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十公里外接一个女医生,又是一阵的兵荒马乱。
锦瑟这才驱散了房间内所有人,如今已是夏日,怕凌乔会受凉,仍是开了暖气,做好这些,锦瑟这才安心
地走到凌乔的床边,掀开软被,抽开松垮别在凌乔身上睡袍的腰带,丝滑的睡袍瞬时向两侧划拉了开来。
细白如瓷的肌肤乍现在锦瑟的深眸中,他的眼眸就像是正在欣赏着上好的画卷,一寸寸地掠过。
突然他的视线中蹿入一条条血痕,那道道就像是抽在他心口的鞭子,让他疼痛的几欲不能自己。
那血痕又像是一根根藤蔓缠绕在他的脖颈,一点点的收紧,吞噬了他的呼吸,深眸中蓦地迸射出嗜血的冷
芒,手指微微颤抖着冲着那道道血痕上抚了上去。
指腹还未触及,心已痛彻心扉。
手指在空中慢慢的蜷缩了起来,敛了敛心神,这才旋开药膏的盖子,挤了一些在指尖,开始顺着凌乔的伤痕从上至下,细致轻柔地涂抹开来。
指尖还带着愤怒的冰冷寒颤,但落在凌乔的肌肤上的时候,却又是异常的温柔,仿若是棉絮,一点一点地粉刷过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那般的专注,那般的细致,让人不免怀疑,这才是他这一生中最为伟大的事。
也在此时,头顶的上方,这句身体的主人,终于开始了有些意识。
轻敛的睫毛,就像是受伤的蝴蝶的翅膀一般,沉重挣扎地剧烈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掀动开来。
毫无焦距的瞳眸在干涩的眼眶中,怔怔地停留着,意识在一点一点地回拢。
眼球缓慢地转动着,微微垂敛,一颗男性的头颅映入眼帘。
她似是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一抹羞愤从眼底深处慢慢地旋了出来,以迅猛之势占据了整双眼睛,苍白的脸上蓦地涨成了猪肝色。
等她觉得应该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动作已经先于意识。
“啪”的一巨响在静谧的空间内炸响,一只带着针管的手,猛地甩到了他的俊脸上。
“恶棍,淫贼。”
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声音夹带着一丝虚弱,被羞愤激起的火球,不断地冲撞着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凌乔干涩的眼眸仿若能喷出火来,恨不能要将锦瑟烧成灰烬。
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并未激起男人的戾气,但当他的视线扫到埋在凌乔皮肤的针管,鲜红的血液开始倒流,染红了整个针管的时候,他深邃犀利的眼眸中像是织了一张血红的网,将自己的心慢慢捆劳。
他不顾凌乔的反抗,轻柔地抓住凌乔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声音是从未有的温润,“别乱动,你正在打针。”
凌乔哪里肯这般听话,奋力地想将自己的手从锦瑟的手心中抽出,奈何力气敌不过,而且锦瑟的力度用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太用力捏痛她的手,又不至于因为凌乔的乱动,再一次让自己受伤。
凌乔又再次踢动自己的双脚,挥舞着朝着锦瑟的身上一阵乱踢,“混蛋,你放开我,不想再看到你,滚开。”
殊不知她这样的动作,连掩盖在她腿上的睡袍也不知了踪影,再没有一丝遮掩,呈现在锦瑟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番妖娆的景象。
“混蛋,你看哪里?”凌乔踢得累了,这才发觉有什么不对,猛地一惊,拉过薄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邪魅的笑自锦瑟的唇边散了开来,转眸对上凌乔愤怒的眼,看着她因为恼怒晕红的脸颊,突然生出了逗弄她的心情,“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现在遮不觉得太迟了吗?”
“混蛋,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连日来的委屈仿若潮水般朝她涌来,干涸的眼眶再度湿润了起来。
干净匀称的手指,拂过她的眼角。
才刚碰及,凌乔头一撇,避开了。
锦瑟并不在意,俯身到她的耳畔,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她冰冷的面颊,“不乖,那怎么能叫毁呢。男人与女人间的情事,本是世间最美妙的结合。既然你把你的第一次给了我,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从此以后你就是我锦瑟的女人了,这天下你都可以为所欲为了。只要你想的,我都会为你办到。”
“我想让你立刻去死,你能给我办到吗?”
“我死了,谁来保护你。”
“不需要你担心,这二十二年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
“那不一样。”
“有何不同?”凌乔猝然回头,这才发现锦瑟竟靠得她这么近,只是转头间,她的唇瓣刷过他的脸颊,她厌恶地退开了一些,道道红痕印入了她的眼帘,昏倒前的一幕幕再度在她的脑海中像播电影一般地划过。
“是你?”虽是疑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她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抓着锦瑟的领口,失去理智般地怒吼,“还我母亲的骨灰盒,还我。你这个扫把星、灾星,为什么要让我遇上你,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不会有好事发生。你还我,还我。”
锦瑟试图想要伸手去安抚,每一次都换来凌乔更激烈的反抗,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你先不要激动,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能找回来的。你乖乖地躺着休息,等你的身体养好了,我们一起去送你的母亲。”
他的话凌乔一句也听不进去,刚才她明明看着母亲的骨灰盒已经漂得无影无踪了,找?怎么找?
她愤然地抓过桌子上刚才锦瑟给她喂药的玻璃杯,朝着锦瑟的头砸了下去。
锦瑟本是可以避开的,但为了不让凌乔更加激动伤害到自己,他迎着玻璃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水杯应声破裂,夹杂着妖艳的红色,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床上。
门外一直守候在外面的保镖,猛地推开门冲了进来,“总裁。”
“滚出去。”锦瑟双眸赤红,宛若地狱里走来夺命的阿修罗,猛地射向门口,将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镖逼退至门口。
所幸的是门跟床的位置呈现一个死角,锦瑟在保镖进来前已经把凌乔的身体裹了起来,要不然那些保镖估计都要被他剜眼了。
“您的头,流血了。”保镖想说些什么。
“滚。”阴沉宛若利剑的嗓音。
保镖不敢抗命,只得乖乖地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