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了。”
凌乔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锦瑟挂了电话,紧了紧凌乔的手,神态自若,“走吧,基于礼貌,跟同学打声招呼还是要的。”
“这……”凌乔是想要拒绝的。
但这个素来强势的男人哪里还有让她拒绝的余地啊,此刻已经拥着她,以情侣间最亲密的姿势往楼上走了。
转弯处,颜可正站在走廊上打电话,她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就看到了锦瑟跟凌乔出现在了楼梯口,手中的手机就这样一下子摔落到了地上,所幸的是走廊上铺设着一层红色的地毯,这才没有让她的手机在瞬间肢解。
“锦……锦……凌……凌乔。”颜可呆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自己的嘴皮子一直在动,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心脏处有如擂鼓一般地跳动着。
锦瑟幽邃湛黑的眸实在是太过犀利,仿佛能够透视一切般,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悄悄的溜走。
颜可脚下一软,身体就斜斜地朝着包厢的门靠了过去。
此时包厢的门正被人从里面拉开来,有人从里面正准备出来,见着瘫软的身躯,往自己的怀里‘投怀送抱’,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搀扶了一把颜可。
温润的嗓音在她的身侧响起,“小心。”
颜可拿着手机在这门口已经徘徊了不下十次了,但都没能等到里面的人出来,却没想到在自己此时狼狈的时候,出来的人却是自己一直想要见到的人。
颜可痴傻地仰眸,凝着眼前帅气中带点雅痞,温善中又带着点邪恶的俊颜,此刻她跟他之间的距离已经达到了她一直梦寐以求的距离,准备了好久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女士,你没事吧?”盛淮南稍微拉开了一些他们之间的距离,温润的眼眸中夹杂着几分疏漠。
“没,没事,谢谢你,盛医生。”颜可因为盛淮南的声音蓦地醒了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脚软得实在是使不上力气了,她抬起手抚在盛淮南的手臂上想要站起来,脚上的高跟鞋一崴,整个身体更紧地投入到了盛淮南的怀中。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不故意的。”颜可那张经过精心修饰的脸上蓦地殷红了一片,一双透射着慌张跟无措的大眼睛,扑扇扑扇着就红了眼眶,微微带着些抽泣的声音中夹杂着焦急。
给人的一种感觉就是,此时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腿软连带着脚崴了一下,所以才造成此时她这般尴尬的境地,湛湛的就是一朵清纯的白莲花的形象。
“颜可。”凌乔叫了一声,想要上去帮助自己的同学。
叫才刚迈出去,还未来得及落地,腰上一紧,脚步重新被带回到了原地,凌乔有些恼怒地抬眸朝着锦瑟瞪了过去,无声的抗议他的不近人情。
但颜可所做的这一切,对于懂得洞悉人的每一个小动作小眼神的锦瑟来说,又怎么可能会逃得过他的眼睛呢。
对于素来将凌乔保护得无微不至的锦瑟来说,他又怎么可能会把这些算计告知于她呢。
清冷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在垂下眸看向凌乔的时候,那宛若夜空般浩瀚深邃的眸中却已经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觉,他声音温润清浅,宛若情人间的低喃耳语,“忘记啦,阿南他就是一名医术高超的医生。”
凌乔听锦瑟这么一说,拖着长长的声线,“哦”了一声,悬起的担忧的心这才稍稍落了地,本欲随锦瑟进到对面的包间内,却又停顿了脚步,在锦瑟探寻的视线中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可是你不是说,盛淮南他不轻易给人看病的吗?”
锦瑟这才将视线从凌乔的脸上,重新拉回到那对仍在相拥的两个人身上,声音没有起伏,让人听不出情绪,“对于美女他素来是来者不拒的。”
凌乔听到他这么说一颗心也算是落了地,但是同时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鄙夷。
盛淮南抬起眸的时候,正好看到凌乔的这个眼神,他幽怨地看了看锦瑟,锦瑟挑了挑眉,回以‘这就是你真面目的表情’,然后秉承着不拆人好事的宗旨,揽着凌乔的纤腰,经过他们的身边进入了对面的包厢内。
“看来我们的确是有缘。”盛淮南顺着颜可的意,健扩的手臂穿过颜可的身后,手上动作一紧将颜可拥入到了自己的怀中。
因为是跟一众平日里比较熟识的朋友出来玩,今天的盛淮南并没有戴眼睛。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此刻正从上方,宛若带着粉红的桃色散落在颜可微仰的俏脸上。
清冽的气息与她交缠,一颗小心脏早已经从害怕的紧张,转变成了喜悦的紧张,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定在了盛淮南那张微微开阖的岑薄唇瓣上,她努力地抑制着心中的渴望,这才没有做出有违她此时形象的举动来。
听到盛淮南说有缘,颜可的双眸蓦地瞠大了开来,一根根被粉刷得精致的眼睫毛,剧烈地掀动着,心中的激动从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清楚,便可见一斑了,“你,你对我还有印象?”
盛淮南在心中轻哼,怎会不记得呢,最近一段时间她不就一直都在跟踪他吗?
就算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但是并不准备就这样当面拆穿她。
首先,作为一名对女性永远抱持尊重态度的绅士来说,只要眼前的女人没有做出什么过火的时候,不会危害到他的利益、打扰到他的生活,他是不会出面让女人感觉难堪的;
其次,当然是作为他嫂子的同学,他也应该要给予最起码的尊重不是?
最后,对,最后。难道是因为那个不男不女的假小子?不,不,当然不是。可是就在他不断自我否定的时候,却又极度的想要再度看到那个假男人,这样矛盾的感觉,是盛淮南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美丽如你,如果我轻易地就忘记,这不是对虞城男人的一种羞辱吗?”盛淮南的嘴角浮动着痞气的笑,声音也开始带着些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