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空气凝重,露珠滴起时,陈有佳她们回到了屋里的床上,睡的睡,聊的聊,没有打扰何有之美梦。
何有之此时灵魂飘飘渺渺的游向了水底,前面似乎有虾兵带路,似听到他说:“客人,请。”到了一座水晶宫,里面鼓乐喧天,虾兵蟹将来来往往,只听一声叫唤:“客人到。”
鼓乐停止,一位白胡子的老人走了过来,高兴的说:“值此佳节,匆忙邀客人前来,幸甚。”此老人似曾相识,老人又说:“我是这里的龙王,也是上次你放归的老鳖,与君有缘,请客人上座,奏乐。”于是鼓乐又响起。何有之上座后,珍馐美味,百年陈酿依次排列在桌上。酒到半酣,何有之问:“龙王,想请问你一件事,我何时能与父母相见?”
龙王说:“相会不远,到时自会相见。”
何有之说:“到时究竟是何时?”
龙王说:“离开是情非得已,相见是必定使然,到时就是到时。”
何有之说:“我那里好像两个小孩失踪了,你知道去哪里了吗?”
龙王说:“欲望,贪念让他们迷失了方向,喧嚣尘世自有他们安身的地方,就如我修行几百年,一起贪念,上了你的鱼钩,差点成了人腹中之食,岂不是贪念惹得祸?这就是古人说的想着算计他人,自己反而成了‘瓮中之鳖’。”
何有之问:“那他们到底在哪里?”
龙王说:“天机不可泄露,客人醉了,送他去歇息吧。”
何有之醉熏熏的隐约中看见一个貌似陈有佳的女子扶持自己走向了金销大帐,两人缠绵了许久。一觉醒来,看见陈有佳在叫自己,说:“你怎么睡得这么死,叫你老半天了,起来送我去坐车。”
此时,太阳出来了,其余人都走了。陈有佳说:“你啊,睡觉时,我都做了好多事,帮你把碗筷收了,洗了,李婷婷还拿来了她弟弟的相片来,我去帮她打寻人启事。”
何有之说:“不好意思,我去换衣服。”当然不能告诉她梦中与她相会缠绵的情形。
何有之载她去镇上坐车,陈有佳抱住他的腰说:“现在你的水库有这么多水,鱼也不多,来市里找我。”
何有之说:“看情况。”
陈有佳说:“看什么情况?你不能来一次吗?你好久没去看明珠姐,你也要去看看明珠姐了,她和哥可能今年年前结婚。”
何有之说:“好吧。”
陈有佳说:“不是好吧这么勉强,是一定要来看我们。”她把那个看‘我’说成看‘我们’了。
送别之时,陈有佳眼含泪水,妩媚之色略显凄楚,婀娜身姿更让人牵挂。
‘相逢只似初相识,到老没有怨恨心。’两人挥手相别,个中滋味,恋恋不舍。
相见时难别亦难,青鸟殷勤为探看。
何有之看汽车远去,心情惆怅的回去了。而陈有佳把李七斤不见了的事情跟光头说:“你不是喜欢去网吧吗?你帮我把寻人启事打印出去来四处贴了。”光头说:“好。”
寻人启事【相片】
李七斤,男,十三岁,一米四左右,喜欢上网,已经离家出走,知情人,请告知,必有重谢!联系人:李小牛电话:00XX1234567
当光头去贴寻人启事时,碰到了何答跟一个女人也在贴寻人启事。光头就问:你又是谁离家出走了。
何答说:“是崔得有,你认识的,现在他是我小舅子。”
光头这时打量了崔得玉丰满身材,说:“你小子几天不见就泡上了妞,还结婚了,厉害,中午请哥们吃饭。”
何答对崔得玉说:“这是光哥,陈有佳的表哥,贴完了去吃饭。”
崔得玉点点头,笑容勉强,似乎受弟弟不见的影响,脸色憔悴。
光头说:“等下吃饭叫我哥陈大刚过来,问问他怎么找才合适?”何答说行。
光头说:“那我现在打电话。”他打电话,把事情一说,陈大刚说:“他们要报案,拿丢失的小孩相片,这样公安系统录下档案,寻找起来方便,其他地方一有小孩消息,当地公安会第一时间知道,叫他们赶紧过来报警录档案。”“在哪个派出所报案。”“人口走失登记,在哪里都行,你挑最近的吧。”
“要得。”光头挂了电话,说:“我哥说要去派出所录档案。
何答说:“行,那去吧。”他们走进了最近的一个派出所,把实情讲了,派出所的警察问:“两个人一起走丢的。”
何答说:“不是,他们认识,但家里吵过架,不可能一起出走。”登记好了,派出所的警察说有消息会及时通知你们。
吃饭时,陈大刚骑摩托来了,他说:“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光头说:“何有之介绍的。”陈大刚说:“哦。”
何答说:“陈哥,我认识你妹陈有佳,她中秋节在乌鱼村玩。”
陈大刚心想妹妹是休假去‘仙女湖’旅游,而她却去了乌鱼村找何有之了,于是说:“哈哈,跑去乡下赏月她还蛮有情调吗?”
