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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四王爷之约

秦追风、薛浩然二人金榜题名,本应感到高兴,然而迟迟找不到林涂儿,他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很多时候,追求的梦想实现的时候,却总是留有遗憾,让你无法开心。

这段时间以来,秦追风习惯了林涂儿在一起,她温柔美丽,善良贤惠,不但有着女人的魅力,也有母性的光辉,可是为什么似乎她的命运却会如此不幸,秦追风实在想不通,他多么想给她幸福的生活,多么想照顾她一辈子,和她一起分享生活中所有的欢乐和痛苦。

现在看来,他心中已经没有确然的把握。他想,为什么司马子凌去了皇宫?为什么他能够中状元?除了才能,司马尚书在朝中势力如此之大,难道不会反对吗?他杀了叶长青,得罪了归鸾宫,难道四王爷不会反对吗?

归鸾宫的堂主被杀,而杀他的人居然中了状元,归鸾宫主的这口气是绝无可能暗暗吞下的。归鸾宫主上官慧派出的四大长老竟然在一个月内找不到秦追风,在她看来全是废物。这四大长老独臂铁扇陈飞雁、离别钩魂陆长风、百步神镖鲁夺命、拨云伞剑胡志远,四人都是江湖中极恶之人,是名副其实的杀人不眨眼。当日秦追风失手杀了叶长青,即随息夫长歌找到僻静之所练功,这四人在京都当然找不到下落。等到秦追风进了京都,他们一直以为秦追风是枫竹林的人,找到枫竹林,更郁闷的是,这四人联手竟然被华玄门教训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件事在上官慧心里是沉重的打击,是她出道以来受到的最沉重的打击,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派出了护法和长老,竟然连连失利,她感到了一种危机,她感到可用的人实在太少,从这时候开始,她下定决心充实归鸾宫,使归鸾宫更加强大。她心中产生了一个计划...

上官飞雪和上官飞燕是她最倚重的人,是她从小就开始培养,并亲传“归鸾神功”,她们既是她的护法,也是她的女儿。其中上官飞雪天赋极高,是她一直精心培养的苗子。但这次她私自放走秦追风,心中已对她产生了怀疑。

上官飞雪比上官飞燕略小,两人都是上官慧捡来的孤儿,在她们的记忆中,他们在一片美丽的海棠花谷中长大,但上官慧对她们要求极严,她们连笑也不敢放开笑,她们只知道服从,好像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上官慧要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上官慧开心,她们就开心,上官慧发怒,她们胆战心惊。她们没有自我。她们也习惯了没有自我。三年前,上官慧带他们离开海棠花谷,她们就成了归鸾宫的护法,她们也不知道上官慧要做什么,这从来不是她们应该思考的事情。

上官飞雪在黑暗的禁闭中,大脑一片空白,她的生活除了修炼武功、服从命令,好像就没有了其它东西。可是在这黑暗中,她的脑子却总是闪现出秦追风杀人悔恨自责、流泪痛苦忏悔的模样,她感觉到那是一种光辉,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光辉,这就是人性的光辉,无论多么黑暗的心灵,在人性的光辉面前,也会被点点照亮,何况上官飞雪并不是极恶之人。她从这人性的光辉中感受到了一种温暖、一种力量、一种冲动。她想,她的人生难道一直要做杀人的机器吗?她陷入深深的思考中,甚至她第一次想到了人生的意义。

这是多么可贵的思考,这又是多么危险的思考...

归鸾宫内,上官慧质问司马骏男:“司马尚书,秦追风中了状元,我似乎应该听到你的解释。”

“宫主,这件事责任完全不在本官,本官极力反对,但户部和吏部却坚决力挺,况且当今皇上在场,秦追风的文章确实高出一筹,我也无能无力。”

“你为什么不禀告四王爷?”

“说来奇怪,本官向四王爷禀告,四王爷却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哼,是你们父子找我杀秦追风,如今我的一位堂主死在他手上,你们却让他中了状元。四王爷为什么不反对,难道你不是很清楚原因吗?”

“这~~~”

“四王爷这两天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你们不觉得眼熟吗?”

“这~~宫主,小儿做事鲁莽愚蠢,哎...”

“你儿子为了巴结四王爷,把自己的妻子都献给了四王爷,可惜的是,那女人的心早已属于秦追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后你们司马家的事,最好不要找我归鸾宫。”

“宫主有所不知啊,当日小儿抓住林涂儿,却被四王爷撞见,四王爷竟然一眼看中了她,小儿哪敢不从啊。”

上官慧心里冷哼一声,心中暗骂:“男人,都是这货色。”嘴上说道:“如此说来,秦追风中状元,和林涂儿肯定有干系。”

秦追风、李纯皓、薛浩然三人在吏部尚书王文起的带领下进宫面圣。只见皇宫内绿植郁郁葱葱,露出的一个个琉璃瓦顶,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华丽的楼阁被一处处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飞檐上的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在湛蓝的天空下,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秦追风等三人不敢四处张望,低头跟随王大人走到一座大殿前面停了下来。王大人对着门口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监说:“烦请赵公公禀告一声,就说新科三甲奉圣面前来觐见。”

赵公公拿眼瞄了瞄一下秦追风三人,用一种非常尖细的声音说道:“王大人请稍后。”过了一会,赵公公从殿内走了出来,说道:“皇上让你们进去。”王大人客气说道:“有劳赵公公了。”说罢带着三人前往大殿进去。

进殿后只见一个身着简装,约莫五十开外的男子正拥着两个宫女嘻戏,那两宫女见有人进来,讪讪一笑,往殿内的帷帐后走去。这男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看上去颇有风采,但言行中却流露出慵懒和玩世不恭,相比就是当朝天子御丰帝张进庭了。王文天用眼神示意,带头跪倒高呼:“微臣叩见吾皇万岁!”

