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咱们说干就干。何健,你动手,把花思月的脸刮花,快点。”吕长浩推了一把何健,说道。
“姐夫,为什么是我?”何健错愕的问。
“因为刀在你手上呀!”吕长浩理直气壮道。
“可是我晕血啊,杀一只鸡都能把我吓个半死。”说着,何健握刀的右手居然抖动了起来。
吕长浩伸手扇了他一嘴巴,冷声道:“少在我面前装蒜,赶紧的!”
没有办法,何健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到花思月跟前,咽了一口干涩的唾沫,说道:“花小姐,你都看到了,是我姐夫逼我这么干的,你可别怪我。”
花思月黛眉一凝,冷声道:“你要是敢毁老娘的容,我一定饶不了你!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老娘也会把你找到,然后把你切成臊子包馄饨吃。”
花思月很火大,心说都到这时候了,这该死的赵三壶不但不出手帮忙,反而坐在那偷笑,什么玩意嘛。
“什么?你居然这么狠!”何健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废话,不狠点能当上总裁嘛。明告诉你吧,死在我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而且全都是像你这样五大三粗的汉子。”花思月狠声道。
“你、你撒谎,在法制高度健全的苏城,你又怎敢做出这等凶残至极的事。”何健哆哆嗦嗦道。
“哼!老娘杀人从来干净利落,而且不留后患。我家有一个焚化炉,把尸体往里边一丢,连灰都烧没了,你以为警察能查的到吗?”花思雨说的跟真的似的。
“啪嗒”一声,何健手中的匕首忽然落到了地上。
“姐夫你还是找别人动手吧,我尿急!”说完,何健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洗手间里,还把洗手间房门从里边给锁死了。
其实这货倒没有胆小到被吓尿的程度,只是借尿遁闪人而已。
“吗的,真是个废物!”吕长浩大骂了一句,然后将地上的匕首捡起,往吕辉面前一送,说道:“儿子,你舅舅太没出息了,可你不能步他后尘!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老爸看好你呦。”
吕辉的表情忽然扭曲了起来,捂着肚子道:“老爸,我忽然肚子好痛,应该是阑尾炎犯了。不行,我得好好歇一会。”
说完,吕辉就跑进了厂长办公室里侧的临时休息室内,也从里边把房门锁住了。
“你妹的,一个个全是废物!你们不敢下手,老子来!”吕长浩咬着牙道。
说罢,他便来到了花思月近前,把匕首在她面前一放,狠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让我破产,我就让你变成丑八怪!”
话虽然这么说,但当吕长浩把匕首的刀尖伸到距离花思月的小脸还有四五公分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旁边坐着的赵三壶一瞧,不禁笑出了声,打了个哈欠道:“喂喂,你要动手就快点,我都困了。”
“住口!总得让我做足心理准备吧。”吕长浩大吼着道。
足足十五六分钟过去了,吕长浩的脸都憋红了,可却还是没敢动手。
“啪”的一声,吕长浩将匕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擦了擦脸上憋出的汗水,说道:“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我妈的祭日,不能见血,算你走运!”
“怎么?你不报仇了吗?”花思月微微一笑,问道。
“看你小,今天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若是下次你再让我破产,我定然把你的脸划成斑马线!”吕长浩凶巴巴道。
而后,吕长浩跺了跺脚,大吼道:“都他娘给我滚出来吧,别装了,咱们得走人了!”
他刚刚说完,正趴在门上偷听的吕辉和何健二人,分别从厕所和临时休息室里跑了出去。
“老爸,事情办妥了吗?”吕辉笑着问。
“办妥你妹呀,你不是阑尾炎吗?怎么现在红光满面的?”吕长浩踢了儿子的屁股一脚,说道。
“我这是间歇性阑尾炎,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全好了。”吕辉乐呵呵道。
何健往花思月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她的俏脸已然完好无损,疑惑的问:“姐夫,你没动手啊?”
“这小娘们抱着我的大腿哭了半天,还一直给我磕头认错。我心一软,就决定饶了她了。”吕长浩说谎不打草稿道。
“可她的脸上为什么一点泪水都没有?”何健摸了摸头,问道。
吕长浩一巴掌拍在了何健的脑袋上,大吼着道:“你有病吧?总没完没了的问个屁呀!再不赶快走,那十香软骨散的药劲就快过去了。”
“姐夫,那咱们以后干什么去呀?总得找个工作吧。”何健问道。
“你继续去工地搬砖,小辉继续去当牛郎,至于我……就到餐馆刷盘子吧。”吕长浩一脸无奈道。
“老爸,可是我不想再当牛郎了。”吕辉一脸委屈道。
“为什么?”吕长浩转过头,问道。
“因为我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我,我想找个更体面的工作。”吕辉道。
“熊孩子,你给我闭嘴!干一行爱一行的道理不懂吗?”吕长浩踹了儿子一脚,说道。
而后,三人便向厂长办公室外走去。
可就在他们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一阵狂风袭来,一个人将他们的去路给挡住了。
三人定睛一瞧,发现居然是赵三壶,不禁被吓了一大跳。
“你、你喝了那么多加了十香软骨散的黄酒,现在怎么就没事了?”吕长浩错愕的张大了嘴,问道。
“区区毒药,又能奈我何。给我滚回去站好,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赵三壶沉声道。
“王八蛋,你以为你是谁?讨打!”听赵三壶的口气很大,何健不禁胸中火气,挥起铁拳,就向他的面门招呼而去。
在他看来,一个脑袋缺根弦的傻蛋,又能有多厉害。可他的重拳过去之后,赵三壶不但没躲闪,反而用脑门顶了过来。
“砰!”
