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衍纪5429年九月
极煌城,紫星域,素州,吕华郡
忽然,卷起一股热浪。路边两排翎树的花叶簌簌作响,空气散逸着焦热的异香。在某株茂盛的翎树树冠之中,隐着铭那一副瘦小的身体。
他的瞳孔有些涣散,缺少水分的眼球已经无比干涩,血丝结满了整个眼白,缚住了那死寂的眸子。
而他却仍然目不转睛盯着目标。
树叶一直在铭的耳边轻轻的摆动,他感受着风的强弱与节奏,谨慎的呼吸着。
目标,准时的出现在了铭的视野里。他默数着心脏里的另一个心脏的跳动,倒数着,计算着时间。
目标的行轿上,那鲜红的锦缎格外刺眼。而它的周围,紧紧的随着七八个警戒的精壮男子。铭依旧如雕塑,只有双眸随着目标缓缓的移动着,握着决刑匕的手稍稍加了些许力道。
片刻后,行轿已经到了那株翎树下。铭毫不犹豫,腿部肌肉绷紧,像离弦之箭一般弹出了树冠,射入了轿子。他的身体精确的没入了轿窗,压伏到了那个柔弱的身体上。左臂顺势压住了目标的胸口,右手匕首熟练的划过了浅薄的肌肤,黝黑的刃尖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没入了几分,却已经精确的切断了声带和颈动脉。
鲜血瞬间喷射了出来,她一只手捂着自己脖子的裂口,一只手抓住了铭的小臂。那双美丽的眼睛,充满着惊异与绝望。她的瞳孔渐渐浑浊,却还清晰的倒映着铭的那张麻木的脸。
“咚”!
前面轿夫矫健的步子刚刚踏出了树荫,就突然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响声。轿子在一瞬间斜顷了一下,但是健壮的轿夫还是稳住了轿子。
“血!轿子里!有血!”有人开始惊呼。
不知是谁突然脱了力,轿子向一侧倾倒。这时铭从轿子正面逃了出来,躲开前面的护卫,向着路边逃去。精明的侍卫瞬间反应了过来,准备追捕那个逃走的人。然而他们反应过来时,铭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