了这条小路,路边的紫罗兰像阳光下的花仙子一样在风中翩翩而舞。
小路蜿蜒向前,似乎看不到尽头,在小路两旁广阔的葡萄庄园和薰衣草庄园。
倪静的小路上,一匹棕色的马正拉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悠悠前行。驾驶这辆马车的是当地的一位花农,他有条不经地挥动着马鞭,显得那么的漫不经心。
“咯咯”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在微微颠簸的路上奏起了一曲动人的旋律。
听着这首绵延不断的旋律,马车中的贝娜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表情。
这幸福就像万圣节里那些不给糖就捣乱的小鬼一样,来得那么的突然,那么淬不及防,让贝娜到现在都还没准备好,这种兴奋和惊喜还一直荡然在她胸中。
一阵清风夹带着淡淡的薰衣草花香送入马车中。
这时,坐在马车中的贝娜从随身的背囊里掏出了一本厚实的书本,书的封面上赫然刻写着《骑士梅卡》四个字。
迎接着这阵怡神的香风,贝娜的思绪也飘回了半个月前的那个早晨,那正是幸福来敲门的一天。
半个月前的一个清晨,贝娜家里那张19号的经典唱片,依旧像半年内的每个早晨一样照常地躺在那台旧式留声机上,动情地演唱着。
她正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从厨房走出。当她把早餐放上餐桌上,看了一眼窗外萧条的晨雾准备一个人进餐时,她的门被敲响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送牛奶的,但是开门后发现竟然是东升。
东升见开门的贝娜满脸的惊恐之色不禁无奈地笑道:“贝娜小姐你好,我想你还认得我吧。”
看着找上门来的东升,贝娜心中只有两个疑问,她是会抓自己去威胁迈斯回来还是抓自己去顶罪。
但是就算是面对这两种必死的选择贝娜自己居然没有感到畏惧,反而觉得这是个解脱孤独单思和报答恩情的机会。
见贝娜不语,东升便笑道:“我可以进去坐吗?”
贝娜看了看他身后,发现只有他一个人来,便讽刺地问道:“还需要进来坐吗?”
东升撇嘴一笑道:“贝娜小姐不是连你也在误会我吧。”
贝娜不语,只有将东升引入家中。
东升走马观花地扫视了家中的装饰后别有用意地笑道:“贝小姐,要是不知道你背景的人还真会认为你会是位作家或是艺术家。”
贝娜自嘲地笑了一笑道:“谢谢。”
东升的目光游视完了大厅后落向了贝娜,“贝小姐,怎么不问问我的来意了?难道尼克在四年已经告诉你今天我会来找你了吗?”
“他已经走了,也许连我自己也找不到他了。”贝娜带着伤感道。
“又也许你不需要找他,他会来找你。”东升略带阴险地笑道。
听后贝娜担心道:“你想做什么?”
