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假装自己没有听清,双臂收得更紧了一些,将头探了过去,脸颊刷过凌乔的唇瓣,停留了下来。
离得那么近,锦瑟耳里正常,甚至可以用敏锐来形容,凌乔的话,又怎么不可能没有听清楚呢?
但是他想说自己没听清楚,在场的所有人谁又敢出声嘲讽他呢?
就算有人不自量力地拥有了那样的胆识,锦瑟也可以完全不用理会。
他锦瑟想做什么,还从来不用去在意别人的想法,唯独除了他怀里的这个女人,面对她时,他事事斟酌,处处小心考量,却仍是换不回她的回眸一笑。
可盛淮南这才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用轻挑的话语逗上几句,她便能对他俨然一笑,媚态百生。
所以他嫉妒了,他也愿意放任自己在所有人面前幼稚了,他使计让她坐到了他的身边,更是强横霸道地把她锁在怀中,只为此时跟她的轻柔细雨,只是为了昭告他对她的所有权。
凌乔以为锦瑟是真的没有听清楚,这一次她果真是凑近了锦瑟的耳畔,小声地重复道,“别人在看呢。”
这一刻,锦瑟笑了,唇角还未及勾起弧度,眼中已经溢满了甜蜜,深邃的眼眸宛若子夜里吸收了浩瀚星辰的光华,皎洁无暇,却是纯净动人的,视线微微晃动着,从袁磊的身上跳到了盛淮南的脸上,甚至是挑了挑眉。
那是示威,更是炫耀。就像是得到糖果的孩童,含着糖在同伴面前描述着糖果的香甜一般。
盛淮南想,爱情真是祸根,竟能将一个平日里行事果决、手段狠辣、触觉灵敏的男人,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幼稚、乖张、完全丧失理智的男人。
爱情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盛淮南是这么在心里下了一个定论的。
“由着他们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倒是你,真的要喝酒吗?”锦瑟单臂从凌乔的身后环住她,另一只手握起了凌乔放在腿上的手,用柔软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每一根手指,那般的痴迷缠绵。
锦瑟嘴里的酒字再次转移了凌乔的注意力,她明显瑟缩了一下,急切的摇头,“不喝。”
“那为何刚才还说要,为了气我?”男子声音邪魅蛊惑,竟然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嘴轻咬住了凌乔的耳垂,用舌尖****着,摩擦着。
最让凌乔感觉到无地自容的是,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身体该死地起了反应,咽喉干涩,身体开始变得燥热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低头一口咬住了锦瑟的手,趁他晃神间,她瞅准了空档,从他的身上跳下来,朝楼梯冲了上去。
她一口气跑上了楼,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窘迫过,也没有像今天这么讨厌自己,她感觉自己受到锦瑟的毒害,沉沦了,堕落了,所以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对锦瑟的流氓行径有了反应。
她用力地撞上门,双颊烫红地靠在门板上,她仍觉得不够,而后跑想床,将自己抛进了柔软的大床,将脸埋入了被子中,啊~啊~的大叫着。
一个好的管家的标准是什么呢?无法定论。
但吴管家无疑算是管家中的翘楚了,她能够清楚的摸到锦瑟何时何刻何时何地需要的是什么。就像此刻,锦瑟叫她下酒窖拿酒,她不需要徘徊踌躇,径直走到酒窖的最低端,打开精致的酒柜,从中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
管家自认为上来的速度很快,却还是不见了凌乔的身影。
再看锦瑟,哪里还见刚才沉郁的表情,薄削的嘴角邪魅的上扬着,就连深邃冰薄的眼眸仿佛吸收了灯光所有的光芒,泛着潋滟的色彩,尤其是那张俊美无涛的脸庞此时线条柔和,不小心掠过便足以致命。
被凌乔取悦了?一个念头从管家的心底响起。
却在弯身为盛淮南斟酒时,得到了证实。
盛淮南拿着酒杯,视线落在锦瑟刚刚被咬过,此刻还在泛着银光的手臂上,声音多是欣慰调侃,“真是只小野猫。”
这句话似是取悦了锦瑟,他嘴角的弧度挑起了更大的弧度,宛若蓄了一杯浓郁醇厚的酒,只要让人浅尝一口,足以醉人。
Alexia看到了,也沉醉了,更加坚定了今晚的决心,她从桌子上端起那杯斟给锦瑟的酒,递到了锦瑟的面前,声音依旧甜嗲酥麻,她借故坐得远,也并未有站起来的意思,就这样极力地前倾着上半身,把酒杯朝着锦瑟送了过去,胸前的两团仿佛随时准备脱离束缚跳脱而出。
她这么做,并未引起锦瑟的注意力,倒是对袁磊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作为一个正常的有生理需求的男人,袁磊贴身跟在锦瑟的身边,涉足的交友圈必定是不会少,交际应酬多了,形形色色的场合自是五花八门,那种正规的劝酒豪饮只怕都无法满足于这些生性豪放的男人,有时为了给场合增添一些别样的氛围,自然是少不了要叫上一些女人来活跃气氛的。
这时每人分上一个或者两个的倒也是常见的事情,这就好比是送到嘴边的蛋糕,就算是毫无食欲,为了不驳东道主的美意,也是要张嘴咬上一口,以示自己的诚意。
这些诚意袁磊没少吃,当然也就多多少少清楚像Alexia此刻想要表达的意愿了。
但,这口蛋糕只有锦瑟可以品尝或者丢弃,别人只怕是连看一眼,那都是对锦瑟权利的一种亵渎。
这点,袁磊是再清楚不过了。
那他该怎么做呢?这点真的是难煞了袁磊,眼前的一片大好春光如此堂而皇之,就算此时他心如止水,目光平淡,但被有心之人瞅见了,他也是难逃斥责,若是他做出些反应,比如说站起来仓皇逃走,或者是出声提醒,只怕有可能会被人说成觊觎。
就在他左右都感觉为难的时候,锦瑟开口出声了,声音冰冷刺骨,谁又能想象得到他此刻脸上温柔缱绻,眼底春光潋滟呢,他说,“够了,别为难了袁磊。”
这句话倒也没什么,却让袁磊更加坐立难安了起来,就像是有千根针竖在他的位置上,他腾的站了起来,“锦总,时间太晚了,我先告辞。”丢下一句话,站起来仓皇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