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怎么搞的,我睡不着了。
晚上吃的肉或许是太多,躺在床上有些心焦,想起来喝点水。
根叔的家很小,屋子里也是出奇的黑,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到任何光亮。
我尤其是第一次到根叔家来玩,现在想想看,根叔家里跟自己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出了那个生病的娃子有些闹心罢了。
白瑶儿自己一个人在床底下睡了,她的身子底下压着一张凉席,我知道她是个妖精,睡在露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索性也没管她干什么。
娃子早就睡着了,他在打呼噜,轻微的呼噜声听起来还挺恬静,柔弱的打呼噜声音仿若均匀的呼吸,我晚上吃多了,也喝了不少水,肚子里有些发胀想起来撒尿。
这山村的天气说起来跟城市里根本不是一回事,别看白天的时候空气十分闷热,可是到了晚上,山里面的空气十分凉爽。
我赶紧把自己的衣服穿上了,蹑手蹑脚走了出去,可是还没等打开房门,一直毛茸茸的小手直接抓住了我的脚脖子,我低头看,原来是白瑶儿的手,她现在已经变成了原形,狐狸的身子躺在地上,那手现在成了狐妖的爪子,白色的长毛在她的手腕上显得十分长。
我吓得一阵哆嗦,赶紧跳了一下,白瑶儿的身子一下子变成了人形,她伸了个懒腰,站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盯着我看着。
“白翎,这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去,深更半夜的一定没什么好事。”白瑶儿两只眼睛闪烁红光,发亮的眼睛盯着我看个不停,那眼神闪烁不停的盯着我看。
“我去撒尿,大姐你管的真宽!”我无奈转身走了,白瑶儿一脸迷茫的嘟着嘴。
“我就知道你没好事!白痴!”
白瑶儿又变成了狐狸身子躺下了,我赶紧转身向外走,推开了房门走到了院子里,解开了裤子就开始放水,哗啦啦的一阵响声真是痛快,冷风吹着我的身子,不由得一阵哆嗦。
山里的湿气还真是挺凉,我转身赶紧回屋子睡觉,可是回头才发现,原来那里的窗子竟然还亮着灯,昏黄的灯光映衬着窗子,我仔细看着那窗子,里面似乎有个人影在动着。
灰黄色的道袍在里面一动一动,他的身子站了起来接着又蹲了下去,那身子像是在上下穿梭。
怪了!我昨天也撒尿了,怎么就没看见那屋子里亮灯?
突然觉得奇怪,莫非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根叔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小心翼翼走到了屋子里,走廊对面正是根叔的屋子。
我推开了房门,根叔的房门竟然没锁,在轻轻的推开了木板门,那门被我催动了一些道法吸走了声音,沉闷的门板慢慢打开了,接下来的场景却让我有些瞠目结舌。
只见根叔正跪在地上,他的头顶是个供桌,他正跪在地上磕头作揖,而在那供桌上面正是那个黑色的坛子昏头罐子。
难道根叔疯了不成?现在那昏头罐子里装着的可是今天白天拿回来的恶鬼,怎么这家伙竟然跟黑色罐子里的恶鬼磕头作揖,难道他现在得了失心疯,或者是得了什么梦游症不成?
我悄悄走到了根叔身后,轻声叫了一句。
“根叔!你这是干什么?”我的话说的声音不小,任何人只要耳朵没问题绝对能听见,尤其是在这黑暗的夜里,声音能传出老远的距离,可是根叔竟然站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他还是在地上老老实实的站着,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根叔!我又叫了一声,接着走到了根叔侧身,慢慢探头看着根叔的脸,可是吃惊的发现,根叔的脸竟然完全成了红色,他紧紧闭着双眼,整个人完全像是在梦游一般。
供桌上的昏头罐子正放在上面,上面的符咒还在,可是根叔完全像是疯了一样,他跪在地上又是三叩九拜,随着他的动作,不到片刻功夫,他竟然走到了供桌跟前,双手抓着罐子上的符咒,慢慢的就要把那符咒撕下来。
“根叔!现在还没到吉时,你要烧了他的魂魄?”根叔真的是太奇怪了,他现在如果烧了那鬼的魂魄就会让那鬼立刻飞灰湮灭,现在吉时未到,只有到了吉时才能超度他到幽冥之地,所谓的吉时就是按照人的生辰八字匹配的时辰,这其中的门道自然不必多说,可是我们阴阳门的规矩,根本不可能碎片打碎任何魂魄,因为六道轮回各行其道,现在如果破坏了阴阳门的规矩是小事,如果粉碎了已经抓住的魂魄是会遭天谴的。
“根叔!”我一声大吼赶紧跑了过去,双手用力一拍,强劲的力道直接把根叔打番在地,他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脑袋直接撞到了地面上。
砰的一下,根叔的脑袋似乎撞的挺狠,他躺在地上呻吟了一下,哼哼唧唧的说着什么,我赶紧拍了拍他的脸皮,根叔竟然醒了,他睁开了眼睛,两只眼睛四处转了转似乎在看着屋子里的环境。
“咦?我怎么现在躺在了地上,我的脸好疼,真的好难受。”根叔疑惑的看着我的眼睛,他满脸惊恐,似乎还带着一些愤怒。
“你刚才做的好事……”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根叔却不相信我说的话,他一个劲儿的摇头,整个身子也在晃荡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是那种人,我怎么能去撕开那个罐子的符咒呢?你一定是看错了。”根叔竟然不承认,他瞪着眼睛,裂开了大嘴没好气的看着我说道。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自己看看,你睡觉的时候难道是穿着衣服睡的?你现在全身都穿了衣服,难道是我给你穿上去的?”我无奈的说道。
根叔一脸惊愕,他疑惑的盯着自己的身子看了看,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我刚才做梦?不过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梦游的症状,也没听别人说过,难道现在我得了梦游症了?”根叔边说边挠着头,脸上的惊恐的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