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没来?”黄虹奇怪,突然笑嘻嘻道:“是不是仗着位高权重不把你爹看在眼里?你说他也不怕你爹收拾他,你爹谁啊?是个不择手段向目标迈进的人。总之,不能暗谋,便是明攻,务要得手!费彬在你爹面前简直是小菜一碟,两句话都收拾他了。”
凌佐眼瞅着黄虹摇头晃脑的,十分之无语:“敢问糖公子到底是在夸奖家父呢?还是在贬低家父呢?”
黄虹掐了一把凌佐:“我敢贬低他吗?一巴掌拍不死我!”
凌佐笑着把黄虹的手抓在手里:“哪能啊?要拍你,我指定挡你前面。”
虽是一句玩笑话,却暖暖满人心。
黄虹带着笑容,满满开心。
纷纷落座,黄虹坐在凌佐对面,因为桌子是这样分的,少了一个十三太保,多了一个黄虹,倒也和谐。
冷阐作客气的寒暄几句,众人挺胸直背的听着冷阐作说话。
黄虹就没有那么聚精会神了,这就像上学时候,周一校长在红旗上讲话,乏味的紧。其直接后果就是黄虹很无聊,没事就朝凌佐挤眉弄眼。凌佐每每一笑置之,继而集中精神,听他老爹训话。
冷阐作言毕,邀大家喝酒。
黄虹虽然不喝酒,也同大家一样举杯,沾唇示意。实则,滴酒未进,那种辣死人不偿命的东西,她是喝不下去的。
其实以前也是喝过酒的,还是交杯酒。大约记得是四年级的时候,和同班同学参加姨姐的婚礼,两人偷偷喝了交杯酒。那个辛辣啊,事到如今,还是记忆犹新呢。
再后来,也是喝过酒的。啤酒,红酒,都喝过。但每每一喝就上脸,脸红的烧人。自从六年级以后,就没怎么碰过了。还是喜欢喝饮料,甜甜的,好喜人。
沾唇之后,黄虹以为进入吃饭环节了,没成想冷阐作竟然叫她“糖公子,你过来。”
黄虹:“……”一脸的茫然,但是这么多人盯着她看的情况下,她只能起身应是,然后步入大殿中央。
冷阐作又道:“阿挺,你也过来。”
凌佐施然起身,优雅上前。
在众目睽睽之下,黄虹连小声嘀咕都不行了,只能偷偷递一个眼神给凌佐,她想问:怎么回事啊?
但凌佐只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也没有任何表示。黄虹很不安,很紧张,手心也出汗了。怎么能不紧张啊?面对冷阐作,黄虹很有面对老师提问问题时候的感觉的。突然被叫起来,如何不害怕?
冷阐作朗声道:“糖公子乃是我嵩山的贵客,将来嵩山的发展还有望糖公子多多帮助。”
黄虹流汗,学起了那些牛鼻子老道:“不敢。”
冷阐作看着黄虹说:“糖公子是否自我介绍一下?让我嵩山的师兄弟,都认识认识。”
黄虹心中做了个鬼脸,轻轻呼吸,沉稳内心:“是。”继而转身对十三太保道:“大家好,我叫黄虹,黄虹的糖,黄虹的豆。本人…在下来自江苏彭城,是黄帝最初的都城的彭城。年时有七,谢谢大家。”言毕,黄虹半鞠躬,总算说完了。
黄虹心中擦汗,算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这辈子都上不了大台面,一看就是扭扭捏捏,小门小户出来的穷酸子弟。
好在并没有人嘲讽于她,黄虹还是颇为感动的。
十二个人,没有一个对黄虹冷嘲热讽的,都是笑着说什么年轻有为、头角峥嵘、跌宕风流什么的,黄虹听得那叫一个汗啊!这真的是在在说我吗?怎么听着反意多多呢?
见黄虹被夸的差不多了,冷阐作开始制止,扬声道:“左某人还有一件事要跟众师兄弟们分享。”
众人其望冷阐作,冷阐作微微颔首说:“那就是我儿阿挺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左某人决定给阿挺许一门亲事。”
众人虽然不知,却没有一个表现出惊异的样子来。除了黄虹,第一瞬间就去看凌佐,满眼狐疑,请问怎么回事?
凌佐并没有回看黄虹,一直望着上座的冷阐作,心中那是乐开了花。还是他娘有本事,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黄虹满腹疑惑,这是神马情况?凌佐不是和自己相好了吗?为什么又要婚配了?瞧这臭小子模样,看来早有所知呀!靠,你丫丫的!你许了人家正好,我也好和我家平陵儿双宿双飞,亮瞎你的狗眼!
