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带着楚芜莜和大祭司两人在两间房屋处停了下来道:“两位这段日子就住在这里,房间已经派人打扫干净了,有什么需要就让迪庆还告诉我好了,毕竟沐府的人你们也只认识迪庆一个。”
楚芜莜看向这雕栏画栋的房屋,屋檐高高的翘起,金黄色的琉璃瓦在太阳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菱花窗早已被女婢用枝条撑开,里面的景物可见一斑,不愧是以“富贵”闻名的陵城。楚芜莜的房间和大祭司的房间是相对着的,中间是青石板铺就的通道,正中央摆着一顶巨大的铜盆,里面还养着几条小鱼和几株荷花,衬得四周都有了些生机与活力。
“哟,四弟你又往家里带人了,这不会又是你的支持者吧。”说话的这人是老二沐爽,一袭淡青色长袍,头束玉冠,腰缠紫晶玉佩,相貌英俊,只是浑身有种痞痞的气质,让人心生厌烦。
“二哥严重了,这是二爷爷带来的客人,是从瑕城远道而来的。”沐川有礼的回到,看来他对自己的几个哥哥还是挺礼遇有加的。
沐爽走过来打量了一番楚芜莜和大祭司,两人虽衣着简朴,可眉宇间也能看出不是平常人,所幸也不在计较,打着哈哈道:“二爷爷又从结界山跑出来了?”
沐川点头道:“是的,今日刚碰见二爷爷还带回来两位客人,想来是出来好几天了。”
沐爽见沐川这么说,也不便久留,毕竟这还是沐川的地界,只好道了句:“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大哥最近可是很不安分哦。”说着还朝沐川眨了眨眼,转身走出了院门。
“各位不要见怪,二哥就是这样,爷爷也不愿管教他。”沐川不好意思的说道。
楚芜莜倒是不在意,城主之位就像是那九五之尊的宝座一样,当初自己的几个哥哥姐姐不也是争得你死我活,不过是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场景里反复上演罢了。
“只是最近三哥有点奇怪,总有些很奇怪的人来找他,不过,他都拒绝了,依照三哥的性子,是不会结交什么朋友的啊。”沐川喃喃的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而此刻的楚芜莜却不疑惑,奇怪的人,看来月隐在瑕城没有成功,想跑到陵城来找机会,没想到人家竟然拒绝了,硬生生的吃了一鼻子灰。一个人不行,还有可能会找其他的人,这场戏可是也来越好看了,楼炎,这次我楚芜莜一定要抓到你。
月亮照在楚芜莜居住的房间屋檐上,显得轻柔而又温和。楚芜莜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似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但更多的是想放空自己。
“嘶嘶”。清欢叫了起来,高扬着头伸出了窗外,楚芜莜的思绪被打断,便随着清欢一起到了窗外,男子带笑的眉眼再一次落进楚芜莜的眼里,引起了心中的小小共鸣。
“你还真是厉害,守卫这么森严也能来如自如,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啊。”楚芜莜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的皇宫我都能想来就来,更何况这小小的一个沐府,我还不用放在眼里。”洺奕笑着说道,纵身跳进了房间,二话不说拿起茶盏先喝了一口茶,楚芜莜想阻拦却不知怎么开口,因为这杯茶她曾经喝过。
“我知道你在找楼炎,我有他的线索。”洺奕坐在了梨花椅上,清欢也爬上了他的手腕,摩挲着他修长而又洁白的手指。
“他在哪里?”楚芜莜出声问道,显示出了心中想要抓住楼炎的急切。
“他就在陵城,等待着时机,上次你摧毁了他的计划,这次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洺奕定定的说道。
楼炎在陵城,这个从今天与沐川的话里便可以窥见,被三公子拒绝也可以肯定,只是这一次他会使什么计划,这到让楚芜莜琢磨不准了,况且楼炎的独家飞镖绝阵对于现在的楚芜莜来说,破解也是非常困难的,看来要另想他法才可以。
“我知道你的顾虑,楼炎此人擅长各种奇毒,抓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不小心就中了他的暗算,你要小心。”洺奕的话里带着一腔温和,像一汪春水,在这个房间里缓缓地流动着,时不时的也泛起丝丝的涟漪。你要小心,这样的话多久没有听到过了,此刻在这种氛围下听到,仿佛触动了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那是一种前所未有过的体验,特别是眼前的人,是敌人,自己只是救过他而已,却在一些很特殊的时刻他总能出现,给你以激励和提点,拨云见雾,终见天晴。
“我走了”。洺奕轻轻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他不是想让楚芜莜挽留他,只是这句话不仅是告诉她他要走了,更是要走去西昭,现在的西昭需要洺奕,洺奕需要回去,哪怕路上再多的追杀,他也要回去了,和楚芜莜一样,他也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在北冥耗了这么长时间,也有了点自己内心的想法,他要回去,回去抗争,和自己的哥哥姐姐,以及自己捉摸不透的父皇,这些都是他要去面对的了,就像楚芜莜一样,不畏艰难,一往直前。
楚芜莜点点头,从他身上接过来清欢。“嘶嘶”。清欢不满的抗议着,它还不想离开洺奕呢。洺奕摸了摸清欢的小脑袋,纵身跳出窗外,瞬间不见了踪影,楚芜莜望着他消失的地方,正怔怔出神的时候,一声沙哑犀利的声音打破了楚芜莜思绪:“刚才那个是你的情郎吧,功夫不错呀”。
楚芜莜转身就看见聂无悔乐呵呵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拿着旱烟袋,时不时的吸上一口,十分的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
楚芜莜没有理他,径直走过去就要关窗户:“我要休息了。”
“看来,他真的是你的情郎了,你怎么能给我的小川子戴绿帽子呢?”他啧啧的说道,似乎是十分的气氛。
“你要不走的话,我就要喊人了,这里离木枫壹的房间挺近的,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见。”楚芜莜咬着牙齿狠狠的说道,她快被这个老头给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