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无声,眼看着烟雨楼就要歇业,顾客陆陆续续的离开,邬澜带着威虎堂的众人将烟雨楼守护的严严实实。
在老鸨打着哈欠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关门之际,楼下的灯突然灭了,老鸨顿时扯开了喉咙,叫着姑娘点灯,自己则赶紧将门关了起来,弓着身子和其他人迅速的离开了一楼。
“妈妈,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啊?”
“嘘,别说话,难道你们不相信暗主吗?这可是暗主亲自带人来保护我们的!”
“就是,瞧你那胆小的样子,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躲起来,不给暗主他们添麻烦!”
邬澜浑身紧绷,在黑暗中做了个手势,自己则在楼里慢慢的走着。
“叮,叮,叮......”金属相互碰击的声音接连响起,邬澜看着和自己并肩的夜未央,眼里泛着柔和的光芒。
“嗖”夜未央将手里的箭扔出,然后飞身跃上房梁,从上面看着邬澜,得意之色尽显。
邬澜摇摇头,手指微动,将虚空之中的飞镖吸过来,身体微动,手轻拂,飞镖顺着原本的轨迹飞了出去,夜未央甚至能听到飞镖入体的声音。
激战在暗色之中展开,谁也没有问什么,两方人马,均在沉默中拼杀,刀光剑影之间,邬澜感觉到对方的人多势众,皱着眉,想着速战速决!
对方来的人,超乎了邬澜的预计,“威豹,速战速决!”邬澜沉喝一声后,不再保留,拼尽全力的将面前的人抹杀!
在邬澜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行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烟雨楼的后院。
他们计划好的,先是一拨人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另一拨人则去找金钱。
“后面的路不是你们能走的!”火雷将剑横在面前,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出言提醒。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互相点点头,向火雷冲了上来。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无情了!”火雷话音一落,利剑出鞘,众人只觉眼前一闪,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动弹!
火雷将剑插入剑鞘,“不自量力!”说完这句话,看着紧闭的房门,再次隐去了身形!
月嘉嘉是听到外面的动静的,即便再如何累,她也做不到让邬澜他们在外面冒险,而她安然入睡!刚才听到外面的声音,她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只是她不知道帮她的人是谁,透着窗户看去,那个人她并不认识!
轻轻的推开房门,月嘉嘉看着横尸在后院的几个人,看来安乐侯真的下了手笔了!
提着袖剑,月嘉嘉漫步么的向前院走着,“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过去!”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月嘉嘉停了步子,回头,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刚才出手的人。
“你是谁?”月嘉嘉问道。
火雷看着月嘉嘉,这人的眼睛,和月皇是多么的相像,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月皇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他眼神里面的好奇和试探,却独独没有戒备和恐惧!
“你不怕我?”火雷饶有兴致的问。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脸上多了些伤疤罢了!”月嘉嘉无所谓道。
和当年他说的话都一样!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火雷将剑横在胸前,“你猜猜看,如果猜对了,我就将你替外面的人给解决了!”
月嘉嘉皱眉,转身不再理会他,“我的人,我自己会帮,就不劳烦你大驾!”
还不受人威胁,这性子,真难得!
“我是月皇派来的,他让我保你平安,为了月皇,也为了时太子,我建议你还是留在这里!”火雷看着月嘉嘉的背影,开口道。
月嘉嘉停下脚步,被他的话惊到。
月皇派他来的?他想做什么?先给她一个糖衣炮弹?
“好啊,那你去将外面的人给解决了啊,我就不用出去了,凭你的身手,我相信一盏茶的功夫,事情就会解决了!”
“你还挺看得起我!”火雷被月嘉嘉的激将弄的好笑,有多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月嘉嘉看火雷提着剑向前院走去,她独自在院子里坐了下来,这夜也快要结束了,不睡也无妨!
邬澜见火雷从后院方向而来,而且手里还拿着剑,当下大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火雷扶额,这么一个两个都想知道他是谁?他都已经好久没有自报家门了,不过不报比较好!
火雷二话不说,提剑就冲了上去,邬澜见他冲向自己这边,忙倾身迎上。哪只火雷在即将靠近邬澜的时候,一个转身,消失在邬澜面前,再次出现的时候,邬澜身后想要偷袭他的人,已经被火雷给刺于剑下!
“小伙子,这个时候分神,可是会要人命的!”火雷看了眼邬澜,提点道。
邬澜点点头,刚才以为他是敌人,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想差了,有了火雷的加入,局势变得一边倒,就见火雷所到之处,对方的人皆毙命于他的剑下,邬澜见状,眼里闪着亮光,此人的武功登峰造极,如果能习得他的身手,那么对主子一定会更有帮助!
