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青雨负责占位徐淮负责买饭。莉莉早就不跟他们拼台吃饭,另霸台位卿卿我我而去。
丽莎端着饭盘笑盈盈的指着青雨对面的空位问“青雨姐,这里有人坐吗”?
青雨望望熙熙攘攘人声嘈杂的餐厅摇摇头。
“青雨姐你吃什么”?丽莎放下托盘坐在青雨的斜对面。
“还不知道徐淮买什么”
徐淮端着两个托盘,穿过人流朝她们走来。
徐淮望着丽莎盘里的辣子鸡丁问“不辣吗”?
“不辣,你尝尝”丽莎立即捡出两粒红汪汪的鸡肉粒放入徐淮盘中。
徐淮挑起一颗,放在眼前研究了半天,放进青雨的盘中“来,你尝尝”
青雨从一堆油汪汪的油闷大虾中把那粒鸡丁给挑了出来,扔回在徐淮盘里“我不喜欢吃鸡肉”她想了想从徐淮盘里挑出一块最大的椒盐排骨扔进自己嘴里,吧唧吧唧道“嗯,这才是我的最爱”
丽莎似乎在跟青雨叫板,她又捡起一颗鸡肉粒递在徐淮的嘴边“徐师兄你尝尝嘛”徐淮望着闷头吃饭的青雨,把鸡粒接过含在嘴里“嗯,味道还真不错”。青雨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火,她捏着徐淮的脸颊“你不是不吃鸡的嘛?怎么换口味啦?饥不择食”?徐淮尴尬的嬉笑“尝尝而已,尝尝而已”青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是不是什么都想尝尝啊!砒霜、鹤顶红要不要尝尝”徐淮呲牙咧嘴大叫“痛、痛、痛下手轻点轻点啊”!
“怎么闷热闷热的”丽莎用手当扇面轻轻的挥着风。她的脸不知是热的还是憋得红红的,鼻头上涌着密密细细的汗珠。
青雨望望头顶的吊灯“是呀!挺热的。大白天的冒出这么多的灯泡,不嫌累赘”
丽莎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的。
徐淮嬉皮笑脸“吃炸蛋”?
“我吃的是火药蛋”青雨看看盘里的食物,那一只只红通通的九节虾,蜷缩成一个个的半圆“徐淮说不定还吃过莉莎的鲍鱼”那个声音在她耳际响起,她勺子一掷兴趣全无“不想吃了”
徐淮疑惑的看着她“吃这么少”?
“看到都饱了”青雨闷闷不乐拂手而去。
回到办公室,徐淮紧追而来,邪笑道“亲戚来啦?赶着上来接待”
“亲戚,什么亲戚”?
“什么亲戚?你姨妈呀!,还会有什么亲戚”。
青雨忍住笑“你上来干嘛?不好好的享受美味的鸡肉”
“看看你姨夫是不是也顺道而来。别这样,不就是尝她一坨鸡肉嘛”!
“你还想尝她什么”?想吃她樱桃?还是鲍鱼?后半句在青雨的喉咙里打个转,又吞了回去。
“看看你那张菜青色的脸,吃一坨鸡肉而已,至于吃醋吃成那样”?
“吃醋好啊!醋美容养颜”莉莉叽咋的声音响起,他们才结束这场争拗。
青雨心里的疑惑并没因徐淮的离开而消散。那个疑惑反而越长越坚实,很快形成硬核,长成了凹凸不平的疙瘩。这个疙瘩更因丽莎的来访,而迅速恶化,在她的心中化脓溃烂成一滩令她心悸的恶血!
下午上班没多久,丽莎就来财务室窜门。她一屁股坐在莉莉桌子对面,翘着二郎腿,一只鞋子在脚尖上晃悠悠荡着秋千!青雨看看她那寸长如锥子的鞋跟,再望望她那狐媚的眼角,沉默不语。
丽莎与莉莉聊得热络。青雨的耳朵却一直嗡嗡作响,似乎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金黄的阳光,投射在玻璃上,折射出一束光柱洒在莉莎披散着的长发上。无数的尘埃在光柱里翻飞、舞蹈着!丽莎的嘴唇如熟透的殷桃,晶莹剔透中闪烁着铁红的诱惑!她们时而娇笑时而低语。青雨想:她们在聊些什么呢?聊得如此的欢畅?青雨试图想静下心来细细的倾听,可耳朵嗡嗡嗡的轰鸣声越来越剧烈!心底有个声音在跟她窃窃私语“丽莎可以用嘴喂苹果给徐淮吃,说不定徐淮还吃过她的鲍鱼。吃过鲍鱼、吃过鲍鱼、吃过鲍鱼”那窃窃私语在青雨的心底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盖过了周遭一切的声响。
丽莎什么时候走开的?她有没有跟青雨打招呼?青雨似乎一点印象也没有。当莉莉手叉在腰上,挺着巨大的箩筐敲打着她的桌面,她似乎才如梦初醒。
“喂还在梦游”?
青雨蹬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望着莉莉不语。她似乎还沉浸在心底那个呢喃的私语中。
“喂,你是没睡醒?还是在梦游”?莉莉提高了声音
“这么大声干嘛”?青雨的心颤抖那么一下“丽莎走了”?
“走了”
“你们聊些什么”?
“你没听见”?莉莉的手搭在青雨的额头
“没听见。你们聊些什么?聊得那么欢”
“大白天的你怎么了”?莉莉埋下头关切的注视着青雨的眼睛
“没什么呀!我只是耳朵嗡嗡作响”
“说什么”莉莉拖过一把椅子坐在青雨的对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唉!你要我怎么说你。你不要两耳不闻窗外事好不好?自家的牲口还是要拿个眼睛多照应一些。免得他在外去东逮一口西捞一口好不好”?
“牲口?我家没养牲口”
“男人有时候是不是跟牲口一样?你要把栓它的绳子逮进一些,再逮紧一些。绳子太长太松,他就会舔舐别人家的庄稼”
“男人如牲口”?这是青雨听到的关于男人的又一个新奇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