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胡思乱想。
刚才明明都是好的,但是自从她看到盛淮南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时候,整个思绪都乱了,她不能受到他的影响,她努力地让自己静下心来,告诉自己应该要把所有的思绪都放在秦松的身上。
在盥洗室内对自己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以后,亦舒这才发现水龙头一直打开着,她在水柱下胡乱地洗了一下手,姗姗地往外走。
刚拉开盥洗室的门,一阵浓郁的烟雾气息朝她喷涌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掩了口鼻,这才发现地上已经散落着好多根烟头。
亦舒厌恶地皱紧眉头,心想着这些顶级餐厅不都是对吸烟有明令禁止的吗?这人会不会太没有素质了一些啊,心想着就抬眸朝着吸烟者凝了过去。
这一望,她有一瞬间像是窒息在了这片稀薄的空气中,脚下一软,连连后退了几步,重新逃进盥洗室内,就想要关门将自己与门外的人隔绝开来。
然而她终究不能如愿,盛淮南的动作似乎比她还快,伸出一只脚顶住了门,奈何亦舒怎么用力最后仍然不能将门关紧。
刚才娇俏的脸颊,血色正在一点点的渐退,张开嘴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哭腔,“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么怕我?还是害怕外面的那个男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男人邪魅的声音中隐含着怒意,又好似夹杂了冰霜,让周遭的温度跟着瞬间降低了好几个点。
“谁,谁跟你在一起拉。”这人能不能总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啊,搞得好像全世界的女人都应该围着他转一样。
好吧,她承认,的确是很多女人拉长了脖子等着他去看上一眼,但是那些人当中绝对不会包括她,绝对不会。
如是想着,亦舒挺了挺胸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既然大家都是来吃饭的,我希望咱们可以当成陌生一样,互不认识,安安静静地把这顿饭吃完,这样对你我都好。”
“哦?”盛淮南剑眉轻挑,脚步蓦地上前,高大昂藏的身躯直接将门堵得严严实实的,将亦舒整个地困在了盥洗室内。
各种各样害怕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她害怕此刻会有人突然出现,她害怕被他的女伴看到,她害怕被秦松撞见,更加害怕盛淮南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举动来。
盛淮南的脚步仍在一步步的逼近,直接把亦舒逼退到了墙壁上,伸出手撑在亦舒脸侧的墙壁上,妖孽般魅惑的脸上勾着笑,却又冷得宛若十二月般的料峭。
他一寸寸地朝着亦舒的脸靠近,清冽的气息将亦舒整个地包裹在他的势力范围内,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亦舒的脸颊上,嗓音魅惑而又磁性,“可是我这个人并不喜欢撒谎,那可怎么办呢?”
“什……什么意思?”亦舒背脊紧紧地贴着墙面的瓷砖上,将脸别想一边,试图避开盛淮南喷洒过来的气息,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慌乱。
恨不得此刻墙壁上能裂开一条缝,将她整个人包裹进去。
她一直都知道盛淮南这个人很危险,她一直都知道……
反观与亦舒的慌乱,盛淮南倒是悠闲得多了,他就像是个慵懒的猎手,闲趣地观赏着自己的猎物。
不急于有进步一步的动作,将烟凑近唇瓣,狠狠地吸了一口,待烟嘴离开唇畔的那一瞬间,一股浓烟喷洒在亦舒的脸颊上。
亦舒对盛淮南的动作毫无防备,慌乱中吸入了很大一口浓烟,逼迫得她连连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她刚刚微微前倾了身躯,手还未来得及触上唇瓣,下颌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扣住,她迟缓地转眸想要瞪向始作俑者的时候,一团黑影罩了下来,一口噙住了亦舒的嘴,将嘴里还未完全吐干净的烟,悉数从他的嘴里过度到了亦舒的口腔内。
亦舒难受得伸手想要将男人的身体推离自己的身体,蓦地被盛淮南擒住了双手,桎梏在了伸手,一个用力,整个身体更紧地贴向他健阔灼烫的胸膛,无力地承受着他的予取予求。
一双杏眸瞠大了紧紧地盯着盛淮南,却见他微阖着双眸,比女人还要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不像是故意的羞辱,倒像是正在享受着情侣间最为隐秘的交欢。
到底哪一面才是这个男人的真正面?
亦舒有些混乱了。
就在她晃神的瞬刻,盛淮南从她的嘴里退了出来,一双妖魅邪肆的桃花眼眸,蕴含了****,变得更加的幽暗深邃,仿若看上一眼,便能够将人完全地吸引进去。
“丑死了。”盛淮南那只带着灼烫温度的手指,用力地反复地抹着亦舒微肿的红唇。
只是瞬间,真的只是一晃眼间,邪魅眼眸中的热度便烟消云散了,换上的是骇人的冷意,危险地紧睨着亦舒。
突然,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了亦舒的胸口,连带着压得她的心一直往下沉,仿若像是没有了尽头一般,那样的视线让她感觉到了害怕。
亦舒想要别过头去,将自己的唇从盛淮南的手下夺回来,然而任她如何使尽全身的力气,硬是没有撼动半分。
“这是怎么回事?”盛淮南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带着十二月般料峭的温度,视线紧紧地攫取着亦舒嘴角上的伤痕。
“不……小心。”
“被那个男人吻的?”那双眼睛像是带了刀含了剑。
一股委屈从心底一下子蹿了上来,泪就这么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了下来,这个男人凭什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质问她,他到底以什么样的身份问她这些话。
“是。”亦舒厌恶这个男人对她的轻践,负起地说道。
“哈。”一声冷哼湛湛地从盛淮南的鼻腔中迸射了出来,“还真是饥渴,过去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亟不可待呢?这才刚走了一个郭帅,便又勾搭上一个秦松。”
“告诉我,是不是一个男人还不能满足你啊?”盛淮南伏近亦舒的耳畔,冷肆的声音宛若地狱中钻出来的鬼气,瞬间钻入亦舒的耳畔,冰冻了她全身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