只见东升掏出了一封信封展示在贝娜面前,然后道:“这是我前几天在你的信箱里找到的。”
看着东升手中的信封贝娜心里像是打翻的五味瓶一样。
“现在我手中有你想要的东西,而你脑袋里也有我想要的东西,要不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东升摆弄这手中的信封道。
“你休想利用我找到尼克。”贝娜这句坚定的语气怔住了东升。
“贝小姐,我和迈斯的事情其实已经结束了,他走了,我认了,为此我也付出了代价,现在留下的就是我和你的事情。”东升淡言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你能有什么事情。”贝娜不解道。
“现在只有你和我最清楚4年前的尼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只想我们两能统一一下大家的看法吧了。”东升道。
“看法?不是很明显吗?你们这些虚伪的警察,嫁祸杀人不止,看着自己丑陋的罪行曝光了还不惜一切卑鄙手段用其掩盖。”贝娜恨恨道。
“别那么快下定论吧,先听听其他人是怎么说的,也许他们会让你相信另外一个事实。”说着他又那出了一支录音笔放在了那张早餐台上。
贝娜看了看桌面上的录音笔又看了看东升,露出了满脸的疑惑。
“这是什么?”贝娜警惕道。
“这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四年前真正的尼克。”东升看着贝娜的眼睛道。
贝娜听到这心里不禁“咯噔”的抖了一下。
“这个录音笔里录制这4年前肖寿和大熊被带进警察局里的口供,”东升顿了顿继续道:“你和他都一直以为我们在用谎言诱抓尼克,但是你要知道现在的迈斯和以前的尼克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一个人的记忆能改变很多,包括习性,品德,爱好还有真相。”
贝娜已经被东升的话牵引着,让她只能愣愣地听着。
“一开始我们还真以为迈斯是因为洗脑后变得精神混乱,将所有的事情都搞混了,后来才发现原来我们一直都被他玩弄着,当然也包括你。”东升看着贝娜的眼睛坚定道。
随后动打开了录音笔的开关,不一会儿便传来了两边把男声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
“大熊,说说那晚发生了什么时期。”发问的声音比较低沉。
“是警官,我那天晚上去到尼克警官家发现他们家里的等全是黑的,就连门也没锁,我和肖寿是直接从大门进去的。”大熊的声音比较粗犷。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要去他家。”
“我是接到洪老板的任务所以才去的。”
“去那里做什么?”
“洪老板说那位警察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把他抓去洗脑,但是长官,他的家人不是我杀的啊!”
“我有问是你杀的吗?”
“……”
“你刚才说他连大门也没锁?是真的吗?”
“是的,我让肖寿在楼下放风,我就拿好武器悄悄上卧室,之后一切都变得如此的顺利,我们甚至还认为他究竟的不是个警察,因为连这点警戒心都没有。”
“你们将他怎么了?”
“我们就按洪老板的意思,抓活的,就在他熟睡的时候将他打晕,接着把他搬上车,但是没想到却被他半路逃走了。”
“那他的妻子和女儿了?”
“我真的没有杀她们,我甚至连见都没有见到她们,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
“不,你说出了错一件事情。”
“什么?”
“洪老板没有让你做这件事,是你自己做的。”
“啊,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哒!”东升关点了录音笔。
看着贝娜脸上复杂的表情,东升问道:“是不是感到很惊讶,洪老板没有下这个命令,那大熊他收到的这个是谁给他发的命令。”
说罢东升调试了一下录音笔,然后继续播放……
“肖寿,说说你和大熊干的那些好事。”发问的警官依旧是同一个人。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跟着大熊一起去完成洪老板是意思。”贝娜记得肖寿的声音。
“洪老板什么意思。”
“这位叫尼克的警官知道太多洪老板的秘密,需要抓回公司,好像是要做一个人体实验。”
“是洗脑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听说能让他忘掉那些他不该记得的东西。”
“她的妻女是你和大熊在行动中杀死的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杀人,那晚我在大厅望风,进去卧室的大熊。”
“也就是说,的大熊杀了人?”
“我,我不知道。”
“那你有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那警察有没任何反抗就被大熊抓了。”
听到这东升有掐断了开关然后道:“听完你会不会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尼克身为一个警察,居然会被两个小混混毫不费力的就抓走了,唯一能解释这疑问的就是尼克早已经知道有人来抓他,而且他也很乐意被抓,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事先计划好的。”
“四年前的尼克和我一样是一位坏警察,他和我还有洪老板的关系是一样,所以他能冒充洪老板向肖寿和大熊发号命令,要他们在那一晚去他家把他抓起来。”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贝娜坚决不信服。
“因为这是一起谋杀案,他在肖寿和大熊没来之前就把自己的妻女杀了,等他们来了之后再假装被带走,而这一切是不是就已经解释到了之前的所有问题。”东升道。
“不可能,四年前的那个雨天,我的的确确看到他浑身湿透,手上还戴着手铐来到我家落下向我求助,这件事在我心里似乎就发生在几小时之前一样清晰明朗,我从他那被雨水侵湿的双眼可以看出,他是真的需要我帮助,就是所有的受害者一样需要帮助。”贝娜也用同样坚定的语气回敬东升。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是在他的苦肉计,他完全有可能在逃开肖寿和大熊的控制后来找你,然后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东升狠狠反驳道。
“你不懂,你不懂。”贝娜摇头道:“我相信尼克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不会是坏人,我相信一个能不顾自己安危去救人的人绝对不是个坏人。”
听到这东升皱了皱眉头好似想到了什么,然后问道:“你被尼克救过?”
