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陆羽繁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七点了,离和付维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钟头——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送了钱逸回公司,匆匆赶到付维楼下,已经快八点钟了。
“你好,几位?”waiter有礼貌地开门,“我找人。”陆羽繁匆匆在咖啡厅里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付维的身影。
虽然知道是自己来晚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小失落。
不想承认也要承认,她,也想见他。
“请问……”陆羽繁走到门口,忍不住开口问服务生:“刚才是不是有位先生在这里?”
“呃,请问您问的是哪一位?”waiter有点茫然地问道,陆羽繁尴尬地笑了笑——是啊,在这里问有什么意义,每天来去那么多客人的地方,谁又会记得谁?
“没事,谢谢你。”陆羽繁推开玻璃门,有些怅然若失地站在路口。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
拿出手机,在按下拨通键的前一刻,她还是掐断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付维坐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他等了她两个钟头,却仍然想赌一次;她明明就来了,却打算就这么离开?
付维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拿起了手边的电话,他不会让她得逞的。
陆羽繁站在咖啡厅门口,深呼吸,正准备拦辆出租车回去,电话却响了。
她的心忽然跳得快了起来,接起电话,尽量平静地说了声“你好”,声音都虚弱的有些不像自己。
“你迟到了三个小时零六分钟。”付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到七楼会议室,我没走。”
他没走。
陆羽繁没有迟疑,过街,进大堂,按电梯,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楼下?”陆羽繁走进会议室,付维转过身,带些恼怒地上前,勾起了她的下巴:“因为我一直在等我不听话的小妖精。”
炽热而熟悉的吻落在唇舌间,突如其来的湿润与温暖让陆羽繁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缺氧。
良久,付维才放开眼前的小女人,额头却还靠近她的,灼热的眸子让陆羽繁几乎要放弃和他对视。
“付总有事?”整了整心绪,陆羽繁问了一句极没有营养的问题。
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他不喜欢她冷静自持的样子。
“我等了你很久。”付维轻叹一声,一个吻并不能满足他,但他知道,不能着急。
“他是不是比我更重要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陆羽繁别开脸去,不愿意回答付维的问题。
“你明白,”付维转过眼前人儿的脸,似乎无意识地触摸上她的耳垂,让陆羽繁的脸不自觉地有些红了。“繁繁,如果你喜欢的是他,我退出。”
他在赌,赌眼前的女人对自己还有感觉——他几乎从青涩的青春时期就爱上她,却因为种种原因一次又一次错过;这一次,他找到了她,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
“是,我喜欢。”陆羽繁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用尽全身力气回答——她说不出喜欢钱逸,她宁愿让他误会。
就算不会是我,也绝对不会是你。
这么多年,乔懿的话时不时就在耳边。
门当户对是一个永恒的真理,他的家庭不会让他选她——可是,她要做的不是女朋友,她要的是一生一世……
五年前,她逃开了他,就不会再给自己痴心妄想的机会。
二十七岁的陆羽繁,也许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相亲恋爱结婚生子了。
“你再说一遍!”付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他感觉到心像被掏空了一样,自从再次和她面对面,她如今的模样和少年时候的样子在心里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叠,成为了那个挚爱的影子。
他爱了她那么多年,所以他认为,她的心里,理所当然地也应该有他。
“付总,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陆羽繁的声音很轻,她怕如果再有一秒钟,自己就会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告诉眼前的男人——她也想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付维挫败地放下手,看着眼前的女人:“繁繁,我对你是认真的,信我一次,好吗?”
她要怎么回答他?
