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听到门口有响动,虎子顿时弹了起来。
最近他几乎都快要草木皆兵了,一看到警察就下意识地想要跑,等了这么多天,他们的护照什么的都已经办好了,就只等着跟顾芮把钱拿到手,然后马上就可以带着那些钱去外国了。
竹竿显然比他镇定了许多,但是那双细小的眼睛里还是控制不住迸发出狂喜。
果不其然,门开之后顾芮就站在门外,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对他们这种急切的想要拿到钱就走的心理极其不屑。
可他们不在意她用什么目光什么态度看他们,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比拿到钱更重要?
顾芮提着两个行李箱,走进来后直接坐在了他们的对面,“钱我送到了。”
虎子伸手想要去拿过来,可顾芮却突然把两个行李箱推得远了一些,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怎么?这就想拿钱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竹竿见这个情况,脸色瞬间就变了,“之前已经说好了,只要我们把你给的那瓶硫酸泼到那个孕妇的脸上去,你马上就会给我们五百万,现在都拖了这么多天了,你这是想要变卦?!”
“呵,我顾芮向来都是说到做到而且,五百万,也只是对你们来说是大数目而已。”
虎子脸色也很难看,即使他为人敦厚老实,但是一听这话也知道顾芮在讽刺他们没见识。
“那你想怎样?”钱还没有拿到,竹竿自然还不会在这时候和顾芮就撕破脸。
“把这个喝了。”顾芮从口袋中拿出一小瓶液体,抛给了他们。
竹竿接过,低头嗅了一下,皱着眉头看向顾芮,“酒?”
他不相信她就单单让他们把这瓶酒喝下去那么简单,如果这样都觉得没有猫腻,那不是顾芮觉得他们蠢,那就是他们真的很蠢了。
“你在里面下了什么东西?”竹竿把那酒搁在了一边,“你觉得我们凭什么就乖乖听你的话把这不知道会不会要了我们的命的酒喝下去?”
现在她在他们的地盘,若是把他们逼急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她给悄悄做了,恐怕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顾芮知道他们心里在计算着什么,冷哼一声,道,“就凭这五百万……我现在只拿了两百五十万,剩下的部分我放在了别的地方,你们把这个喝了,我会告诉你们剩下的钱在哪里,如果不喝……那也可以,两百五十万你们觉得足够了的话就拿去吧。”
她把一个行李箱打开,里面果然是空的!
他们两人听得火冒三丈,她是把他们当猴耍吗?!
看的出他们两个人的愤怒,顾芮又打开了另一个行李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沓沓红艳艳的钞票。
她挑眉看着他们,从行李箱里面那起了一沓钱在手上看着,漫不经心地说着,“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狠毒,这酒不会要了你们的命。”
她抬眼,把手中的一沓钱抛给了竹竿,竹竿接住,辨认了一下真伪,与虎子对视了一眼。
“你们少打些主意,我来之前已经吩咐过服务员了,我今晚要是没有回去,就给我马上报警。”
看着他们的脸色随着她的话由青转白,她似乎觉得很有趣,掩嘴而笑。
虎子脸色铁青,“竹竿,要不我们拿了着两百五十万就跑吧,剩下的,留着给这娘们给自己买棺材!”
“不行!”相对于虎子,竹竿对金钱的执着更甚,他瞥了一眼桌子上被他搁着的瓶子,笑了一声,“不就是酒吗?我喝就是了!”
他伸手抓过瓶子仰头就要喝下,可却被破门而入的声音惊得手一抖,直接将瓶子摔碎了。
顾芮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出来坏了她的好事,可这时候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察觉到可能事情败露了,立刻转身就要跑。
虎子和竹竿的反应能力也挺好,在看到冲进来了一大群人后,连行李箱都没有拿就要跳窗离开,但身后的那些人好像都是经过什么特殊的训练,他们还没跨上窗子就已经被人制服了,他们拼命地想要挣脱,可双手和肩膀已经被制住,动弹不得。
竹竿啐了一口,“妈的!这些人到底是谁?!”
