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人家店员都管不着,其他人更管不着了。”赵三壶没皮没脸地笑了笑,然后开始帮艾宝宝穿另外一只鞋。
“……”艾宝宝顿时被这不修边幅的家伙说的无语了,满脸的无奈神色。
鞋子穿好之后,艾宝宝站了起来,在赵三壶面前简单的展示了一下,然后淡淡的问:“三壶,好看吗?”
“啧啧,真是太美了。”赵三壶发自内心地赞美道。
而后,艾宝宝又试穿了第二双鞋,同样是非常漂亮。
“来,算账吧。”赵三壶冲导购小姐招了招手,说道。
“请问您是否办理会员卡?如果办理的话,可以打八五折优惠。”导购小姐甜笑着道。
“不不不,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打折。买打折的东西,会让我觉得很掉价的。”赵三壶装的跟真的似的,说道。
“那请拿着您的银行卡到那边付款,或者给我也可以。”导购小姐道。
“no、no、no,像我们这种土豪,是不喜欢用什么银行卡的,都用现金。一共多少,你给我算算吧。”赵三壶摸了摸鼻子,说道。
导购小姐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地算了起来。
“一共是九万八千六。”
艾宝宝虽然知道买的这些东西价格不菲,但当导购小姐说出总价的时候,她还是不禁被吓了一跳。
反观赵三壶那货,却丝毫不为所动,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从钱袋里摸出十捆红灿灿的钞票,一捆一捆地摆放到了导购小姐手中。
“这里有十万,剩下的给你当小费了,拿去吧。”赵三壶笑着道。
导购小姐一听,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了,连连给赵三壶鞠躬:“多谢这位先生,您真是太慷慨了,像您这样善良的人真是绝世少有,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可却发现赵三壶已经领着艾宝宝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车中之后,艾宝宝矜持地白了赵三壶一眼,笑道:“带着我这个大美女,装了一回土大款,感觉爽吗?”
“那是相当的爽啊。”赵三壶嘿嘿一笑道。
“以后不许这样了。”艾宝宝淡淡的道。
“为什么不许?”赵三壶不解的问。
“因为这样会让人觉得很二的。”艾宝宝戏谑道。
“我不觉得啊,而且还感觉挺抻头的。你看那个导购小姐,在我面前就跟直不起腰似的,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如果旁边没有别人,我敢说,我让她给我舔鞋,她都不会说个不字。”赵三壶抿嘴一笑,说道。
“人家只是随便奉承你两句,你还当真了,你的脸皮也太厚了。”艾宝宝撇了撇嘴道。
“我不管那个,即便是装的,只要我觉得爽就行。这社会很现实的,有钱就是大爷,没办法。”赵三壶双手抱胸道。
艾宝宝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唉,我什么时候也能变成个土豪啊?”
“穿着好几万的衣服和鞋子,你怎么还觉得自己不像土豪?”赵三壶诧异的问。
“这只是门面工程,就好像一栋楼房,外边装修的很漂亮,可里边却什么都没有。”艾宝宝道。
“这好办,把这五十万拿去,虽然你还是算不上什么土豪,但至少日子可以过的舒服很多了。”说着,赵三壶就把钱袋放到了艾宝宝怀中。
艾宝宝被他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也感动了够呛。心说他这么一个穷光蛋,刚刚弄来些钱,就全都花在自己身上了。不是缺心眼就是真的爱上自己了,当然,更有可能的还是后者。
“你是傻子吗?弄到了钱不自己花,为什么都要给我?”艾宝宝假装生气道。
“你如果非要把我想成一个傻子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只对你一个人犯傻。”赵三壶掏出一支烟,吸了一口,说道。
“……”因为太过感动,艾宝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抿着嘴唇,用灼灼的目光看着赵三壶。
望着她眼角晶莹的泪花,赵三壶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还说我傻,我才对你好一点,你就受不了了,我看你比我更傻。”
伸手帮艾宝宝擦了擦眼泪之后,赵三壶接着道:“我知道,为了给你姐姐看病,你早已债台高筑。这五十万呢,你先还给花思月一半,剩下一半自己留着花,别傻乎乎的都还给她,那小娘们有钱的很,不在乎这仨瓜俩枣的。”
“……”艾宝宝依旧没说什么,眼角的泪花不但没被擦干,反而越积越多,最后直接涓涓流下,形成了两行清泪。
“我靠,大姐你搞什么?我又没欺负你,没事哭成这样算怎么回事?”赵三壶诧异道。
说着,他想拿出面巾纸,好好帮艾宝宝擦擦。可就在这时,艾宝宝忽然将他扑倒在车内,用自己的樱桃小口堵住了他的嘴,强吻了起来。
赵三壶被亲的莫名其妙,不过那感觉很好,他也没有抗拒。
大概七八分钟过后,赵三壶差点被亲窒息了,艾宝宝才把他饶了。
赵三壶拼命地深呼吸了几次,早已胀红的脸才有所好转。
“大姐,能不能给我个理由?为什么忽然想‘谋杀’我?”赵三壶用半调笑的口吻说道。