他们之前仿佛永远是互相追逐的圆,她爱他的时候,他不选她;她决定忘了他,他又要出现——他还说,他是认真的。
他还问她到底想怎么样。
“你是要追求我吗?”陆羽繁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付维笑了,这句调侃让他找到了当年那个繁繁的影子。
那时候她豪气万丈地和他说:“我不介意把我宽阔的肩膀借给付维哥哥靠一靠。”
现在她是在用她的方式提醒他,他明白。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个玩了就跑不负责任的男人?”亲昵地凑近对面的小女人,顶了顶她的鼻尖,“要充分信任你的付维哥哥。”
“我又还没答应你。”陆羽繁咬了咬嘴唇,“乔懿她……”
她想问,为什么没有和乔懿结婚?为什么又会到这里找她?为什么……有太多的为什么,而她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在毕业典礼那天,抛下她。
她就是这样一个纠结的人,狮子座的霸道和巨蟹座的恋旧在星象上矛盾交织着,她要他的全心全意,但她却又真的放不下心。
“她早就回加拿大了。”付维揉了揉陆羽繁的脑袋,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愿意让她放心。
“为什么?”陆羽繁不解地看着付维:“你们不是……”
“下次告诉你,现在我饿了。”付维靠近陆羽繁,忍不住又向她的红唇上吻了下去——真甜,他的渴望在这一霎那都被点燃,收紧的胳膊昭示着他对她的想念。
他知道,她一直是属于他的。
付维的嘴角扬起开心的笑,他有的是时间,对陆羽繁,他一直都有着充足的耐心:他等了她这么多年,他要她再也逃不开他。
“为了表示我迟到的歉意,这顿我请好了。”陆羽繁有些脸红,她不得不承认,在付维的强势下,她的抵抗力正在一点点消失。
“你的就是我的。”付维揽过身边女人的肩膀,有些霸道地带着她往门外走去。
她是他的,他会给她一个承诺,他也有能力给她一个更好的未来。
他要做很多事情,第一件,就是排除她身边的不安定因素,他要她到JOC来帮他——就和五年前一样。但在这之前,他要先让徐瑞敏离开。
他不是不知道徐瑞敏对自己的心意,他也从未给予她任何回应;只是因为她的身上,有他和繁繁共同经历过的青葱岁月——他知道这样很自私,但不可否认的是,徐瑞敏是一个合格甚至优秀的秘书,他不能通过特殊途径让她离开,所以他不得不和她好好谈谈。
“Rachel,从IK到JOC,你的工作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有没有过自己的打算?”付维这句话一出口,徐瑞敏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让她离开。
“David,我觉得JOC的现状比较适合我,还是你对我的工作有什么地方不够满意?”徐瑞敏看着付维,微笑着说了句:“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够好的,我会努力改正,提升自己。”
“我觉得JOC限制了你的发展,你的能力不一定要一直做我的秘书;接下来总部可能会有一些新的要求,我会比较经常出差和应酬,可能男性助理更具有一些性别优势。”付维觉得自己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只好祭出性别优势。
“这不是个好借口,”徐瑞敏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静,“David,你不是有性别歧视的上司。”
“你应该有更好的发展空间。”付维看了徐瑞敏一眼,她没有赤裸裸地表白过,所以他无从拒绝。
“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做你的秘书,那让我去marketing做公关经理好了。”徐瑞敏干脆把话挑明——她没有打算离开付维,但她也不想惹怒他。
反复纠缠是最愚蠢的行为,趁着他对自己还有一丝愧疚,不如趁势而上。
“你真想去做公关经理?”付维皱了皱眉,那个位置是他为陆羽繁留下的,但是现在看来,想让徐瑞敏离开并不比想象的容易。
“之前Marry休假的时候,我代过一段时间,我觉得在这方面还比较有兴趣。”徐瑞敏也在赌,她赌的是五年累积下来的,付维的不忍心。
“好吧,那回头我和HR那边商量一下,估计你的薪水不会有太大变化。”付维沉吟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JOC未必就是他和他的繁繁的终点,现在,要回她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徐瑞敏来说,这是一场平局——也许,当他们之间有了一点距离之后,付维才会发现她的不可替代,这是她希望的。
“Rachel,我不知道你居然会对我这个部门有兴趣。”去marketing报道的时候,于曼丽忍不住挪揄了徐瑞敏一回——公关经理,一样要服从她这个市场经理的安排。
“Marry姐,我在推广这方面的经验不是很多,以后还要你多多指教。”徐瑞敏微笑地伸出手,平静的让于曼丽猜不出她的想法。
谁都知道徐瑞敏是跟着付维一起到JOC的,现在却被调派到自己的部门,会不会是付维有其他意图?想到这一层,于曼丽便转了脸色:“那是当然了,大家都是为了做好JOC的产品推广,你的办公室就在我隔壁,我的直线是1022。”
“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回头一起来对一下下面的工作。”徐瑞敏的态度不卑不亢,转身带上了于曼丽的办公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