秦追风等三人也连忙跪倒高呼:“小民叩见万岁!”因秦追风三人虽是新科三甲,但还没有任何职位,只能称小民。

张进庭却为刚才打扰两位宫女离去,显得颇为不愉快,冷冷看了他们三人一眼,问道:“哪位是今科状元秦追风?”

秦追风赶忙答道:“正是小民。”

张进庭微微点头,说道:“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今后要好好效忠朝廷。”又见他对着王文天说道:“王大人,朕今天又点累,你先带他们去翰林院,看有什么差使好生安排。”王文天领命退出。

秦追风见皇帝非常潦草,心中不免有些微凉。王文天带着三人退出大殿,带着三人来到翰林院门口,向门口一个守卫说道:“皇上命我带今科三甲来翰林院报道,烦请向公孙大人通报一声”。回头对他们三人说:“翰林院是起草诏书和典籍的地方,公孙大人是主管翰林院的大学士,为人学识都堪为典范,你们是新科三甲,要好生学习、好生磨炼。”三人连连称是。

过了一会,守卫走出门来说道:“公孙大人有请。”进门去,见一中年模样男子身着官服,正在伏案书写,想必就是大学士公孙苑上,见王文天带三人进来,赶紧起身相迎,热情客气说道:“下官见过王大人,王大人亲自带新科三甲前来,下官受宠若惊。”

“诶,公孙大人说的哪里话,我奉皇上之命,带三人前来报道,还请公孙大人妥善安排。今科三甲的文章气质非凡,都是可造之才,公孙大人要多多提携。”王文天言语中对三人很是关照。秦追风哪里知道,为了争取到秦追风的状元,王文天得罪了司马骏男,全因是欣赏他的才华。

“一定一定,今科三甲全部安排在翰林院,是下官的莫大荣幸,下官一定好生安排,不负所托。”公孙苑上用欣赏的眼睛打量着三人,连连点头微笑道:“好好,我这里有正好有三个空缺”。这翰林院都是做文字的苦差,一下充实了三个人,公孙苑上自然非常高兴。“既然如此,本官就将三人托付公孙大人,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他刻意用手拍了拍秦追风的肩膀,像是嘱咐的说道:“你们一定要好好干,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秦追风点头作揖,说道:“请王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勤学苦干,不负厚望。”王文天说完转身离去。公孙苑上随后带着三人在翰林院转了一圈,只见这里的学士个个埋头书写,有的年龄不大,却已头发秃顶,显得苍老,看他们的眼神都显得无光,可以看出,他们长期做文字工作,身上已经没有了激情。

秦追风被安排起草诏书,薛浩然安排起草《御丰大典》一书,李纯皓则安排做校稿。起草诏书共有五人,主管是三品学士郭思同,秦追风新中状元,被封为七品。其余人等四五六品皆有,其中不乏历科的状元。秦追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起草册封王妃的圣旨,他写的很认真,字字句句斟酌,突然离皇权如此之近,心中难免有些激动。不过一想到林涂儿失踪,自己考中状元又家都没有回,一时又有些失落。

哪想到这诏书实在是多,有关于采购用品的,册封官员的,处罚查封的,还有公告天下的,内容则无所不有,而且其他几人写了多年的诏书,有任务都交给秦追风,最多的一天他写过五份诏书,好像每天都有写不完的诏书。和心中所想,中状元后为朝廷效命,光宗耀祖,实在是有差距。

这日他和薛浩然、李纯皓三人在一起散步,谈起近来的工作,叫苦不迭。薛浩然叹道:“现在朝廷受域外势力侵袭,可这编写的书竟然毫无书写,一味只是歌功颂德,甚至于胡编乱造。”

秦追风也说道:“现在域外三股势力非常猖獗,苍龙、化龙、角龙个个都对中原虎视眈眈,特别是苍龙一族实力很强,可是诏书却整日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哎...”

李纯皓点头配合,说道:“这些都是国家大事,我们只是写书的书生,要想有大作为,必须要在朝中投靠到人,否则老死也是在这写书。”

三人正一边散步一边聊天,谈起书写的事情,这时候有一个师爷模样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对着秦追风说道:“秦大人,四王爷让我来请你一趟。”秦追风心里一惊,四王爷怎么会突然请自己呢?难道和司马家族、归鸾宫有关?他打量了一下来人,见他如沐春风,说话也和声细语,不像是找他麻烦。此时也没有托辞不去,只能应道:“好。”

他这一路跟着这位师爷,心中忐忑,不知道四王爷是因何事找他,抬头已到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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