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死活的东西,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黄世杰不想在花瑶面前丢了形象,恶狠狠地瞪了赵三壶一眼,已经将他的相貌深深地记在了脑子里。
虽然苏城有上百万人口,但既然知道他工作的地点,总能查出他的身份--黄世杰已经准备让赵三壶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有病!”
赵三壶根本懒得搭理他,转身向自己的三轮车走去。
黄世杰气乎乎地来到花瑶的面前,打开兰博基尼的车门,挤出一付笑脸道:“瑶瑶,你们去哪儿,让我开车送你们去吧!”
花瑶看了看他的跑车,又转脸望了望赵三壶的破三轮。
她平时最看不惯某些富家子弟、靠着自己的显赫家世横行无忌、把穷人不当人看的跋扈嘴脸。
很不幸,黄世杰就是这种二代中的典型。
刚才听到他骂赵三壶的时候,又很没出息地把自己的老爹抬了出来,心中就更加鄙视。
“不好意思,我今天想坐那辆车!”花遥说完,突然拉住胡丽珊的手,朝赵三壶走了过去:“嗨,帅哥,送我们两个一程怎么样?”
“恩?”
正准备骑车离开的赵三壶,奇怪地望着向他跑来的二女。
不是吧,你们有跑车不坐,要坐我的小三轮?
花瑶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抬腿就跳了上去,十分兴奋地说:“哇,这车好拉风吧,珊珊,快上来呀。”
胡丽珊背着画框,也笑嘻嘻地爬了上去,完全不管赵三壶此时是什么表情。
“喂,我说……”
赵三壶回花店还有事呢,哪有空带着她们去兜风啊。
“帅哥,快走啊!”
见他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花瑶叉着腰,嘟着嘴道:“喂,你不会这么没有同情心吧!送我们两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一程又怎么啦?”
得!不送她们,还被扣上个没有同情心的大帽子。
“行行,两位娇滴滴的小美人,准备去哪啊?”赵三壶看了黄世杰一眼,那家伙的脸得都气得发绿了。
“到香山,我们俩个要去山上画生!”这次是胡丽珊回道。
“好咧,美女们做稳了,我的三轮车速度很快的!”
赵三壶两条腿开始踩了起来。缓冲了几米之后,链条像风火车轮一样转了起来。
二女坐在车上乐得“嗤嗤”直笑,还学着赶驴的架势,在后面“架架”地欢叫着。
赵三壶一脸郁闷,赶情自己被她们当成拉车的马了。
三轮车在繁华的都市穿梭而过,速度之快,竟然把马路上的一些宝马奔驰抛到了后面。
风吹起二女身上的发丝和裙摆,在空气中妖娆地飞扬着。
伴着她们清脆悦耳的笑声,三轮车迎着晚霞,一路向枫叶山驶去。
美女、送花工,外加一辆“吱呀”作响的破三轮,编制出了一种别样的美丽风景,吸引了无数路人惊呆的目光。
…………
“美女们,枫叶山到了,请下车吧。”赵三壶按住手刹,三轮车稳稳地停在了游人如织的山脚下。
枫叶山,顾名思义,山上种着大量的红叶枫树,是苏城著名的赏景景点。
每到夏秋交接之际,山上的枫叶转红,远远望去,宛如一片燃烧的火海,非常美丽。
二女背着画框,依次从后面的车棚上跳下来。
她们的小脸都红通通的,眼中带着意犹未尽的兴奋神色,看来刚才那一段三轮车都市游,令她们尝到了别样的乐趣。
“帅哥,辛苦你了,再见喽。”
二女笑嘻嘻地向赵三壶打了声招呼,背着画框涌入了人潮中。
赵三壶刚要离开,哪知花瑶突然叫了他一声,又像个大蝴蝶一样,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还有事吗!”赵三壶奇怪地望着跑过来的花瑶。
在晚霞的映射下,这张微微泛红的清纯小脸,唇红齿白,眉眼似画,美得几乎令人不敢逼视。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我们出来玩,还借你的车子哦。”花瑶在嘻笑中,拿出一只笔,在纸上快速写下一窜号码,塞进了赵三壶的手中。
写完之后,又抬起小脸,对他调皮一笑:“再说一句,大叔,你很有趣哦,拜拜啦!”
在清脆的娇笑声中,花瑶扭着浑圆性感的小****,愉快地跑远了。
“我有这么老吗?不过比你大几岁而已.”
赵三壶苦笑着摇摇头,看了一眼带着笔墨清香的纸条,有些不在意地装进了口袋中。
突然,他神色一楞。
不对呀,如果要借我的车,应该是要我的电话号码吧?
赵三壶这才意识到,花瑶送他电话号码,应该是怕黄世杰来找麻烦,好让自己到时求助于她。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就这一个简单的举动,便让赵三壶对花瑶多了几分好感。
不过在他看来,花瑶这么做是多此一举了。
他会担心黄世杰报复吗?既然那小子不怕死,就放马过来吧。
赵三壶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天一擦黑,花店里基本上就什么生意了。
于是他没有返回花店,而是直接骑着三轮车,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至于他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就直接扔在店门口好了。
想毕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小贼,会瞅上他那辆几乎要变成古董的破铜烂铁的--
“头顶虚空,下若奔马……如弦在弓,出拳似绷……”
回到出租屋,赵三壶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中回忆着老头所说的每一句话,暗暗领悟着其中的拳意精髓。
武学的三重劲,就像三座挑战人类生理极限的山峰,想要突然任何一重境界,难度都好比登天。
而从钢劲过度到弦劲,尤其艰难。
因为钢劲是纯粹的外家拳,只要意志力坚定,不怕吃苦受累、日复一复的苦练、积数十年的苦修,总能达到。
但弦劲不同,弦浸已经属于内家拳的范畴。
讲究的是内养拳意,外练筋骨,将身体的每寸肌肤、每块骨头都练到身心合一的地步。苦修、天份、机缘缺一不可。
如果能达到弦劲境,整个身体就成了一台恐怖的杀戮机,挥手便能要致人死命。
赵三壶当然渴望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可这样一来,自己平静的生活就要被彻底打乱。
那种枪林弹雨、朝不保夕的日子,简直就像一个噩梦,赵三壶好不容易从中脱身而出,自然不想再重蹈覆辙。
“老头说我想要的东西,就藏在那两个女孩子的住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赵三壶紧紧握着老头交给他的那个电话号码,对力量巅峰的强烈渴望,让他陷入了纠结彷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