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赵三壶面前卖弄知识,把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花思月就打心眼里觉得舒坦。
而后,二人来到停车场,上了赵三壶的车后,便直奔新厂房而去。
二十七八分钟之后,赵三壶就在花思月的指引之下,将车开进了厂区大门。
从车中走出,赵三壶放眼一瞧,发现空旷的地面上,三栋通体呈现出纯白色的大型厂房矗立在那里。每个厂房都有十几米高,横向长度一百米左右,纵向也有二十几米。
“我说花总,咱这厂房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赵三壶问道。
“大?我还嫌小呢。量化生产之后,咱们的新产品肯定供不应求,像这样的三条生产线日夜赶工,都未必忙的过来。”花思月说道。
“我靠,可我们营销部只有五个人,要负责这么多产品的销售,不把我们累死才怪。”赵三壶一拍脑门,说道。
“谁让你们之前那么闲呢,以后多忙一点,就算是补偿了。”花思月邪邪一笑道。
“你这个黑心的资本家,养我们几个吃闲饭的又养不穷你,你也至于这样?”赵三壶撇了撇嘴道。
看他这幅模样,花思月不禁笑出了声,说道:“你这个二货,营销部只负责洽谈订单,又不用你们忙生产和运输的事,所以充其量你们也只是比其他员工多忙一点而已,累不死的。”
“那如果每天要洽谈一百个订单,还不照样要累死。”赵三壶斜眼看着花思月道。
花思月无奈的摇了摇头,白了他一眼道:“你缺心眼吧?干够自己每个月营销的任务量不就完了。还一天一百个订单,我看你一个月能浅谈成功十个订单就不错了。”
“按你的意思,如果我一天浅谈成功一个大单子,把一个月的任务量都完成了,那么那个月的其他二十九天,我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对吗?”赵三壶笑呵呵道。
“做梦去吧,你以为你是谁?”花思月撇了撇小嘴,然后道:“快进厂房吧,方厂长正等着咱们呢。”
而后,二人便往厂房内部走去。由于厂房刚刚建成,路面还没有弄平整,所以穿着高跟鞋的花思月在上边走起来比较吃力,有好几次都差点崴脚。
没办法,赵三壶只得把她搀扶住,和她慢慢的往里走。
厂房内部的空间非常大,大型设备很多,小型的设备就更数不胜数了。厂房顶端的横梁上,几辆大型天车正在来回开动,将其下方的货物由南向北运输着。
里边的员工很多,年龄大多二三十岁左右。他们穿着整齐划一的蓝色制服,戴着安全帽,正三五成群的站在一些设备旁边,听技术人员讲解着什么。
花思月放眼瞧了瞧之后,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能短时间内将厂房建设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橙色制服的安全员走到二人身旁。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有规定,不戴安全帽是不允许入内的。请出去。”二十多岁的男安全员,表情认真的说。
“喂,你小子眼睛冒气的吧,我们堂堂的花……”赵三壶本来想吹胡子瞪眼睛的训斥他一翻,结果花思月却一扬手,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三壶,他说的没错,咱们先到外边去。”说着,花思月转头看向安全员,说道:“你也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而后,花思月便和赵三壶向厂房外走去。那个安全员虽然有些搞不清状况,但还是跟着走了出来。
安全员跟过来之后,花思月笑着道:“方向东在里边吗?”
“方向东?”安全员摸着脑袋思忖了片刻,然后道:“哦,你说的是方厂长啊,他确实在里边。你是谁啊,找他做什么?”
“我是丹丽集团的总裁花思月。”花思月淡淡的道。
“没错,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花总。这厂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花总的,而且连你们身上穿的制服,每个月发的工资,也全都是花总掏的钱。花总可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你小子刚才却用那种态度跟她说话,真是没大没小!”赵三壶站在花思月旁边,好像狗腿一般说道。
安全员一听,不禁吓了一跳,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哦,原来是花、花总啊,我居然没认出来,真是该死。我这就去叫方厂长,您稍等一会。”
安全员正要往厂房里走,却被花思月一把拉住。
“我进去找他就可以,你现在去给我找两个安全帽。”花思月淡淡的道。
安全员点了点头,然后便向厂房旁边的办公室跑了过去。还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后,他就再次跑回,将两个崭新的红色安全门交给了花思月。
花思月自己戴上一个,另外一个扣在了赵三壶的脑袋上,然后吩咐安全员在前边带路。
不多时,三人就来到了一个大型设备旁,此时的方厂长和几个部下正站在那里跟旁边的年轻员工讲话呢。
看到安全员用眼神示意自己,方向东才发现花思月过来了。
“花总您好,有失远迎,且莫见怪啊。”方向东笑呵呵的伸出手,和花思月握了一下。
这个方向东看样子能有四十七八岁,中等身材,脸上挂着极具亲和力的笑容,给人一种非常容易接近且善良淳朴的感觉。
“方厂长,我只注重工作,是不会在乎一些繁文缛节的。”花思月淡淡的道。
“花总真是实干派的代表啊,乃是我等学习的楷模。”方向东讪笑着道。接着,他转头看向一众员工,说道:“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丹丽集团的花总,今天特地莅临厂区视察工作,大家欢迎。”
“花总好。”员工们齐声说道,然后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接着,方向东又跟赵三壶握了握手,然后便开始给花思月介绍起他周围的那几个部下。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是厂区的安全部长何健,主要负责生产安全。一个戴着眼睛、文质彬彬的男子,是方向东的助理吕辉。
剩下的一男一女都是副厂长,他们分别叫做胡庆良和白荣荣。二人虽然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但毕竟年纪不大、资历尚浅,所以暂时只能当个副厂长磨练一下。
听方向东介绍完毕之后,花思月问道:“方厂长,新产品的试生产情况怎么样?”