“是的,我相信这位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绝对不会是个坏人。”每每提到这件事,贝娜心中都会涌出一股莫大的感慨。
“贝娜,一个人不止一面的,加上4年前的尼克你才接触过几次?他的品性和习惯你懂多少?你知道他要多爱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吗?你又知不知道当他的妻子说要带着女儿离开他的时候他有多么的悲愤和绝望,你根本就不懂!”东升的语气有点激动。
“那好,我不懂,那么你就告诉我一个你懂的吧,你说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那些做作的表演我相信了,那些刻意留下的线索我相信了,那些自我逃避的谎言我也认了,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既然是被洗脑了,那他那些‘谎言’记忆是怎么来的?要是照你所说的话,他即便是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也应该是你所说的那些,而不是那些你们所谓的‘谎言’。”贝娜继续执著着自己对于迈斯的信任。
听到这东升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无意中他看了贝娜一眼后突然就说不出话了,就好像他心里想到了什么顾忌一样,硬生生地把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一样。
最后他犹豫了一下后叹道:“我承认这个我也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也许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人家说世界上最厉害的骗子不但能骗到全世界,还要连自己也能骗得过,而他就是这么一个骗子。”
“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的话吗?”贝娜看着叹气后的东升道。
“呵呵,”东升自嘲地笑了笑道:“是的,你还是相信了他,也许我说的一切对现在的你和他来说都太残忍了,残忍到让人难以接受;现在摆在面前的两个说法也许都是真相,又也许都不是,这都取决于你相不相信罢了。”
“没有也许,我只会相信迈斯和我说的一切。”贝娜再一次用坚定的眼神证明自己的立场。
“可能吧,毕竟人是会变的,不变的是计划,这个复仇计划一旦开始了就必须按部就班地进行到底,要是计划缺少了哪一环或是中断了也就意味着迈斯将必死无疑。要是说是迈斯选择的计划,还不如说是计划选择了迈斯。”说罢东升把手中的那封信件和一本《骑士梅卡》放在了桌面上,“这些是你该得到的,信中有一个迷人的结局,书中则有一个残酷的真相,你自己选择吧。”
听后贝娜心头一紧。她看了看桌面上的书和信,又看了看东升,似乎因为刚才的那一句话自己原本坚定的立场有所动摇了。
东升没有留意贝娜表情上的微妙变化,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在东升出门离开后和贝娜说了最后的一句话:迈斯的金头发很好看。
贝娜对于这句话似懂非懂,但是相比这最后的一句话,那封留在桌面上的信件更吸引她。
东升走后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信中是一张来自普罗旺斯的明信片。它是正面印画着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海和碧蓝色的天空,花海边又一辆十九世纪的马车,天空中飘着几朵自由流浪的白云,看着就像世外桃源一样美丽。
明信片的另一面写出了寄信者的名字,莫森德。看到这她的嘴唇开始颤抖,她的泪珠在打转,直到溃堤而涌出眼眶。
明信片上没写什么,就一句“Je DengNi provence,我在普罗旺斯等你。”和寄信者的名字便能让这女子小心翼翼地把它按在了胸口,然后哭着哭着就幸福地笑了。
