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丽这时欲言又止,被我看见了,我掏出手机朝她摇了摇,示意会跟她多联系。然后,我和胖子下楼麻溜的钻进面包车,让胖子开车送我去车站。
一个小时后,我坐上长途汽车,从车窗朝外面的胖子挥手,他竟然跟着汽车跑了很远,一直跑的气喘吁吁才停下来,目送我远走。
这小子有时候太过义气,把兄弟感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我出门送个信儿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搞的就跟生离死别似的,还依依不舍……
汽车很快离开这座小城,我轻微有些晕车,随后闭上眼睛,半躺在靠背上休息。
……
这次去茅山宗,虽说第一次,但有师傅做的详细的路线图,我还是没费多大力气,在第二天的中午之前,进入了茅山宗宗门所在区域。
师傅离开宗门二十多年,然而,山里的环境,还如他描述的差不多。
不过,在接近茅山宗宗门的时候,我被巡山的茅山宗道士拦在半路上。
这一队道士共有四个人,为首的是个二十几岁年纪的年轻道士,剩下的三个都是十几岁的小道士。
那年轻道士一声命令,四个人默契的把我围在中间,年轻道士目光严厉的盯住我,质问道:“你是干什么的,胆敢擅闯我们茅山宗山门,是不是活腻了!”
从他说话的口气看,可真够威风的。
我当然不会和他计较,拱手说道:“这位师兄你好,我想进宗门拜见飞鹤掌门师叔……”
年轻道士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冷笑道:“你说什么,真是大言不惭,竟然称呼我们掌门师伯叫师叔,你算什么东西,滚!”
我的心情随即一沉,可我没有发火,因为就算发火我也打不过他们几个。
“这位师兄,麻烦进去通禀一声,就说飞天道长弟子青璃求见掌门师叔!”
“飞天道长?什么鬼?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年轻道士不屑的说道,他转过头又问三位师弟,“你们听说过有个飞天道长吗?”
“没听过!”那三位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完蛋,他们真的不知道我师傅的事,看起来这回打着师傅的名号没什么实用。
正当我考虑换种方式跟他们沟通,那年轻道士突然嘿嘿一笑,“对了,你说你叫青璃?挺有意思啊,我他妈正巧也叫青璃……这样吧,看在我们俩同名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给你跑一趟!”
说着话,这位也叫青璃的年轻道士伸出一只手。
我没看懂他什么意思。
一位小道士提醒我说道:“你不明白呀,这里离我们宗门挺远的,二师兄不能白跑腿呀,是不是,你得给跑腿钱!”
好吧,原谅我不知道茅山宗的规矩,这还要跑腿钱,算了,跑腿钱就跑腿钱,我伸手在裤兜摸出十块钱,想递给年轻道士。
没想到年轻道士一看是十块钱,当即朝我瞪眼,手也快速的收回去。
“怎么滴,你打发要饭的呀,我来回跑一趟就他妈值这点钱,还不够一包烟钱呢!”
请再次原谅我的见识浅薄,这些道士竟然有吸烟的嗜好。
我最终掏给他一百块钱,才算勉强答应下来,随后,我把师傅写的信交给这个与我同名却完全不是同类的青璃师兄。
他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名字,上面的确清晰的写着:飞鹤师弟亲启的字样,下面落款:飞天。
“青璃师兄,请务必要把这封信交给掌门师叔手上,来的时候,师傅再三叮嘱我,一定不能出岔子,事关重大,不可马虎!”我认真的告诉他。
“哪这么多废话呀,你信不过我另找别人算了,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这位年轻道士态度十分不好,我觉得这小子本质就是个劣根,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茅山宗混日子,如果在城里混,那绝对是吃香的喝辣的小混混。
之后,远比我想象的要化时间,由于不能证明我的身份,我几乎是被三个小道士一直盯着,大约半个小时后,那个叫青璃的年轻道士才返回来。
“青,青璃……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你就不会改个名字呀。”青璃对我的名字十分不感冒,看来还是因为同名惹出来的祸。
我陪笑说道:“青璃师兄,我只是个俗家弟子,本家姓梁,你叫我小梁吧。”
“好了,小梁,我问过掌门师伯,他同意你进宗门一见,走吧!”
事情虽有波折,但终归顺利,我心里不禁一喜,如果能如愿见到那位掌门师叔飞鹤道长,讲清楚利害关系,我便可以走人了。
然而,我跟着这四个道士进入茅山宗宗门,却未能见到宗主飞鹤道长,而是被带进一个僻静的院子。
同时,青璃他们四个把我交代给一个年纪三十余岁的道士后,他们便走开了。
我想跟这个道士搭话,他却不理睬我,只说一句简单的话,“跟我走!”
这究竟因为什么呢?
那道士把我带入一个房间,我把房间粗略的扫了一眼,发现就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客房,有床,有桌椅,不过看上去都挺寒碜的。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又听他说了一句,“你先在这里等着吧!”
什么叫在这里等着吧,我把事情都如实告诉给飞鹤道长后,我便走人了,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可我还没来得及问他话,他已经转身离开。
我追到院子里,他回头冷冷的瞅了我一眼,警告道:“你的身份未得到证实之前,你最好不要擅自离开这个院子,否则后果自负!”
啊?!闹了半天,我的身份还没证实,我顿时感觉不妙。
那道士大步走出院子,随手把门关上,“哗啦”,竟然把大门给锁上了!
我立刻想到了一个词,软禁,好吧,现实告诉我,我已经被茅山宗以莫须有的理由软禁起来,失去了人身自由。
至此我开始信胖子说过的话,别把他们当成好人!我还是太过幼稚,刚来茅山宗就陷入全面的被动中。
从我观察到的茅山宗,规模远比想象的更大,宗门建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位置,因为这里山势较缓,所以,建造出一层层的房舍,站远处观看,显得是那么的有层次,十分壮观。
再有,茅山宗的建筑以青砖为主,屋顶全都是红色的瓦,青砖红瓦,含带着古韵,显得它沧桑和古朴。
然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从外面看到的还不错,真正的进入茅山宗,却比想象的还差劲。
很多房舍年久失修,尽显破败之象。尤其拘禁我的这个小院子,除了安排我住的那间,另外的几间基本上不能住人,属于危房范畴。
因为不清楚到底茅山宗在搞什么,或者说飞鹤道长看到师傅的信是不是有抵触心理,反正一直到中午过了饭点,也没人过来招呼我。
其实,临来之前,师傅便叮嘱我小心应付这个现任的茅山宗掌门飞鹤道长,此人不善。
我不用师傅说,也大概能猜到飞鹤道长是什么人,因为飞鹤道长现在坐的位置,原本就是师傅的位置,他取而代之,必然有他的手段。
只可惜,防不胜防,我才来到茅山宗,未见到飞鹤道长之前,便受到特殊的“礼遇”。
就在我在院子里郁闷的打转悠,后悔不该如此冒然进山的时候,外面来人了。
透过木门的缝隙,我看到一前一后来了两个年轻道士,他俩走到门前开锁,推开大门。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送饭的。
后面跟着的年轻道士手里提着一个木质饭盒,他俩见我站在院子里,也就懒得把饭盒送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