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马音走了几步,进了山洞。黄虹觉得周围凉风习习,不免心中冷笑,这些土匪真是会享受。可是找到了冬暖夏凉的好地方,真是舒服呢。以后若是有机会,自己也该买个山头,挖个地道,没事说不定还能挖出个藏宝洞来。
冰冷的气息愈发浓重,黄虹身子单薄,不禁打了个寒颤。严皓仪见此变笑:“穷逼,你说你穷的连衣服都穿不好,怎么就那么值钱?到底是谁花了十万两来赎你?哦,是五万两,他还真舍得呀!”
黄虹无语扶额,决定不理严皓仪,这个贱货,你实在没法子搭理他。
只是他说的话,再次刺痛了她。是啊!十万两呢,真舍得。十万两还是小事,重要的是把自己人给搭进去了,多不值啊?唉!如果老天可以给黄虹一次对凌佐说话的机会的话,黄虹那时候只会劝凌佐不要来。倘若他坚持,黄虹只想送他两个字:“傻帽!”
黄虹脚底一顿,她发现这里愈发的冷了。严皓仪也顿了下身子,显然他也发现了。阴寒如斯,阳刚男人的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四周阴森恐怖的气氛使人感受到一阵恐惧,黄虹和严皓仪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颤栗的神色,只不过一明一暗。黄虹这种人,是有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所以害怕,那眼里分明的写着。
严皓仪是个从小狂妄到大的,害怕也不要紧,他也不会清楚的告诉别人,我害怕。因为那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说不定此时敌人也怕了。如果自己先露出害怕的意思,那就是给人可乘之机,明明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却被人迎头痛击,何必呢?
两个人举着火把来到了三人面前,领着三人走过一条阴暗的走廊,来到尽头的一个房间。黄虹的心中一直恐慌,害怕到了极点。
马上就要见到凌佐了,此时她迫切的想要马上看到凌佐。可是她又害怕,希望时间可以漫长漫长在漫长。她害怕看到凌佐那血肉模糊的样子,那会给她造成终生阴影。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黄虹还是咬着牙跟进了房间。
瞬间黄虹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那一股浓浓的血腥的味道,恐惧感占据了从头皮到脚底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
入眼的是,一根十字型的刑柱,上面绑缚着一个人,手臂平伸,双脚离地。他衣衫褴褛,碎布条一样挂在身上,浑身是发黑的血污,伤口还在淌血。看不清他的脸,他的头发很长,乱蓬蓬地草一样遮住了大半的脸颊。他的头无力地歪在一边,象死了一样的了无声息。
黄虹失声尖叫起来,她抱着头,不,不是抱着,是抓,指甲已经嵌进了头皮里。那个人,她怎么会不知道是谁?是的,虽然她看不清容貌,但是把自己带来这里又是为了见谁呢?除了凌佐,没有别人。
黄虹知道凌佐会受刑,心里已经给自己做过无数次心里辅导。来的路上,却依旧忍不住害怕。真的见到了,她不再是害怕,而是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惨落至此?
如果不是因为她坚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根本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不是因为她不小心被人抓了,要十万两赎金,凌佐根本不会来赎她。
因因果果,总是因为她,怎么计较还是她。
黄虹懊恼不已,她是犯了多大的错误?害的昔日那光鲜亮丽的盟主独子落得此般下场?
她痛心疾首,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都是******扯淡!你以为你救了别人,别人就会感激你吗?不!那只是一条毒蛇,他永远只会咬你!
黄虹难过,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一次又一次的连累到他?他也真是傻子,自己哪里就值得他这样牺牲了?
黄虹失态了,严皓仪愣住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被人这样刑罚的,他以为牢里那些刑罚已经很重了,没想到…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他都不知道眼前这个淙淙流血的男人到底是死还是活,看上去似乎已经没了生气。
马音嘴角挑笑,手中把玩着簪子。那簪子是凌佐当时射在他胳膊上的,硬生生的插进了他的骨头里面。当时他就发誓,若有来日,定当百倍奉还!今日,他做到了。哈呵呵呵,他做到了,好高兴呢。
黄虹爬上了十字架,心疼的去给凌佐解开绳子。惊慌的她竟找不到绳结在哪,也担心碰疼了凌佐。她哭了,就这样哭了。没有狼嚎鬼叫,只有心疼的泪水,从眼眶悄悄流出。
严皓仪不禁动容,不过他到底是男人,抽了下鼻子对黄虹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个屁啊?”