信封中还留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是莫森德要和她说的话。
谢谢你贝娜,莫森德这名字是你起的吧,很好听,我太喜欢了。还有之前在肖寿家外和你说的那些话请你原谅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再跟着我受累了,那些被我连累的人已经够多你,现在能陪着我继续生活下去的你我已经再也舍不得失去了。
我来到法国后一切安好,还和一位亚裔的朋友合伙在普罗旺斯开了一个葡萄庄园。要知道那些葡萄真是比两三岁的小孩还要娇气,真是忙死了我们两了,所以我打算应聘一位女主人来帮我们打理一些家务事。
想来想去能胜任这份圣神职位的只有你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只是工资的话我赚多少你有多少,待遇的话就更好说了。要是你做了我们这了女主人,那么一天就有四个不同时段的待遇:
早上,我们能穿梭在晨露滋润的葡萄庄园中,看着我们亲手种下的“孩子”们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茁壮成长。
午后:我们就坐在花园的大树下听享受着远离尘嚣的宁静,然后选上一本好书来看,看累了就躺在卧椅上休息。
傍晚:我们能漫步在一片薰衣草的紫色海洋中,看着夕阳的残红,享受着微风带来的阵阵凉意和缕缕芳香。
晚上:我们点上几根拉住,共聚在厚实的椭圆形木桌边享用着当地美味的晚餐,品尝着我们亲手酿制的葡萄酒。
这就是普罗旺斯的一天,也是你和我的一天。
我在普罗旺斯等你,贝娜!
莫森德 寄
贝娜的思绪再次回到了马车中。
一想到迈斯给自己写下的那封信,贝娜就像被灌了蜜糖一样感觉甜滋滋的。
她漫不经心地翻开了那本《骑士梅卡》,然后想起了东升的那句话:信中有一个迷人的结局,书中则有一个残酷的真相。
到现在她只看到了信中迷人的结局,而书中的残酷真相……
贝娜将夹在书中的那封明信片取了下来,然后合起书本把视线移到马车外。
马车的不远处有一座美丽的石桥。
石桥两边爬长着一朵朵颜色各异的小花,桥下有一袭碧波河流,流水声叮叮咚咚的甚是好听;而在桥的另一半则是一条缓缓向上延伸的林荫小道。
当马车缓缓走到桥中间时,贝娜举起了手中的那本《骑士梅卡》便向桥下的河流扔去。
在贝娜心里,结局需要一个就够了。
只见那本《骑士梅卡》哗啦啦地在空中翻个不停,最后完成了一个美丽的抛物线后便堕入了碧绿的河水中,伴随这一朵朵花瓣和一片片落叶游向远方,一个不为人知的远方。
待马车默默地离石桥远去时,贝娜也在心里暗道:再见了,过去。
不久,马车穿过林荫小道,赫然出现在贝娜面前的是一片广阔的葡萄庄园。
在庄园的更远处是数座连绵起伏的小山丘。
山丘上种满了遍野的薰衣草,远看就像一位体态婀娜的美女正披着一件紫色的纱衣慵懒地侧卧在床上,诱惑地等待着她的有情人。
马车又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了庄园的大门。
在庄园简陋的大门处,贝娜看到了那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迈斯皮肤变的黝黑黝黑的,正穿着当地朴实的农民装站在门前对着贝娜迎面笑道。
就他现在他简单的一个笑容,曾几何时是她遥不可及的梦,现在就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瞬间让她热泪盈眶。
心潮波涛的她已经等不及马车停稳就已经跳下了马车朝迈斯奔去。
普罗旺斯灿烂的阳光下,伴随着阵阵薰衣草的花香两人无言相拥着,时间在一刻后似乎变得缓慢起来。拥抱的两人不需要语言,只借助两颗紧靠一起的心便能将想要说的千言万语倾述给对方听。
良久,迈斯抹了抹贝娜眼角上的泪光笑道:“欢迎来到我们的普罗旺斯。”
贝娜又一次经不住泪水的侵流,再次狠狠地将迈斯抱紧。
在这一刻,似乎已经注定了结局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