吃完饭,光头他们继续沿街去贴寻人启事,继续去网吧找人。而陈大刚跑去了医院,他找到陈有佳说:“妹妹,你没有去‘仙女湖’?”
陈有佳自乌鱼村回来后,心情郁闷,低头说:“是。”
“妹妹,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这样做事是错误的,你会害了他。”陈大刚语重心长的说。
陈有佳说:“为什么他姐可嫁给你,而我不可嫁给他?你说为什么?”
陈大刚说:“你年纪还小,你不懂事,以后你会慢慢明白,我请你,不是命令你,我是请你再也不要去找他,好吗?”
陈有佳眼睛滴下了眼泪,点点头说:“行。”
陈大刚拍拍了妹妹的肩膀说:“不要哭,以后你会理解我所说的话,听话好好上班。”
而李婷婷跟他父亲爷爷去了隔壁C市,走了一整天的路,贴了一整天的寻人启事,一无所获得回家了。晚上一家人吃饭,心情沉重。李七斤的堂妹说:“爷爷,哥哥以前也有过很多天没回家,最后还不是回来了。”
于是大家商量李七斤到底会去哪里。李小牛说:“爸,家里这边附近周围你去找,我去省城,反正我要去省城工地打工,有空我就去找。”
李金牛点点头。李小牛又对女儿说:“婷婷,你也长大了,你帮助爸找会儿你弟,过年之后,没找到你弟,你还是说个婆家,安顿下来。”
李婷婷没有吭声。李小牛说:“你聋了还是哑了,不吭一声。”举起手来要打人,她奶奶拦住了说:“这么好的姑娘,都被你的脾气吓坏了。”
‘那你到底吭一声啊。’
李婷婷抬头说:“我不嫁,我找弟弟,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他。”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小牛背着行李去省城打工兼找儿子了。李金牛等儿子一走,心里咯着慌,召集了村民说:“我孙子不见了,去开水库的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去通知崔家村说要开水库。”
崔家村的村长现在是崔成和,不是崔顺和了,也就是崔得富的爷爷,他来到水库说:“找人,放水库的水不合情理,你啊,不老靠,还没找人就咒你孙子死了,要找去山里找,说不定他去山里玩,被你们下得夹子夹住了,去山里找,山里茂密难找,我们两村联手去找,十个人一组,带手电筒和柴刀在身上,因为里面有野狗野猫,怕伤到了人,天黑前回来。”
一群人准备后就去山里了,有七八组人,李婷婷要去,他爷爷说:“山里你就不用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就在家听消息,跟你婆婆做饭。”
山里的树主要是松树和杉树,樟树枫树株树苦莲树也有。灌木丛深,荆棘密布,有些地方迈步的地方都没有,还好村民有准备,脚穿高筒雨靴,手带柴刀,劈荆斩棘的冲过去。近百个人排过去,把野兔都惊动了,甚至有人抓到了惊慌失措的野兔,深林的小鸟也鸣起来了。在山里兜兜转转,天快黑时,天下起了小雨。大家于是相互招呼说回去了,而崔得有的爷爷在夜空下叫唤:“崔得有,归去了,归去了。”
李七斤的爷爷叫唤:“李七斤,归去了,李七斤,归去了。”声音凄唳,夜色的山里让人胆寒。试想谁家丢了个孩子不会揪心裂肺的心痛?
小雨濛濛,走出山里,清点人数,全部人都回来了,崔家村的去崔成和家吃饭,李家村的去李金牛家吃饭,因为他们说找人应该村子出钱大伙出力,于是大家都去村长家吃饭。
大家都不信孩子会丢了。崔家村的酒席上,崔得有的爷爷说:“孩子调是调皮,但没走过很远,没有出过市。”
有人说问过他父母吗?崔顺和说打电话问过,孩子没有去他们那里。村委主任何施仁作为亲家,也出席了酒席,他说:“要不要明天加派人手四处打听?”
大家附和说应该问问崔得有喜欢去什么地方?喜欢跟什么人玩?
大家都相信孩子在某个地方玩,或被人骗去打工了,脱不了身。有人举例说了附近某某家的小孩被人骗去煤矿挖煤,几年后才回来了,回来时,孩子说这次回来都是逃回来的。于是大家相信这个说法,期待小孩也自己回来。
而李家村的人也是如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