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忽地站起来,吃惊地问道:“德恩,何事如此惊慌?”
宋德恩略显紧张地说:“叔叔,张鼐率宫廷的人来了,声称要捉拿要犯。”
“要犯?”宋献策略一思索,这张鼐和其兄张雄乃李自成的同乡,他又是李自成新收的义子,文武双全,对李自成忠心耿耿,少顷,冷笑着说,“他们的鼻子真灵,比狗的还要灵。”
紧接着,转身对白经庚说:“白先生,你赶紧从后门走吧,这里我来应付。”
白经庚也是微微一笑,沉稳地说:“宋先生,你还是快走吧。”
宋献策略微一怔,紧紧地看着对方。
白经庚又重复一次。说:“你快走,我没事。”
宋献策此刻全明白了,不得不叹服白经庚的智谋,急匆匆地说:“小弟感谢白先生的成全,来日必当重谢。”
宋德恩疾步走到墙壁边,掀起墙上悬挂的北宋画家范宽的名画《雪景寒林图》,按动一个小机关,只见墙壁上立时闪出一个小门。
宋德恩侧耳细听片刻,催促道:“叔叔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宋献策又问宋德恩道:“他们有没有认出你?”
宋德恩答道:“不清楚。”
宋献策冲白经庚一抱拳,转身急忙走进了那扇小门。
宋德恩又按动机关,那扇小门迅速地合上,与墙壁严丝缝合,连为一体,外人根本看不出丝毫破绽,又放下那幅名画,一切与当初无异。
白经庚见状,暗道,宋献策的心思真细密,不愧为大顺王朝开国大军师,继而,也明白了他为什么冒着性命之危,约自己来太白酒楼的原因。
宋德恩抱拳说:“真是为难白先生了,请先生保重,若有危险,宋某人一定会出面的,先生放心。”
白经庚严肃地点点头,目送宋德恩跃下酒楼,隐没于大街众人之中。
此时,楼下的打斗声越来与激烈,白文彪声震天地,犹如虎豹,其间,又夹杂着许多人的吆喝声以及桌椅板凳的凶狠碰撞声。
白经庚缓步走到楼梯边,见一楼大厅内狼藉不堪,白文彪正与一个年龄效仿的汉子激烈对打,拳来脚往,一时难分伯仲。
白经庚沉声喝道:“文彪,还不赶紧住手?小心伤了这位小将军。”
白文彪闻声立即收拳,跳出圈外,紧紧看着父亲,不知所解。
张鼐也及时收住拳脚,抱拳朗声说:“在下张鼐拜见白先生。”
白经庚呵呵一笑,极为亲切地说:“小将军身手敏捷,武艺高超,时间一长,文彪可就不是对手了。”
张鼐受此夸赞,略微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急忙说:“白先生过奖了,二少爷武功精湛,不在张某之下。”
白经庚边说话边走下楼梯,依旧满脸笑容,问道:“小将军,你找白某人有何事?”
张鼐说:“张某人奉大顺王的谕令,前来请先生入宫议事。”
白经庚故作惊讶之状,说:“大顺王找我?”
“对对对,大顺王请先生入宫。”
说这话,张鼐冲手下使了一个眼色,瞬间,有三五个人提刀迅速冲上二楼。
白文彪一记毒蛇探路,疾步移至父亲身边,紧紧盯着张鼐,担心其对父亲有不利的举动。
张鼐微微一笑,急忙解释道:“大顺王真心邀请白先生进宫商谈要事,请先生不要有所怀疑。”
白经庚哈哈大笑道:“大顺王乃白某人故交好友,怎会无故加害于我?请小将军前面带路。”
此时,那几个手下从二楼跑了下来,附在张鼐耳边,轻声耳语数句,张鼐疑惑地看了看二楼,继而问道:“白先生,就你们父子二人?”
白经庚朗声答道:“对,就我父子二人。”
张鼐赶紧说:“先生如有其它朋友,可一起去大顺王宫。”
白经庚十分肯定地答道:“没有没有,你看,就我和文彪两人。”
张鼐略有失望地说:“也好,现在就请先生和二少爷进宫。”
白经庚冲面色冷峻警惕的白文彪微微一笑,朗声说:“文彪,走,随父进宫拜见大顺王,他可是我已有五年没见面的老朋友。”
白文彪迅速瞥了一眼张鼐及其手下,紧随父亲,走出了太白酒楼。
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非常热闹喧嚣。
白经庚白文彪父子在张鼐的陪同之下,迎着夕阳的余晖,昂首走向大顺王朝那巍峨雄壮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