“前日听我夫人提起,方才知道我儿阿挺已至弱冠。真是快呢,一晃眼挺儿都已经二十岁了。说来可笑,记忆中阿挺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呢。”说着冷阐作笑了笑,似乎回忆到什么幸福的时光。
众人附笑,十三太保都是看着凌佐长大的。从牙牙学语黄口小儿乃至今日血气方刚少年,不得不感叹,时光过得真快,一切只在晃眼之间。
“我夫人说阿挺有一心仪女子,让我替阿挺许了这婚事。想想阿挺已经二十岁了,在寻常人家也已经是抱孩子的年纪了。武学上忌讳早婚,不过阿挺无心向武,提早婚配,也是无妨。”冷阐作言道,说着目光已经看向黄虹。
黄虹心虚了,原来人家是要和自己结婚呢!怎么遇到自己这个没良心的,总想和平陵好,平陵要不要自己还是一回事呢!真是的!
凌佐高兴,也看着黄虹,情意绵绵,似乎许下一生承诺。
这一记暖心的笑,惊了十三太保。心仪的女子?不免目光都盯着黄虹,知道她是男人的多。当她说年龄十七岁的时候,站在阿挺面前,矮了足足一头,大家对她的身高也不在意了。原本男人就有矮的,更何况她年龄还小有的长。可是现在说到心仪的女子,为什么这父子俩都看他呢?感情这是个女娃子?惊呆了一众人等。
其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十几个人一脸无奈的看着黄虹哈哈傻笑不停,眼神里隐藏着鄙视,流露出不屑以及隐隐的担忧。这样的人,真的能够做凌佐的妻子吗?他们不由地深深怀疑。掌门都还没说是她呢,瞧她乐的那样,唉,真是……
冷阐作见黄虹如斯,不由面子上有些挂不出,轻咳了两声。如此,黄虹还是沉浸在美梦之中。若不是凌佐拉了一把黄虹的袖子,指不定乐到什么时候呢。
黄虹被抓了一把袖子,猛然一惊,因为凌佐又在眼前了,刚刚明明是好几个美男,没有凌佐啊!凌佐这小乖乖最不喜欢和人争风吃醋了,但见冷阐作亦在眼前,黄虹自知失态了。忙忙擦了擦嘴边,担心上面有口水,很伤心的想着。高兴的时候,千万别笑的太大声,免得惊醒旁边的悲伤,果真不假。呜呜呜,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冷阐作觉得面上无光,十三太保觉得黄虹配不上凌佐,黄虹十分羞窘,唯一高兴地就是凌佐了。在黄虹听到他要娶她的消息时候竟然表现的那么高兴,叫他怎么能不开心呢?
冷阐作咳了声继续道:“阿挺,你自己告诉师叔们你心仪的姑娘是谁吧!”黄虹这一顿傻笑,弄得冷阐作都不好意思介绍她了。
凌佐行礼后,转身又对十二位师叔见礼,继而道:“小侄诚谢师叔今日来为爹爹祝寿,侄儿在此先行谢过。”
礼仪,恰到好处,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十二太保愣是想破头脑,都没有想明白,黄虹全身上下到底哪里入了凌佐的眼?要知道,这孩子还有可能有点痴呆病,不然莫名其妙的笑个撒子哟?
“侄儿的事情在爹爹的寿宴上提出,也要谢谢师叔为小侄见证。”凌佐说着拉起黄虹的手,温和一笑:“黄虹姑娘,乃小侄心中挚爱,小侄在此立誓,此生不渝,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凌佐的话,掷地有声。十几个师叔见凌佐心意如此,除了祝福,也爱莫能助了。
至于黄虹,一言不发,她深刻的感觉到凌佐炙热的情意。更觉得凌佐的话,字字诛心!有违此誓,天打雷劈!这话换成任何一个男人说,黄虹都不会当一回事,反而会笑眯眯的嘲讽:“这种无妄的虚言,你也要拿来发誓?你要知道,我们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大天朝,科学的世界,谁相信有天打雷劈这事情?”
然而,说这话的人偏就是凌佐,她除了接受这深深地情意,竟拿不出什么来回报他。黄虹喃喃,面对凌佐,她总有无限愧意。
情定于此,黄虹不言。在人看来,她是乐的不能自已,乐呆了。殊不知,她是柔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她自己已经失了最爱,不想最爱自己的人,也失去爱的权利。
又是一段喧嚣时刻,喝酒吆喝。
饭毕,众人起身告辞,离席。
冷阐作没有要留黄虹在此,黄虹也就告辞了。
凌佐追出,默默跟在黄虹身后。
良久,凌佐温声问:“是不是我自作主张惹你不高兴了?”是也好,不是也好,他都会选择自作主张的。他害怕商量,害怕被拒绝。先斩后奏,是必要手段。
黄虹默默摇了摇头,依是没有说话,此时的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总觉得突然间,失了自我,好生落寞。
凌佐快步绕到黄虹身前,挡住黄虹前行的脚步:“那你是在不高兴什么?”但见黄虹一脸哀伤,他除了觉得那是因为他自己,并无他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