顾芮被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抓住,将她押到了领头人的面前。
顾芮愤怒地抬头,在看到来人之后,说出来的声音几乎是用嘶吼的,“言修泽这个骗子!!他骗了我!骗了我!!”
原来说什么信任她的话都是在等着现在这一幕吧?!她不得不说,他的演技的确很好!!
叶均晖无语地看着她,道,“顾小姐,请你安静一点。”
耳朵都快要被她震聋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听到叶均晖的话,顾芮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站直了身体,“你们有什么资格抓着我不放?!”
叶均晖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就凭这个。”
说着,他朝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刻上前一步,摁下手中的播放键,里面他们的对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传了出来……
顾芮煞白了脸色,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是泪水却不知不觉地顺着眼角流下,“我不过是为我死去的孩子报仇,有错吗?!!”
“你最大的错,就是触犯了我的底线!”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门外缓缓响起,他此时慢慢走近的姿态,在顾芮的眼中,恍若恶魔。
“底线?言小喵吗?”她看着他,笑的无所畏惧,“她不过是一个靠着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蠢货!离开了你,她还能做的了什么?!”
她浑然不顾言修泽愈发阴沉的脸色,自顾自说着,“就是因为她的愚蠢和没用,她害死了我的孩子,让我的身体变得肮脏,她不该为她犯的错买单吗?!所以,我让你毁她的容杀她的孩子,这都是我体验过的痛!!”
“啪——”
耳光的声音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响起,让所有人下意识地都摒住了呼吸,连叶均晖都不敢上前劝说什么。
言修泽转了转手腕,脸上带着嗜血的表情,“你该感觉到荣耀,你是我打过的第一个女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顾芮才像反应了过来,愣愣地转过头来,目光呆滞地看着言修泽,“你刚刚……打我?”
言修泽没有回答她的话,转头对自己噤若寒蝉的人说道,“把录音和顾芮交给警察,还有,”他低头看着已经面如土色的两个人,“不要把他们忘了。”
“言修泽,你不能这么做!”顾芮咆哮着,想要挣脱。
“很快,你就知道我能不能了。”言修泽丝毫不受她话的影响,薄唇轻启,就已经给他们的下半生做了决定,“告诉黄警官,这几个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让他好好照顾,别让他们死了。”
叶均晖点了点头,应道,“我会让黄警官把他们和那些同类关在一起的,也好——以毒攻毒。”
不过,他们几个人死了不是更好吗?
言修泽看见叶均晖眼中的疑惑,轻笑了一声,一双眼睛十分阴鸷地盯着已经像是魂魄不在体内了的三个人,一字一顿道,“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叶均晖把他们几个送到了狱中,当然,顺手也让人检查了一下竹竿刚刚就要喝下去的那瓶液体是什么。
“酒里掺了木碳。”检查过后,一名警察把瓶子递过来,向叶均晖解释道,“把木碳磨成粉末加入酒中一起喝下,20分钟后会致哑。”
叶均晖啧啧叹了几声,顾芮这女人的心还真狠,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虎子和竹竿蹲在一边,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虎子突然把已被拷住的双手举起,问道,“如果我们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我们的刑罚会不会减轻?”
警察和叶均晖对视了一眼,莞尔一笑,“当然。”
最后判定,顾芮是主犯,竹竿和虎子是从犯,从犯处以故意伤害罪。
故意伤害罪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因为言修泽吩咐的特别照顾,虎子和竹竿被判了二十年,听到这个结果,他们两人都沉默不语,脸色已与死人无二般。
顾芮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被判无期徒刑,因认为她的手段残忍已无理智,她被关在了和一个连环杀人案犯人的牢狱,共处一室。
事情解决完后,言修泽驱车回去想要告诉小喵这个消息,可进了病房后便察觉不对劲了,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他心下一沉,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她人呢?”
管家听到他这声音,立刻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太太说您今晚会在那里陪她,所以便让我回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