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乔一路趴在锦瑟宽厚温暖的背上,即使是在炎炎的夏日,她感觉到了不是汗意直流的粘腻与灼热,也不是两人身体相贴的灼烫感,她感觉到一股沁心的暖流,从两人的身体接触间一直暖入的心间。
也许在岁月远去,这股暖流会一直萦绕心间,不会消散一点一滴。
她将脸在锦瑟的颈窝间蹭了蹭,一股清冽的香味缭绕在她的鼻端。
“真是磨人。”锦瑟微侧脸颊笑道,那笑里满是对凌乔的宠溺。
“我要磨你一辈子。”凌乔带点小霸道地说道。
“怎么办,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呢。”于是,男人嘴角的笑又像是噙了阴谋得逞的‘诡笑’。
凌乔趴在锦瑟的背上,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交托到面前的男人,她缓缓地抬起眸,视线对着正肆意的骄阳,光线的刺入,让她的双眸有一瞬间的恍惚,那太阳也变得没有那么的刺眼了,仿若幻化成了她母亲亲切和蔼的脸庞。
她在心底默默地对母亲说道,‘妈,您用生命在疼爱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您是否会心有安慰?’
在快要到达小别墅前,凌乔看到了锦淑珍,那个带着如母亲一般和润光泽的女人。
她就这样站在烈日下,脸上的担忧如此这般的显而易见,尤其是那双闪着如琉璃般耀眼光泽的眼眸里,蓄着对他们的担心与牵挂。
‘妈,您看见了吗?她会代替您继续爱我。’
锦淑珍看到他们,忙侧转了身子,用手抬高了金丝边镜框,用手指擦拭了眼角。
这才抬着脚步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脸上的关切是发自内心的,“乔乔,你有没有伤到哪里?还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去叫医生,不,不,这里的医生不比城里,我们现在就回去,马上回去。也不行,这路途太过遥远了,这一耽误实在是要不得。”
此刻锦淑珍的身上,哪里还能找得到过去那个沉稳内敛,永远一副淡漠表情的吴管家的影子啊,她就像是一个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伤后,慌乱无措,连说话都开始有些颠三倒四了。
是的,锦淑珍是真的疼凌乔,是把她当成自己女儿一般的在疼爱。
再说凌乔素来不是个爱矫情的孩子,即使是在那段被锦瑟困住的日子里,她也活得这般的顽强。
如今,她居然整个人软趴趴地趴在锦瑟的肩膀上回来,她会这么紧张倒也是情有可原的。
凌乔拍了拍锦瑟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给放下来,还未等锦瑟完全地将身子蹲下来,凌乔便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握住了锦淑珍上下检视她的手。
安抚道,“阿姨,没有,我没有受伤,只是刚才有些没有力气,锦瑟怕我无法从山上下来,这才背着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锦淑珍握着凌乔的手,微微带着颤抖。
于是,双手交握的人,像是把某个重要的男人给遗忘了一般,径自地往别墅内走。
婆媳俩像她们这么好,作为儿子作为未来的丈夫,他到底是该感到高兴还是应该失落呢?
锦瑟站在原地没动,伸出手摸进兜内,掏出一盒烟,打开烟盒,去抽里面的烟,抽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这才发现原来他的手到现在都是抖的。
倒不是因为一路上背着凌乔的原因,而是他心里怕,他害怕自己如果再晚一秒到的话,那么后果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呢?
他不敢去想,想了没有,因为他说要保护好她,那么就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就算是付出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正在他手指还停留在烟盒上,跟里面的烟做着抗争的时候。
他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来电显示上显示着‘袁磊’的名字。
按下通话键,贴于脸畔,不作声,那边的声音清浅而又恭谨,是袁磊一贯以来的声音波度,“锦总,董璇已经找到了,她已经回虞城很久了,只是改名换姓了,所以才耽误了我们一点时间,您看……”
袁磊聪明就聪明在每次干了很多事情,却在锦瑟的面前把话说死,空留出余地来,等着锦瑟话他后面的话填满。
“不需要了。”锦瑟手指终于顺利地抽出一支烟来,修长的手指捻在烟蒂的部分,他指腹间虽然带着粗粝的磨砂感,但是手指肤色很好看,蜜色中带着点白皙,指骨分明,一个分手指又是匀称有力的。
就是这样捏着烟蒂的手指也能够透出几分性感来。
微微开启薄唇将烟含了进去,又掏出银质的带着图腾的打火机,手指轻轻一按,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打火机上蹿起一簇火苗。
狭长性感的丹凤眼角扫到从远处走来的顾宇,眼中眸色不变,似是没看到一般的低垂眼眸将烟头凑近了火苗的一端。
都说喉咙上凸出来的一块骨头是那人最性感的地方,此刻随着吮吸的动作,锦瑟那块凸起的地方上下滑动,烟头上燃起了明明灭灭的光亮,他收起打火机一手插在裤兜内,往别墅的一侧走去。
身穿着迷彩服高筒靴的顾宇,也看到锦瑟,朝着锦瑟的身边靠了过去。
高筒靴踩在草地上,声音被下面的突地吸收了进去。
再轻的脚步声,锦瑟还是听到了,又将烟凑近唇瓣吸了一口,干净的手指磕了磕雪白的烟身,潇洒中透着几分慵懒,幽邃的视线凝向院落的一隅,让人看不出情绪,“都办好啦?”
“是。”顾宇恭谨道。
即使只是站在锦瑟的身后,顾宇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抬眸去看锦瑟,只是稍抬眉眼朝着头顶的斜上方凝了过去,“老大,恕我多嘴,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留活口,这样会有隐患。”
锦瑟身形不动,岿立宛若磐石,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透出几分不真实感,似是还有几分隐隐的苍凉。
“我说过,不管是谁,不管是在任何时候,只要是动过凌乔的,我都要千倍百倍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