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浅浅的照进窗棂,折射出女子美好的容颜,女子似是被阳光照到了眼睛,微微的皱了皱,睁开了双眼,开始打量自己的处境。
“嘶嘶”,清欢见自己的主人醒了,高兴的叫了起来,快速的爬到楚芜莜的手臂上,睁着一双明亮而又纯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楚芜莜,这次,楚芜莜受伤,可真是把它吓坏了,还要担心不要吓到沐府中的人呢,不能恢复原形帮助主人,内心也是十分的不安。
楚芜莜微笑着抚了抚清欢的小脑袋道:“对不起哦,害你担心了,但你要知道,有些困难是需要我自己来面对的,我不能一直依靠你,我要使自己变的更强大。”
“嘶嘶”,清欢赞同的点着头,还用自己的头磨蹭了几下楚芜莜的手掌心,才慢慢的爬到了窗棂,甩动着它的小尾巴,瞬间消失在楚芜莜的视野里,因为小清欢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它要悄悄的告诉洺奕,楚芜莜已经醒了,他不用再担心了。
楚芜莜伸了个懒腰,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一点都不像真气逆转后的人,楚芜莜顿时觉得头疼,慢慢的运行了一下自己的真气,发现真气细腻绵长,一点都像原先的那般干燥灼热,是谁?是谁用真气救治了自己?楚芜莜喃喃的想着,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头干净温热,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轻轻的触碰着,空气中还残存着淡淡的芝兰香气,楚芜莜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一颗心跳动个不停,脸颊微热,是被那人浅浅的触碰过吗?楚芜莜就算是尊贵如天的北冥女皇,此时承了别人,而且这个别人还是洺奕,是自己的敌人,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落进楚芜莜的耳朵里,像一把小锤在不停的敲打着楚芜莜的内心,惊扰了她绵延杂乱的思绪。
“请进。”楚芜莜转过身来,眼神清晰明亮,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好像刚才的悸动不曾发生,一切都是楚芜莜的幻觉一般。
大祭司端着饭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洛川,一双眼睛红红,好像是没有睡醒一样。
大祭司把饭食放到了桌面上,挑开珠帘,发现楚芜莜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一副无大碍的样子,一颗悬着心的终于算是落了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
楚芜莜偏过头,声音冷静:“天命还没有勘破,我怎么可能会死呢,这次我定要那楼炎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意思是?”大祭司压低了声音问道。
楚芜莜站起身来,眉眼之间是属于王者的霸气和自信,你真的很难想像,这种霸气就真的存在着这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子身上,杀伐果断,凌厉决绝。
“我可以确定,那日与我动手就是楼炎,现在他就藏在这沐府之中,伺机而动。”
大祭司点点头道:“既然知道了他在哪,那抓他就很简单了,你睡了很久了,一定很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楚芜莜看了大祭司一眼,慵懒了一些道:“不会是你做的吧?”
大祭司连忙摇头解释道:“我这几天一直都为你担心,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做饭呢。”
楚芜莜在心里暗暗的送了一口气,还好,不用吃大祭司做的那么难吃的东西,要是自己一醒来就吃那么难吃的东西,还不如不醒来呢。
想必楚芜莜是真的饿了,吃了两小碗清粥之后,才发现立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洛川,便开口问道:“四公子,你怎么了?”
洛川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道:“无忧姑娘救醒了我娘,就是我洛川的救命恩人,而是我却让我的救命恩人在自家的里被人偷袭,昏迷不醒,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洛川此次前来,是专门要给无忧姑娘赔礼道歉的,洛川虽然是沐府的四公子,但却是个不掌事的公子,我没有什么宝贝,就只有这一块宝玉,敬献给姑娘。”
洛川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还把一块通体微红的宝玉呈到了楚芜莜的面前,楚芜莜捋了捋自己的思绪,连忙放下碗推辞道:“四公子,你太客气了,我和先生借住在沐府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救治夫人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不足挂齿的。”
洛川毕竟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出身富贵,不知道人情世故,一下子被楚芜莜推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把头低的更低了。
两人相持见,大祭司却接过洛川手里的宝玉道:“这玉我代无忧收下了,洛公子也不要放在心上了。”
见楚芜莜收下了宝玉,洛川的脑袋一下抬得很高,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喜色,他高兴的简直都要蹦起来,毕竟还是未及冠的少年,天真贪玩是天性,这一刻,楚芜莜开始羡慕起这个少年,起码高兴和悲伤都可以表现出来,而楚芜莜早就失去了这种能力,因为她是皇帝,是北冥独一无二的君主,她要克制自己的感情,克制属于自己真实的喜怒哀乐。
洛川眉眼里都盛满了笑意:“无忧姑娘你接着吃饭吧,我约了人去打拳,还有,先生,这次赢了还要请你喝酒啊。”
话音刚落,人就如离弦的箭窜了出去,拉都拉不住。
“看到你真心的笑,小公主,我真开心。”大祭司的话犹如泉水般流淌着楚芜莜的耳边,在楚芜莜的心里激起片片水花。
楚芜莜转过身来感慨道:“是吗,我不觉得。”
大祭司按住楚芜莜的肩膀道:“是的。”是的,自从先皇过世后,事情和波折就不断,无论是朝堂上力压群臣,还是在瑕城惩治左丞相,还是到了这复杂无比的陵城,你很难在像往常一样开心的笑了,就算是笑了,也是清淡了,就像一杯没有任何味道的白水,丧失了属于他最真挚的快乐。
小公主,你希望你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