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青雨以为他累了,闭着眼睛歇息。
“徐老师”青雨轻轻的推他一把,老师的身体轻飘飘的朝一边倒去。
“徐老师”青雨赶紧扶住他。老师的眼眉低垂,滴滴涎水沿着嘴角静静的流淌!
“老师,老师”青雨用力的摇晃,老师像一个婴孩软绵绵的躺在她的臂弯里。
“来人啦!来人啊”青雨惊慌失措地大叫
周围散步的人群围拢来七嘴八舌“姑娘,怎么啦”?“他是谁”?
“他突然晕厥啦“
“别作急”路人七手八脚把老师平放在水泥凳上,老师的脸惨白得如一刀宣纸。
“没事的,他气息还顺畅”路人安慰青雨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遇事素来镇静地青雨六神无主。眼泪像忘记关闸阀的水管哗哗的流。
好心的人,赶紧打急救电话。
“姑娘别只顾着流泪,赶紧通知家人”
青雨这才哆哆嗦嗦的把电话拎出来给徐淮打电话。人一慌乱,事情也赶着趟的跑出来凑热闹。青雨刚把老师晕厥的消息告诉徐淮,汪恩城的电话急爪爪的就追来抱怨:大清早电话都不通。青雨只得告诉他自己在公园。青雨的话还未说完,汪恩城就叫她别动原地待命。
120急救车到时,徐淮也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与徐淮同时来的还有丽莎。急救人员对老师进行简单处理后,就要送去医院抢救。急救人员急匆匆命令:走、走、走快点!来个家属跟车。青雨向前一步想上急救车,急救人员看她一眼不容置疑说“你不行”。青雨赶紧退后,徐淮盯了一眼青雨的小腹,坐上车去。
急救车在腾起一阵青烟之后消失在青雨的视线里。青雨望着渐行渐远的青烟哭得不能自已。她不知道老师这一去是凶是吉?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这生死大限的一关?她多么希望老师能看到她肚里的宝宝稚嫩粉扑扑的小脸!
“你还好意思哭?做狐狸精做得这么理直气壮”?丽莎鄙视嘲弄又有一丝得意的神色似乎在说:终于抓到了你的狐狸尾巴。
“还想跟救护车,不要脸”!
青雨没有精力也不想跟丽莎纠缠。她想坐公交车去医院,她要去看看老师,她要去看看她曾经的最初,她要知道他平安她才可以安心!
丽莎却挡住她不让她走“你说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
青雨怒吼“是谁的都不关你的事”
“哼、哼、哼不会是徐淮他父亲的吧”?
“贱人!好狗不挡道”激怒的青雨对丽莎挥动着手。
丽莎把青雨的手臂紧紧的抓住“快说你肚里的野种事谁的?不说就不让你走”
青雨被丽莎死死的捏住手臂动弹不得。她不敢挣扎,她怕伤着肚里的孩子。
“求你!丽莎你让我走”青雨哀求,她甚至想跟丽莎下跪。她要去看看老师,她想看看他到底怎样了?
“求我没用。不说出肚里的野种是谁的,你休想离开“丽莎的心肠比石头还硬还冷。
“你放开她”一双男人的大手掰着丽莎的手指头
青雨知道汪恩城赶了过来。
丽莎哎哟一声,却仍不想撒手。
“你再不放,我就掰断你的手指”
丽莎痛得呲牙咧嘴的松开青雨的手臂,却不依不饶的骂骂咧咧“哪里来的野男人”
“你相貌倒标志,怎么嘴跟大粪一样臭”
“青雨你个狐狸精!肚里的是野种,招惹的也是野男人”
汪恩城眼喷怒火“你再骂,我就抽你耳光”
丽莎也不示弱硬着脖子“你打一下试试”?
青雨赶紧攥住汪恩城的手“走,我们走”
青雨跟汪恩城赶到医院时,老师已被推进手术室,徐淮在手术室外面徘徊。
很快丽莎也赶到医院。她站在徐淮身边不时跟徐淮嘀咕着,徐淮那悒郁的眼神也不时扫向青雨跟汪恩城。
青雨跟汪恩城静静地坐在手术室侧的条椅上。一个钟两个钟老师还没出来。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敲打着青雨的心一阵紧似一阵!
老师终于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徐淮、青雨、丽莎、汪恩城把主刀医生团团围住。
医生疲倦地对他们摇摇头:命虽保住,可具体恢复程度要看他自己的生命欲望。
“可他刚才还跟我在公园散步,我们还有说有笑的啊”!是啊刚才老师还跟她细言细语的聊天说话,似乎一瞬间他就躺在了这张冰冷的床上。
“幸亏送得及时,不然命都难保”
青雨这才知道:老师头部的血管爆裂,刚才那生死悠关的几个小时,医生一直在清理他头部的瘀血。
老师全身被层层的白纱缠裹着,如一个巨大的素白的蚕茧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那厚重的门轻轻的一带,就把青雨关在了万水千山之外。厚实的房门内,只有徐淮静默在他父亲的床头。一切都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老师的话音还在青雨的耳边回旋,突然得没听见过徐淮的只言片语。青雨扶着门把手望着房里沉默的两父子泣不成声!如果不是青雨坚持要他多锻炼坚持要陪他散步,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老师还是那个慈爱的老师!还是那个她曾经挚爱过的老师!
“别猫哭老鼠假惺惺的”青雨此时已成丽莎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不是你,他不会成这样的”
如果不是我,也许老师正坐在茶楼里惬意的喝着早茶。青雨自责内疚哭得更加伤心。
汪恩城紧紧的搀扶住青雨叹息:别光顾着伤心,当心肚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