“因为你这臭家伙把我感动坏了,所以我要惩罚你。”艾宝宝抚弄了一下耳鬓的发丝,柔声道。
“那这种惩罚以后能不能再频繁一些?因为我有点上瘾。”赵三壶嬉皮笑脸道。
“这个要看你的表现。”艾宝宝矜持地白了他一眼,柔声道。
“好啊,如果我表现特别好,我不介意你加重惩罚的程度,甚至到你的家里,接受你单独的且最惨无人道的惩罚都行。”赵三壶冲他坏坏地挤了挤眼,说道。
艾宝宝用面巾纸把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杏眼一眯道:“不许再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了。”
“没羞没臊?我不觉得啊。就算是有,也是因为你先对我做了没羞没臊的事,我才……”赵三壶的话说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艾宝宝伸出了两根手指,并向自己大腿上的软肉探去。
“喂喂,大姐,别来这一招了行吗?我错了。”赵三壶求饶道。
“哼!知道错就好,别以为老娘没招对付你。”艾宝宝把手收回,甜笑了一声道。
“现在去哪里啊?”赵三壶笑着问。
“去看看我姐姐吧。”艾宝宝淡淡的道。
“哦,去精神病院啊,那走吧。艾晶晶她貌似应该可以出院了吧?”赵三壶说道。
“不是精神病院,是灵堂。”艾宝宝一脸落寞地说。
赵三壶一听,剑眉不禁凝到了一处,“宝宝,你姐姐她……”
“她前天已经过世了。”艾宝宝叹了口气道。
“她精神方面的疾病不是几乎痊愈了吗?又怎么会忽然过世?”赵三壶不解的问。
“正是因为痊愈了,所以才过世的。”艾宝宝意味深长地说。
赵三壶越发的听不明白了,挠了挠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说一遍。”
而后,艾宝宝就将姐姐上吊自杀的经过,以及自己的一些分析,原原本本都告诉赵三壶了。
赵三壶听完之后,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好心帮艾晶晶报了仇,却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艾晶晶的自杀。
“宝宝,你恨我吗?”过了一会,赵三壶问道。
“你怎么这么说?”艾宝宝柳眉微蹙着反问道。
“因为关于你姐姐的死,我多少也是有责任的。”赵三壶叹了口气,说道。
“三壶,你别这么想,毕竟你是在帮她。其实她的心早已死了,因为她对这个社会再也不报任何幻想、再也没有任何留恋了,这不是你的错,全是那个无耻的滚地雷的错。她虽然死了,但灵魂却得到了救赎,是你帮她救赎的,难道不是吗?”艾宝宝柔声道。
“或许吧,可华夏毕竟有句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赵三壶淡淡的道。
“我可不这么认为。而且我知道,我姐姐也不这么认为。”艾宝宝摇了摇头道。
“好了,不提这些事了。咱们现在就去灵堂看你姐姐。”赵三壶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艾宝宝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动了车子。
大概三十分钟之后,二人就来到目的地了。
由于艾宝宝的经济条件有限,又不想向花思月借太多的钱,所以她并没有给姐姐买墓地,只是将她的骨灰供奉在了一座寺庙的灵堂内。
走进去之后,赵三壶发现那灵堂不大,四周的墙壁上搭建着数个大概四五十公分见方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个骨灰坛,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当然,这地方也是要收钱的,只是比较便宜。和尚们每天会在这里诵经一次,算是给死者超度亡魂。等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把死者的骨灰撒到寺庙周围的土地上,算是入土为安了。
现在有了钱之后,艾宝宝打算好好给姐姐买一块墓地,将她的骨灰安葬在里边。虽然苏城的墓地都比较贵,但为了自己最爱的姐姐,这都是值得的。
跟寺庙的方丈商量好之后,在几个和尚的诵经声中,艾宝宝就将姐姐的骨灰“接”走了。
而后,二人又来到了殡葬公司。因为直接付了现钱,所以殡葬公司的效率非常的高,选墓地、安葬仪式、修葺墓碑等等等等的工作,只花了两个多小时就做完了,而且做的相当专业。
殡葬公司的人走了之后,艾宝宝就那么站在姐姐的墓碑前,一直不愿离开。而赵三壶,自然是形影不离地跟在她身旁。
下午六点,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艾宝宝仍旧矗立在那里。
赵三壶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的道:“宝宝,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三壶,你告诉我,人死了,到底能不能到天堂去?”艾宝宝忽然柔柔地问了一句。
“宝宝,我不能欺骗你,在我看来,所谓天堂都是子虚乌有的事。”赵三壶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