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挨个扫了胖子三人一眼,问道:“那你们三个谁懂得看风水,别光靠蒙,糊弄人可不行,必须说出点道道。”
胖子一伸手,我以为他要毛遂自荐,没想到他却指向猴子,“这小子鬼点子多,坑蒙拐骗最拿手,我看就让他干吧。”
猴子一惊,“胖子,你别埋汰人,我什么时候坑蒙拐骗了,满仓,这件事我干不来!”
“你不干,谁干?”我苦笑着说道:“大难当前,咱们都得尽力,我倒是想做,可我还有别的活干……”
“别推啦,猴子,眼镜,今天这事成不成就靠你俩啦,我给你俩说,做好了,做的天衣无缝,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捞一笔,满仓,这么着,他俩今天得到的好处不充公,两人均分怎么样……”胖子适时的亮出杀手锏。
一听说赚的钱两个人私分,猴子坐不住了,赶忙表态,“行,一点问题没有,这回我和眼镜要唱一出大戏,搞出点名堂!”
我说道:“能不能成功可就看你俩的了,你俩如果掉链子,咱们可就彻底玩完……”
“保证完成任务!”猴子拍胸脯,打包票,就差下军令状了。
安排完毕,猴子和眼镜非常自信的下车,我和胖子先留在车里。只见二人下车后,奔向就近的一家广告设计的门面房。
“他俩搞什么鬼?”胖子不解道。
“广告宣传,亏他俩想的出来。”我笑了,通过此举可以看出来,猴子和眼镜绝对合格。
正如我所说的,没花多长时间,两个人拎着一卷喷绘布,在距离陈彪家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一棵老槐树底下安营扎寨。
猴子和眼镜把喷绘布展开,挂在树上。
至于喷绘布上的内容,当然是看风水,测吉凶等等,我和胖子离他俩挺远,没看清楚内容。
就在二人才摆上摊,便有好事的围上去,随后,那边聚了一堆人。
他俩的目的达到,接下来便看二人的嘴皮子了。
我和胖子则是发动面包车,去往另一个地方。
我们去的地方,其实是陈彪在镇上开的门面房,车子停在近前,我和胖子下车,在门面房跟前来回的走了两圈。
今天是陈彪大喜的日子,店铺关门,不过,我们在门外已经嗅出一股特殊的味道。
普通人闻不到,不等于我们闻不到,这是我们做道士最基本的常识。
门面房外有几棵树,树底下还有一个铁架子,这种是屠宰动物专用的铁架子,把动物宰了之后,用铁钩子挂在铁架子上,按照顾客的需求,一片片的割肉。
不过,通过闻到的气息,却并不是普通猪牛肉的味道,而是另外一种动物的,狗!
看起来,陈彪的肉食店,不仅仅卖牛肉,猪肉,还卖狗肉!
一般来说,宰杀猪,牛,因为个头偏大,都有专门的屠宰场,门面房外面这点地方根本不够用的,也只有羊啊,狗啊,小一些的动物适合现场宰杀,也便于吸引顾客的眼球。
我盯着地面仔细的看了看,从地上残留的污血能分辨出,哪里是宰杀狗的主要地段。切身感受一下,这一段阴气非常重。
简单的介绍一下,宰杀狗和宰杀别的动物也不太一样,有些残忍的屠户,会把狗吊在铁架子上,活剥,当然,主要还是先吊死在那里,然后当街剥皮,去内脏等等。
不过,当街宰杀狗这种行为很多人有抵触心理,包括我在内。因为看上去,这种宰杀十分残忍,乡下养的土狗一般都是看家护院,对主人极为忠诚,它们甚至可以成为家庭必不可少的一员,地位远高于猪啊羊啊那些动物。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吃狗肉,便有些人在乡下开车或者三轮摩托,到处买狗什么的。这些人如果只是买狗也就算了,他们会趁人少的时候,偷偷的给路边的狗下药,俗称偷狗。
偷到的狗,直接会送到专门的地点宰杀,就算有人得知自己的狗被人偷了,一路追过来,狗早就被剥皮剔骨,成了一堆狗肉。
陈彪这里不用说便是这么个屠宰点,我想到这里,恨得压根儿痒痒。话说,前几年的时候,我家养的一只土狗就被偷走了,当时心疼的我好几天吃不下饭。
胖子看我脸色不对,问了一句,“满仓,你怎么啦?”
我说没事,咱们就定准这里,下一步准备东西,晚上开始干!
时间就定在陈彪家婚宴举行之际,所有的一切预备妥当,由胖子来进行操作。虽然,对胖子能不能成功,我持谨慎怀疑态度,但我们兄弟四个中间,我最信任的还是胖子。
胖子自己也感觉肩头的担子很重,他这次显得非常虚心,把细节一一滤过,但凡不太懂的,与我商量。
我头一次见胖子如此的慎重,就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问这问那,好像有成百上千的疑问等着我。
我其实对如何操作也不算太精通,毕竟,我们所要做的从来就没实践过,虽然在师傅资料上看百分之百的没问题,但终归心里没底。
在我俩反复的做了部署,把其中所有的问题全都解决,胖子神色一凛,“满仓,这回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胖哥,一切都看你的了,咱们这回重中之重可是你啊!”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别贫了,你搞你的吧,你才是我们这回的关键。”胖子催促我说道:“我和猴子,眼镜我们三个都是帮衬,归根结底是把丽姐救出来。”
我点点头,心里立刻沉甸甸的。今天晚上,成败在此一举,如果失败了,结果将不难猜测,张晓丽被强迫成为陈彪的媳妇儿,生米煮成熟饭,到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而我给自己定下的,只准成功,不能失败。
失败意味着我将彻底的失去张晓丽,所以,就算冒着生命的危险,我也要搏一搏。
我在背包里取出一件东西,是一种用特殊手段加工做成的面具。这种面具可不是大街上卖的那种脸谱,戴上假的不能再假。
师傅飞天道长擅长做面具,他在老石桥摆摊给人算卦相面,一直戴着面具,掩饰自己真正的身份。
我未得到师傅真传,可做出的面具在晚上以假乱真还没什么问题。
当我戴上面具之后,胖子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我,“满仓,我靠啊,你,你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我都认不出你了!”
这么说,我便放心了,下车后,直奔陈彪家。
我必须混进去,找个角落坐下,充当陈彪的亲友。反正婚宴参加的人多,少说二三十席的人,你大胆的坐下,没人知道你是真的亲戚还是假的。
太阳落山,华灯初上。小镇路边的路灯亮起来,各种门面房的LED灯箱广告啥的让夜晚的小镇显得格外的好看。
这里比不上县城,倒也有几份经营烧烤的,在街边摆了小摊。只不过,今天小镇的核心还是陈彪家的婚宴,所以,别的地方相对显得冷清不少。
我一路走到陈彪家附近,这时候,陈彪大门前进进出出的人更加繁忙,有些人开始收拾租来的圆桌,凳子,预示着婚宴即将开始。
那棵大槐树下,猴子和眼镜已经不在,不知道他俩现在究竟在哪里,搞得怎么样。
我混在人群里走进陈彪家,他家的院子很阔,北屋正房一排十间,框架结构,一水的铝合金门窗,连阳台也全部封上了。
还有东西偏房,院子里也铺上水泥地面,整个院子足够普通院子两处宅子大,也显示出陈彪真的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