黄虹无心白眼严皓仪,凌佐的凄惨模样令她泪眼婆娑,痛的不能再痛。她十分自责,因为那都是她害的。她从来不害人,所以从来没什么心里压力。可是凌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连累。她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祸水转世,故意来克凌佐的。
那绳子嵌进凌佐的皮肉,将凌佐的胳膊牢牢地禁锢在横着的架子上。黄虹几番轻扯,都是白费力气,她又担心自己下手重了,凌佐会就此殒命。不由得,泪更汹涌了。
马音阴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别哭了,待会有的你哭的时候。”
黄虹闻言,把心一横。事已至此,还能怎样?顺手扯了十字架旁边的一条铁链,愤怒的瞪着马音:“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吗?我告诉你,妄想!”其实铁链拿到手黄虹就后悔了,因为她没玩过铁链,不见得能够玩得转。只是这个时候如果她不死要面子,感觉玩链子玩的很顺的话,一定会被削的。
严皓仪鼓掌,那掌声在这阴冷的地牢里显得格外刺耳。严皓仪激赏的对黄虹说:“有胆色,我喜欢。”
马音笑道:“你以为你不束手就擒,我就会放过你吗?我告诉你,妄想。”他的声调比起黄虹,那是深沉而平静。说罢又是一笑,那笑容格外的凉,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严皓仪转到黄虹前面,面对马音哼笑一声:“你以为你不放过她,她就活不了吗?我告诉你,妄想。”
黄虹不觉愣了一下,这特么是仿写句子吗?是打仗好么?靠!
黄虹是心疼凌佐,愤怒马音,无语严皓仪。
马音是除了要打三个人的肉身,还要打击三个人的灵魂。
严皓仪则是纯属来玩玩,他可没准备真想挨打。耸肩一笑,特无聊的道出一句:“县老爷的儿子,不知道你敢不敢打?恩?”
黄虹闻言,突然想起来,什么时候都是拼爹的年代啊!不曾想严皓仪竟然有个当县官的老子,真是有本事。不过凌佐的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啊!马上接道:“县老爷不过是个当官的…。。”
话音未落,便被严皓仪死死盯住。那眼睛里分明写着,死穷逼!你会不会说话?黄虹不当一回事,继续说:“但你要拎的清轻重,你可知,你打的这人,他爹爹是何人?”
黄虹的目光咄咄逼人,声音沉沉。这样一问,她不把县老爷看在眼里,却问可知凌佐的爹爹是谁。只能证明,凌佐的爹爹来头比县老爷更大。
严皓仪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凌佐,他爹会比自己的爹还有本事吗?那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有点想不通耶!想了想,或许是那很有钱的商人。要知道,商人可是最低等的,就算被人抄了家,又如何?无处诉说。
是的,他在找人寻仇之前忘记了还有这个问题。他根本没有想过去调查凌佐的家世,但是这个时候还由得他调查不调查吗?管他是谁,打了就是打了。大不了一死,咱们一起去阎王殿报道如何?死了有几个伴,那不是很好?一个县老爷之子,一个虽然算不得美人,倒也还算清秀。一个致他修养胳膊月余,练就了左手吃饭拿家伙的本事。有这三人陪同下黄泉路,倒也不错。
马音冷冷一笑:“那你说来听听,看看能不能吓死我。”
黄虹汗,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你不是应该很害怕的问我,谁?然后我冷笑告诉你:说出来吓死你。可是你怎么直接省略了这句呢?哎呀!好吧!省略就省略了,黄虹清了清嗓子:“那你听好喽。”
黄虹以为两人都该是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然而事实上,眼前两人都不把自己要说的话当一回事。这些个贱人,真是的。黄虹无力吐槽两人,只得定声说:“五宭盟主,嵩山冷阐作是也。”
严皓仪迷茫的眼神,是的,他没听说过。他说到底是属于官场上的人,和社会的人虽然有点交情,但是那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何曾听过盟主一说?
马音握住拳头,很用力的握住拳头。严皓仪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冷阐作,五宭剑派盟主、嵩山派掌门。武功极强,为武史中武功绝顶的高手之一。为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其心勃勃,励精图治,以待有朝一日能横扫六合,称雄宇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