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横踢!在场所有不知情的人都大为吃惊,目瞪口呆!婷宜睁大了眼睛,她完全没有想到,恩雪又创了一个新绝招。那股奇妙的力量竟使她一时之间爬不起来。眼前的那抹红,轻轻地落了地。
“开始倒数,10,9,8,7,6,5,4,3,2,1。红,胜!”恩秀蹲在婷宜旁边,宣布道。婷宜才使力爬了起来。
“婷宜,你没事吧?”恩雪连忙走过来,担忧地看着婷宜,生怕自己的出腿力度会伤害到她。“没事儿!恩雪,你的出腿力度掌握得刚刚好,疼痛感也只维持了十几秒。看来你的封闭式训练很有效,改天让我一饱眼福!”婷宜微笑着说,“太好了,看来你真的放下了。那我也该,去找初原哥哥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哥哥有来?那婷宜,我可以陪你一块儿去吗?我已经有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好啊!”婷宜亲昵地挽住了恩雪,“走吧!”恩雪看了恩秀一眼,恩秀点点头,像是在让她放心。恩雪也点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下,和婷宜一块儿走出了礼堂。“接下来…”恩秀响亮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着。
昌海道馆的门口。
“哥!”“初原哥哥!”
“婷宜,恩雪,你们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有挑战赛?”初原身子顿了顿,转过身来,微笑着说。“我们两个有先比赛完,然后也跟恩秀姐姐说了一声,她也同意我跟着婷宜来。要是晚来一步就见不到哥哥你了。”恩雪忽然看到初原的手搭着的行李箱,微微一笑。
初原摸了摸她的头。“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昨晚乘飞机来。我到的时候你估计已经在睡了。噢,忘了跟你和婷宜说,我工作的那家医院准备派我去当援医。所以以后我们很少会见面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那哥哥,你回来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好为你接风洗尘!”“好。”“那婷宜,你有话对哥哥说,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应该还有人会来挑战我吧。再说了,也得让恩秀姐姐休息一会!哥哥再见!”恩雪眨了眨眼,向礼堂跑去。
“婷宜,你…”初原微微皱眉,又微笑起来,唇角的温和似迎面而来的轻柔的风,“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初原哥哥,你玩过旋转木马吗?”婷宜向前走了几步,微微抬起头,看着昌海道馆大门前的那条小石子路在不远处的拐角处,轻声问道。初原转身,看着婷宜的后背。不等初原开口,她又说:“旋转木马,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游戏。坐在旋转木马上的两人周而复始地旋转、追逐。距离那么近,却怎么也触及不到,永远隔着那可悲的距离…”
婷宜侧身,双眼直直地看着初原:“我们就像那旋转木马总是不停地追赶,却总也无法逾越那既定的距离。想触摸你的心,我却无能为力。每一次,触摸到的,全是你的背影。我追,你逃;我再追,你又跑。”她苦笑。尽管你从未做出逃避的动作,可是你的心,却不知不觉离我越来越远。
“罢了。心理医生说的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决定放下了。初原哥哥,我以后会把你当做自己的哥哥。祝福我,在重新开始的路上一路顺风吧。最后,我希望你能满足我对你最后一个请求。”顿了顿,婷宜继续说,“那就是,让你看一次我离开的背影。以前每一次都是我看着你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现在,也请你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吧。”
她礼貌地笑笑,开始缓步走进昌海道馆,走向礼堂。初原怔了怔,他一直都不语,看着婷宜离去的背影,突然之间,他发现,原来婷宜的背影,也有些许落寞。
…暮气弥漫在山谷间,脚下的青草越来越凉,心一点点紧缩,恩雪开始木然地望着远处那仿佛被烟雾笼罩住的湖面。不知过了多久,她呆呆地收回视线,目光回转处,看到了湖边那棵大榕树。
榕树的枝叶依旧茂密如华盖。
恩雪向那棵树走去,倚坐在树下,出神地望着湖的对面。
月亮从云层中出来了。
她似乎已经坐了许久,腿脚已有些麻痹。她晃了晃腿,正欲起身活动一下。
“猜猜我是谁!”忽然,后方伸出一双手来,捂住了她的双眼。晓萤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晓萤,别闹了!”恩雪先是吓了一跳,怔了一会儿,才无奈地笑道。
“唉,百草,不不不,恩雪!你好歹也装装样子嘛!给我个面子也好嘛。还好这儿没人,要不然吓不到你,我可就尴尬了。对啦,你出来有多久了啊?在想什么啊?我大老远就见你坐在这儿发呆呢!”晓萤坐在她身旁。
“晓萤,你…还是叫我百草好了。现在…似乎也只有你一个人这么叫我了。”恩雪笑了笑,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这儿坐了有多久,我甚至都不记得我什么时间出来。我只记得我刚出来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
“哇,百草,你居然能想事情想这么久!”晓萤故意大声地“哇”了一下,眼珠子一转,竟贼笑起来。她看着恩雪,“啊,百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恩雪的脸霍地变得窘红,她紧紧盯着晓萤的脸:“真…的?”
“那当然啦!你也不看看我范晓萤是谁!你最好的闺蜜哪!比你肚子里的蛔虫还知道你心里想的!”晓萤忽然凑近恩雪的耳朵,轻声道,“你肯定是在想若白师兄,对不对?!”
“……”恩雪的脸再次窘红起来,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我…我没有!晓…晓萤,你别乱说…”“啊哈!我就缩嘛!就你那木头脑袋!”晓萤拍了拍恩雪的肩膀,“说吧,你在想若白师兄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