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房间时,元禄却招来了几个婢女,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里都点燃了一盏灯,一灯如豆,万灯如海,照的整个宫殿亮如白昼,烛火摇曳间,元禄的身形也看不明确,洺奕瞟了一眼,看着这几个年轻貌美却十分面生的婢女问道:“他们……”
元禄明白洺奕话语里的戒备,走进了洺奕道:“你的身边不是暗卫就是杀手,是该有几个照顾你的人了,放心,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的主子,一旦违背誓言,全身自爆而死”。
洺奕的眼中还有这犹豫和不决,元禄又向前迈了几步,声音如同漂浮在风里:“阿宇,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诺言。”
对,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诺言,一个从小和轩辕宇一起长大的诺言,一直练功很认真的诺言,一个看见轩辕宇会脸红的诺言,一个接受了轩辕宇紫罗兰的诺言,一个背叛了轩辕宇的诺言。洺奕想到了这些,却还是感悟元禄的好意,勉强的点了点头,那四位奴婢朝洺奕行了个礼,便开始为他们布菜,碗碟碰撞间,美食的香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阿宇,要不要来点酒?”元禄席地而坐,转过头问洺奕道。
“你不是最不愿我喝酒的吗?”洺奕也一扫当前的不快,坐到了元禄的身边,笑着说道。
“酒是穿肠毒药,酒也是忧愁解药,来,阿宇,我敬你一杯。”酒色纯粹,酒香浓烈,醉的了当初,也醉的了当下。
……
彩绘楼在白日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楚芜莜走下楼去,喊了声:“老板娘。”
过了一小会,虹桉就从大厅内侧走了出来,磕这瓜子,那是一脸的不耐:“公子,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想见一见朝歌公子,他在三楼是吗?”虹桉哼了一声,她早就知道这人来彩绘楼的目的不纯,却还是留下了他,以备自己慢慢的暗中查探,想来是他察觉到了自己在查她,所以就先下手为强了。
虹桉请了请喉咙问道:“找朝歌公子有何事,朝歌公子可是很忙的,没空见闲杂人等。”
楚芜莜听出了她言语中的轻蔑,也明白她在查自己,不过不怕,她楚芜莜培养的暗卫不知道比江湖人士家养的要强悍多少倍,这点自信楚芜莜还是有的。
“是吗?”楚芜莜说着打算从钱包里掏钱,却被一声似有若无的声音打断:“听说,有人要见我?”
一阵香气袭来,令楚芜莜心里一惊,快速的捂住口鼻,这是迷香。
朝歌轻笑了一声,不急不慢的从三楼走下来:“既然要见我,公子直接上三楼不就得了。”
楚芜莜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你的三楼都是阵法,我要是上去就奇怪了。
朝歌的面容突然展现在楚芜莜的面前,那如春花秋月一般的面貌,像是来自遥远的国度的梵唱,楚芜莜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有胡人的血统,要不然怎么会有这般不凡的相貌,特别是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像是淬了火的琉璃珠子,闪着翡翠绿的色泽,楚芜莜顿了一顿,努力的使自己对上这个貌似妖精一样的男子:“是我要见你。”
男子点点头,似乎是对楚芜莜的回答很满意,走到一楼的大厅,挑了一张桌子就要坐下来,那小厮看到朝歌公子要坐下,立马用毛巾狠狠地擦拭了一遍桌子和板凳,还用了一个请的姿势,十分的恭敬,这情景让楚芜莜想到昨天自己的待遇,那小厮可是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主,而今天这小厮确实这般的殷勤,着实是判若两人啊,看来,是自己长的不如这朝歌公子好看,所以备受冷遇了,楚芜莜悲哀的想着。
“找我有什么事?”朝歌瞥了一眼楚芜莜随即说道:“听公子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楚芜莜心里一紧,这人的眼神也太毒了吧,楚芜莜打着哈哈道:“我来自瑕城,如今是到陵城来游玩的,听说彩绘楼是这陵城最大最好的庭院,所以前来观赏一番。”楚芜莜没有说妓院两个字,只是用了庭院来代替,让他一个皇帝把妓院二字大声的说出口,确实有点为难楚芜莜了。
“那公子觉得这彩绘楼如何?”朝歌勾唇一笑,似要把人的魂魄也要勾了去。
“很好,只是.....”楚芜莜停顿了一下道:“只是我本人还是比较对朝歌公子感兴趣,不知朝歌公子是何方人士?”
朝歌笑了起来,看起来是十分的开心,但随后说出的话却不让人这么的开心了:“这陵城每天都有几万人来问我这个问题,公子不是第一个,难道要我一一回答吗?”
言语之中的轻视和不屑,瞬间点燃了楚芜莜的小胸膛,他北冥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大胆放肆的人物了,更可恨的是,这个人的身份来历一点都查不到,着实让楚芜莜恨得牙痒痒。
“既然朝歌公子不愿意讲,那就告辞了。”楚芜莜实在是懒得和这种傲慢无礼的人计较,索性拍拍手就要走出门去,谁知那朝歌公子却不愿意楚芜莜就这样潇洒自若的走出门去,起身就是一掌向楚芜莜劈去,楚芜莜慌忙躲避,踢腿就要攻击朝歌的下盘,朝歌施展轻功在半空中撒了一些栀子花的花瓣,本来洁白柔嫩的花瓣在顷刻间化成一个个整齐大小的小刀想楚芜莜全身袭来,楚芜莜眼见躲避不及,只好踢起身边的一张桌子,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小刀,“咚咚咚”数不清的小刀钉在了桌子上半寸之多,惊得楚芜莜出了一身冷汗,这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攻击她,无非是想试探他有没有武功,如今也算是探清了楚芜莜的武功路数,但也暴露了他的武功不凡,远在楚芜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