一声闷响过后,赵三壶啥事没有,而何健的腕关节却被顶错位了。
“啊!王八蛋,你练过铁头功吗?”何健捧着自己疼痛无比的右手,大叫着道。
“哼!铁头功算什么。降龙十八掌、如来神掌、动感光波以及旋窝丸我都练过,难道都要说给你们听吗?”赵三壶冷笑着道。
虽然听赵三壶这王八蛋顺嘴冒泡,好不气人,但三人当中最能打的就是何健了,见他瞬间被制服,吕长浩父子顿时蔫了。
没办法,三人只能按照赵三壶所说的站到了墙根位置,一动都不敢动。
“花总,要怎么收拾这三个王八蛋,你来定夺吧。”赵三壶对花思月呵呵一笑道。
花思月站起身来,走到三人跟前,说道:“居然想要坑害本小姐,你们好大的胆子。”
看到喝了毒酒的花思月,现在也好像没事人一样了,三人不禁又是一阵诧异。
“花总,我们不是没怎么样你吗?”吕长浩一脸委屈的说。
“啪!”
赵三壶直接挥手,扇了吕长浩一个大嘴巴。就这么看似简单的一下,吕长浩脸上留下个深红色的掌印不说,牙齿还被抽掉了一颗,一股血水顿时从嘴角流了出来。
“注意你的态度。”赵三壶绷着脸道。
吕辉和何健二人不禁看的目瞪口呆,不想赵三壶的手劲居然如此之大。至于吕长浩,虽然脑袋被抽的晕晕乎乎的,但仍然努力站稳,一动不敢动。
“吕长浩我问你,你就那么恨我吗?”花思月问道。
“是有那么一点点,毕竟我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家底,被你一告,就都告没了。”吕长浩低着头,表现出一副怯懦模样,说道。
“你那是开流氓公司积攒下的不义之财,没了就没了。可你们毕竟都是大男子汉,难道就不想努力靠真本事东山再起吗?”花思月双手抱胸,问道。
“想啊,做梦都想。”何健插话道。
“啪!”
赵三壶再次挥手,也把何健抽的满嘴冒血,然后瞪着眼睛道:“没问你话,不许插嘴。”
“我是想,可我毕竟是已经奔五十的人了,哪里还有机会。”吕长浩叹了口气,说道。
“若是我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让你继续在这里当厂长呢?这算不算给了你一个很大的机会?”花思月淡淡的道。
吕长浩一听,直接噗通一声给花思月跪下了,眼眸中沁润着晶莹的泪花,颤声道:“花总,我这么对你,难道你还能原谅我吗?”
何健和吕辉听后,也是吃惊不小,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花思月。
“如果你可以不再计较我当年把你告破产的事,我可以原谅你,并让你继续留职。”花思月表情认真道。
“花总,你这般大仁大义,而我等却是鼠肚鸡肠,为了一点点所谓恩怨,就一直耿耿于怀,实在太不应该了。您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不但不嫉恨您,反而誓死效忠您。”吕长浩情真意切道。说着说着,两行热泪不禁从他的眼中汩汩流出。
“好,那你们两个呢?”花思月看向何健和吕辉,问道。
“噗通噗通!”
二人也一并给花思月跪了下来。
“花总,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以后我一定竭尽所能,为您效犬马之劳。”何健作着揖说道。
“花总,不想您这么大仁大义,居然还愿意收留我们。我真是……算了,啥也不说了,我给您磕头吧。”说着,吕辉嘭嘭嘭给花思月磕了三个响头。
花思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看到你们迷途知返,我很欣慰。我之所选择原谅你们,是因为看你们还不算太坏,而且算是管理型的人才。如果你们感激我,就把厂子管理的好好的,把生产任务完成的漂漂亮亮的,让我少操点心。”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公司若是出现一起大型安全事故,我提头来见。”何健表情认真道。
“产品质量要是出现半点问题,我直接把手剁下来。”吕辉双目如炬道。
“员工的积极性若是不高、大型设备若是出了问题、人员调度若是不够合理,我就把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吕长浩铿锵有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