方向东温和的笑着道:“试生产情况出奇的好。各类设备运转正常,新产品的各项指标也都达到了优良等级。”
“好,你现在就吩咐员工开工,生产几个样品,我要跟着生产线走一圈。”花思月道。
“没问题,请跟我来。”方向东道。
不多时,方向东和他那几名部下,就把花思月和赵三壶领到了厂区的最东侧。
方向东指着地上摆放着的大量卷状材料,笑着跟花思月道:“花总,这就是咱们的新材料了。西边两个厂区负责制作新材料,咱们这个厂区则负责把新材料做成产品。”
“这个我知道,时间不早了,赶快开工吧。”花思月显得有些不耐烦道。
而后,方向东便叫来天车,用天车上的挂钩将一大卷新材料挂好。接着,他用手势给天车工发出指令,让他将那卷新材料精准无比的放到拆卷机上。
在拆卷工人的操作之下,卷状材料迅速被拆开,沿着地面上的轨道往下一部机器运送而去,以便进行下一道工序。
历经拆卷、成型、打磨、超声波检测等多项程序,三件新材料产品终于生产出来了。
当方向东用天车将三件产品吊到展览台上之后,花思月和赵三壶就定睛观瞧起来。
赵三壶发现,所谓的新材料产品类似于一些普通的钢制零部件,只是这些零部件是用好像白色塑料一样的东西做成的,而且形态很怪异。
“花总,咱们公司费了半天劲,就弄出这种破玩意。”赵三壶撇了撇嘴,小声道。
“哪里破了?”花思月斜眼看着他,悄声问。
“哪里都破,这玩意随随便便弄个机器都能生产出来。”赵三壶道。
“赵助理,此言差矣。”方向东走上前来,说道:“只有我们最先进的数控成型机,以及我们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研制出的新材料才能生产出来。你看这特殊的形状、这高精密度的尺寸,一般的工艺手法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此时的赵三壶顿时有了种想骂娘的冲动,倒不是因为这个方向东在自己面前装b,而是这小子居然偷听自己和花思月说话,真是太讨厌了。
赵三壶刚要发飙,方向东却拉住了他的胳膊,笑着道:“赵助理啊,看来您对咱们公司的新产品还不甚了解,那么就由我来简单的跟您讲解一下吧。咱们的新产品不但应用广泛、价格相对低廉、利润率高,而且还非常的经久耐用。”
说着,方向东从兜里拿出一把裁纸刀,放到了赵三壶手中。
“你给我刀干什么?”赵三壶一脸茫然的问。
“请您用力拿这把刀在咱们的新产品上划出一道口子。”方向东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赵三壶虽然很讨厌这个姓方的,但在好奇心的催使之下,他还是拿着裁纸刀在其中一个零件上划了一下。
可让他意外的是,这个看似是塑料制品的零件,居然完好无损,一点都没有被划伤。
赵三壶不信邪,又用力在上边划了一下,结果裁纸刀直接断了,而那个零件却依旧没有半点损伤。
“我靠,这东西怎么这么硬?”赵三壶诧异的说。
方向东得意一笑,说道:“这就是咱们新产品的特点之一,坚不可摧。”
“坚不可摧个屁,你信不信我一拳把它砸烂?”赵三壶眉头一皱,说道。
“赵助理,您别说笑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方向东摆了摆手,笑呵呵道。
赵三壶顿时有了种被看扁的羞辱感,只见他先用展览台上的固定装置,将其中一个零件固定的死死的。而后,他便挥起一拳,打在了那个零件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