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留下了这个东西?”修的眉头紧锁。
曦月只注意到他的手中握着一个木质的用一把铜锁锁住的小盒子,可每当她想去用法术去探知这盒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都会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法术就会被悉数弹回。
“没有用的。”
一旁的老朱笑了笑,同时摇了摇头,“那个女孩给我们留下的东西甚是棘手啊!”
“奇怪?”
修的眉头依旧打成一个结,
“按理说,这东西应该已经消失了,可是,为何?”
“连你的占星之术都无法参透这东西的下落么?”
“没法子!”
修惨笑一声,“这是神的眼泪,我们这样的被神诅咒过的人,也仅仅是能够更加清楚地看清它的样子,又有什么能力推断出它在谁的手中呢?”
“你说得有一些道理,不过……..”
老朱那两条浓黑的眉毛拧在了一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既然,凡人都无法参透这颗神石的奥秘,那,为何世人都想要得到这块石头?”
“谁说这石头对世人无用?”
修的嘴角上扬,勾出一丝冷冷的笑。
“那你可知道,西林牙国是怎么灭亡的么?”
“难不成?”
老朱仰起头,瞥了一眼修手中的盒子,
“和这个也有关系?”
突然间,老朱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的眉峰紧蹙,将一根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之上,随后,低声道,
“有客人来了,你听不到么?”
小狐狸的耳朵动了动,撇了撇嘴,“哪有什么……..”
话音刚落,猛然间,她的耳朵再一次支了起来,这双敏锐的耳朵,在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捕捉到一种声音,那是金属与石块相互摩擦,发出的令人相当不舒服的声音,下一秒,曦月蓦地冲天而起,一道寒光,仿佛可以将整间屋子都完全洞穿了的寒光,如同破空的流星,在这间挂了厚厚天鹅绒的灯光阴暗的屋子里,望去犹如绚烂的花火。
这把剑,这把无比锋利的快剑,就这样,鬼魅一般地,像一棵快速生长的剑兰,从地下,破土而出,野蛮地刺了出来。
“来得好快!”
出人意料地,修脸上的笑容依旧明媚。
老朱的眼神很平静,
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讲,就如同一滴水滴入了大海一般,转瞬间,涟漪散尽,一切又重新归于宁静。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放松。
那个在地下偷袭的人已经好整以暇地站在他的面前,看样子,他并不像是从土地里面钻出来的,他自己也并不这么想。
他甚至已经幻想自己的剑插入对面这个并不高大却很结实的男子的喉咙的样子了,虽然,他已经看了那么多垂死的人的表情,无疑,这个人激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要帮忙么?”
老朱的身后,修一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面轻声问着,那神情,自然得如同在谈论着今天的天气一般,
“要我杀了他么?”
“不必!”老朱叹了口气,仿佛吐出心中的什么心事一般,“你我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但是,今天,这里,并不是他该死的地方。”
末了,他转过头,以警告的目光注视着修,
“你最好不要插手!”
“你已经拦住我这么久了!”年轻人看着前方那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瘦高男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已经半个时辰了!”年轻人有些不耐烦地摸了一下剑柄,一年过去了,他已经变得很沉得住气了,而且,这一年来,一切貌似都发生了变化,铁连城回到了凤临城,继续做他的迎候。朗蟾宫依旧没有音讯,而自己,在半年前,通过了武举的选拔,又接替了朗蟾宫在青国的官职。今日的他,已经不是当时那个流浪的剑客了!
最重要的是,青国换了皇帝!
那个年轻而且勤政的皇帝就在半年前,毫无征兆地驾崩了!谁,都无法说明事情的真相,甚至,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位皇帝,就如同一缕烟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看不透。
他的继任者——雍州王世子,骆鹰扬正在为自己亲生父亲的事情和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完全没有时间顾及之前有关于法特兰沙的事情。
然而,这是别人。
慕云昭的手触碰到了剑柄,
这一年,他丝毫不敢放松,如果,前面这个人还一直纠缠不清的话,那么,自己的剑完全就可以在他有所反应之前,将他制服,并且不伤害他一丝一毫。
“你可以试一试!”
瘦高个子懒洋洋的声音传入慕云昭的耳畔,
“你对自己的剑术相当自信啊!”
慕云昭有些吃惊,他才开始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男子,却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准他是在吓唬我?
这个念头还未在慕云昭的头脑中消失,他忽然发觉,面前的瘦高个子不见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上,只有几片落叶,被风吹起,旋即,有打着旋儿,飞落在一旁。
慕云昭眨了眨眼,
自己莫非是眼花了?
“你的眼睛都跟不上我的身法!”
冷冷的声音在慕云昭的背后响起,语调之中满是讥讽,
“这样的水平,还想在我的面前拔剑么?”
仿佛被一盆凉水猛然兜头泼下,慕云昭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他转回身,目光里已经有了凝重。
“面对我,这才是你应该拿出来的状态!”
话音未落,瘦高个猛地冲天而起,鹤一般地,张开两只手,
“看好了!”
慕云昭猛地发现,这个人的手中,一对精致的钢爪,正在闪着一抹妖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