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她还是那个楚芜莜,那个无忧公主,扯着大祭司的衣袖撒娇的无忧公主。
大祭司转身走到窗边坐下,一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开口道:“夜观天象,东方有异,特意过来看看,我今晚不走,守着你睡。”
闻言,楚芜莜不由得有些感概。
在她方能记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楚羽送到魂阁,让她跟着大祭司生活了两年。
本来是君臣有别,就算对方是大祭司,可楚芜莜也是楚羽最疼爱的公主。
大祭司本是没打算和她睡在一间屋子,一张床上,奈何楚芜莜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一直说害怕,一直不敢睡。
之前楚芜莜还小,大祭司也就睡在她身边,小小的人儿在睡熟后会不自觉钻进他怀里。后来楚芜莜渐渐长大了,他也不好陪着楚芜莜睡觉,可谁知道这小家伙竟然已经养成了习惯,他不在就睡不着。
无奈之下,大祭司也就像这样,要么坐在她床头,要么坐在窗边,但凡是楚芜莜能看见的地方,陪着她睡着后再离开。
“怎么还不睡?”发现楚芜莜一直睁着杏状的大眼睛看着他,大祭司有些无奈地弯了嘴角,这丫头还真是一个麻烦精。
“大祭司你就告诉我呗。”楚芜莜索性坐起来,一件里衣在深秋的夜里有些单薄。
暗自叹息一声,大祭司取过一旁的狐裘披风,走过去细心地为楚芜莜披上,无奈地问:“真想知道?”
闻言,楚芜莜连忙点点头,一脸好奇地看着大祭司。
十几年过去了,她已经从垂髫的孩提长大成了大姑娘,可大祭司的容貌,甚至声音都没有变,就好像被苍天眷顾,一直停在了最风华绝代的时候。
“这个事情啊要从好几百年前说起了……”大祭司歪头想了想,随后继续道:“至于是几百年,我记不太清楚了……”
“那就别纠结几百年了,大祭司你是不是知道那些刺客的来历?”楚芜莜调皮地耸了耸肩,对于大祭司的这种偶尔不正经的时候她早就习惯了,直接切入主题问道。
“知道。”大祭司点点头:“就是在几百年前就知道了,我不是在想已经几百年了吗?你别闹!”
闻言,楚芜莜无语的看着大祭司,不就是个时间问题吗,干嘛非要这么较真?
不过,大祭司刚才说的是几百年?
那他到底活了多久了!
楚芜莜暗自咽了口唾沫,她无法想象一个人是怎么活到几百岁的,且不说这几百年的日子应该怎么过,就单单说看着身边的人不断地长大,长大,在变老,最后死去,然后又只剩自己一个人,这就很难让人忍受吧……
没有注意到楚芜莜表情变化,大祭司继续说:“大约在四百年前吧,就出现一个名叫流月的人,她最大乐趣就是制药,然后喂给凶兽。”
“和现在的那个流月一样对吗?”楚芜莜问。
“对,”大祭司看了楚芜莜一眼,似乎在埋怨她打断了他的话:“通过药物控制凶兽,就是从她那里兴起的。”
“后来她死了,可她制药的方法却流传了下来,很多心术不正之徒都妄想得到药方,操纵凶兽来称霸一方。”大祭司说到这里,又停住了,似乎在思考什么。
“大祭司……”楚芜莜默默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流月和袭击我的人有什么关系吗?”
“在一百年后吧,第二个流月诞生了,与此同时,诞生的还有你的前世。”真是个性急的家伙,大祭司颇为无奈地继续说道:“那时候再次出现一个组织,名叫月隐,这就是袭击你的人所在的组织。因为你的命格特殊,会阻挡他们称霸天下的大计,所以一直想要杀了你,破坏了你的命格,这样就无法阻挡他们了。”
“那我那时候是什么命格啊?”楚芜莜疑惑地问,突然又想到,到了如今月隐的人依旧在追杀自己,猛地意识到:“难道我现在的命格还是没有改变!”
“难得聪明了一回。”大祭司抬手宠溺地揉了揉楚芜莜的脑袋:“上一世他们失败了。”
楚芜莜呆了呆,按理来说月隐应该是一个很强的组织啊,在这一世她好几次都是堪堪躲过去,为什么上一世会失败啊?
“想伤害我的女儿,是不是应该想想后果啊?”大祭司爱怜地看着楚芜莜,在三百年前,他爱上了一名普通的女子,并与之结合,最后女子生下了楚芜莜,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死去,他一个人将楚芜莜养大。
也就是因为三百面前的一场动心,他现在也难以忘记,所以他一直没办法功力大成,只能一直就在尘世间。
听到这句话,楚芜莜彻底愣住了,上一世她是大祭司的女儿,这一世,她是父皇的女儿。
上一世的父亲还在自己身边,这一世的父亲就已经死了。
“所以说到底,我到底是什么命格啊?”楚芜莜疑惑地问。
“凤之神谕,天降齐天之人。”大祭司看着楚芜莜,说出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齐天之人?”楚芜莜觉得她彻底被大祭司弄糊涂了,能不能说一点她能听懂的,听起来不那么不可思议的话?
“迟早你会懂的。”再次伸手揉了揉楚芜莜的脑袋,大祭司笑眯眯地道:“故事听完了,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