当来的所有人都被解决后,邬澜看着到处的破败,这里估计还是要歇业几天了!“你们将这里休整一下,天亮之前弄好!”
“是!”其他人点头称是。
老鸨见楼下没有了动静,悄悄的下楼,看到邬澜,小声的问道:“暗主,这都没事情了吗?这些人还会不会再来?”
邬澜皱眉,这要是经常来,还真是一个麻烦,“暂时没事了,你带她们去休息吧,这几天歇业,将楼里好好打扫打扫,让姑娘们这些天没事就别出门了,免得发生意外!”
“哎,知道了!”老鸨看着邬澜身后的夜未央,对着邬澜行礼后就上了楼。
“没有想到你还挺关心别人的嘛!”夜未央看着邬澜,酸酸的道。
邬澜倒是没有多想,“她们都是苦命之人,走,和我一起去见主子!”
“月儿不是和你们已经结拜了吗?你怎么还叫她主子!”夜未央看着被邬澜握住的手,悄悄的笑着问。
“习惯了!”
火雷在事情结束后又消失不见,在听到邬澜说的这句习惯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习惯了!是啊,这些年他也习惯了,习惯了保护着月皇,习惯着听他的吩咐做事,只因为当初的那一点好奇,就将一辈子耗在了皇宫。
“大哥,事情都解决了吗?”月嘉嘉看到邬澜和夜未央相携着走来,笑着问道。
邬澜点点头,面露不悦,“不是让你休息的吗?怎么待在外面?这天气这么冷,你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月嘉嘉忍着笑,看了眼夜未央,看到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摇头道:“不冷的,我穿了这么多,都感觉有些热呢!”
其实月嘉嘉穿的真不多,比过年那会穿的还要少,只不过现在却每天都嫌热,不肯再多穿!
“这是?”邬澜见到后院地上的那些尸体,惊道。
“这个,估计是他们分了两拨人,一拨人在外面吸引你们的注意力,一拨人进来找东西的,不过被人解决了!”月嘉嘉耸耸肩,解释道。
“你动手了?”邬澜看着月嘉嘉,不赞同的说道。
月嘉嘉摇头,一脸的无辜,“没有啊,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就都这样了,是刚才出去帮你们的那个人动手的!”
邬澜点点头,这还好!
“李尧还没有回来吗?”夜未央见月嘉嘉身边并没有李尧,按理说李尧应该比他们先结束才是。
“他还没有回来,不过也快了!”月嘉嘉笃定的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李尧的声音传来,“还是主子,不是,还是小妹了解我!”
李尧一身黑衣从后院翻墙而来,一脸的得意。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今晚收获不少啊!”月嘉嘉看着李尧,笑着说道。
李尧点点头,“确实,小妹,你是不知道,这个安乐侯不仅有钱,而且居然还真的暗中训练士兵,打算造反呢,我在钱庄将他们放在那里的箱子都搬走了,发现了一些他和李丞相密谋的书信,你说他们傻不傻,居然还将这些书信留着!”
李尧将一叠书信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月嘉嘉收起了笑脸,一脸担忧的看着李尧,就连邬澜和夜未央也都静静的看着他。
李尧被他们看着,开口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有了这些证据,就不用担心这安乐侯再耍什么花样了,必要的时候,我们先下手为强不就好了!”
“李尧,你不用说了!”月嘉嘉轻声打断他说话。
“小妹,干嘛不让我说,这是解决他们的最好证据,你干嘛要撕了他们!”李尧看着月嘉嘉动手撕掉那些信件,着急的问道。
月嘉嘉低着头,不看李尧的脸,“李尧,李丞相是你的父亲!”
“那又如何,我已经被逐出家门了!”李尧无所谓的道。
“我之前听到他们谈话,他们想让你回去!”月嘉嘉握紧手里的信,继续说道。
“小妹,我还要说多少遍,你们才能信我,他们想要我回去,绝对是不安好心,这些年我也看清了他们,那个地方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去的,你要是不将这些信送出去,那么我就自己去!”李尧拿起桌子上的其他信件,就要离开。
“你想背负着弑父的罪名?我不想你以后活在自责之中,他们自然有其他人去处理,不需要我们动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去给他报个信,即便他对你再不好,他依旧是你的父亲!”月嘉嘉看着李尧的背影,劝道。
她知道李尧其实有着一颗最柔软的心,如果真的将这些信送出去,那么以后的日子,他绝对会郁郁寡欢,不再开心,她不希望他这样!
“那么你呢?说了我这么多,你又是如何做的!”李尧平静的声音传来,月嘉嘉看着他,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