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脑子浆糊,赵国盛辞别了周铭泰,载着王小川骑着摩托车车回到了镇政府。刚刚把摩托车放好,堂哥赵大山也下班了,兄弟俩正好一起到赵大山家里去。堂哥的家就在政府背后面的大院里,走了不到两分钟,就到了堂哥家。
嫂子李淑芬已经泡好了茶,正在厨房忙活。正在书房做作业小侄女兰儿跑出来也招呼赵国盛。还有缠着赵国盛讲故事,却被赵大山赶回书房。
赵国盛到厨房跟嫂子打招呼,本想帮忙,却笨手笨脚的,被嫂子赶出了厨房。堂哥也刚从小侄女那出来,正好看见赵国盛被赶出来,笑着说:“国盛,那是你嫂子的最后阵地(嫂子以前是纺织厂的女工,早几年下岗了),你就别在哪瞎搅和了。过来咱哥俩聊。”
“国盛,下午看得怎么样?”赵大山坐下掏出烟,正准备点上,突然想起是在家里客厅,有悻悻放下,端起水杯,小声地对赵国盛说道:“走,咱哥俩上阳台去,可不敢在这抽烟,要不你嫂子非得吵的我半月不得安生。”
“国盛,别听他瞎说,他是个老烟枪,你别学他。”李淑芬从厨房探出头来,真没想到嫂子的耳朵这么灵。
“走,走,换地盘。”赵大山拉上赵国盛,到了客厅外的大阳台。赵国盛带上客厅的吊滑门和赵大山在阳台上坐了下来。
“机器应该倒是合我朋友的要求,我也打电话给他把情况说了,他说打包全要,就是周师傅要求他得跟着去安装有点难办。”赵国盛为难的说道。
“周师傅性格虽然拧点,但人其实挺好的。我在厂子里当厂长的时候和他关系特好。他这人呀,技术是没的说,八级车工,八级装配工,其他铣、焊、钻、冲啥都会,而且都能带徒弟。只要能摆弄机器,对其他啥都没要求。”赵大山掏出烟给赵国盛一个,自己也点上一根,接着对赵国盛说道。
“哎,其实周师傅也挺不容易的,老伴死得早,唯一的儿子又在两山轮战中牺牲了。他这个人呀,就爱摆弄机器。当时镇上不知道他的情况,还不想要他,他来了后才知道离了他,我们机械厂根本玩不转。”
赵国盛没有想到周铭泰背后还有这样的经历。可是,自己的这种情况太特殊,他的要求太难满足,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想了想赵国盛找了个借口:“好吧,我和我那朋友商量下,看看他怎么说。”
“那好,至于价格,小王反应了,那就还是那个价。好了,不说了,你嫂子饭也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喝两盅。”
兄弟两人切磋了近一瓶,赵国盛心里装着事,赵大山也就没劝酒。倒是嫂子最后一句话把赵国盛吓得狼狈逃窜。李淑芬居然要把自己的表妹冯雨介绍给赵国盛,赵国盛没当兵前倒是见过一两次,想到冯雨那吨位,心中不寒而栗。
被这一吓,刚喝下的几杯酒也基本清醒一半了。心中想着事,居然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镇机械厂。刚好看见周铭泰拧着一瓶酒正在开门,赵国盛连忙上前递上一支烟。“周师傅这是准备喝两盅?”
“嗯,一个人没啥事,小伙子要不一起喝两盅?”周铭泰看了看赵国盛。
“那我去买点凉菜?”赵国盛想了想说道。
“不用,我有花生米,这个下酒最好。”周铭泰拉着赵国盛跨进大门,两人来到了门卫室。许是平时很少人来,坐下刚喝了两杯,老周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小伙子,你买这机器准备干啥?哦,来再走一个,要人不?远,能有多远,再远我都不怕,当年大三线建设,我和师傅还往陕西跑呢,我呀,就是怕闲住,放心,工资我可以不要,我有退休工资,每月两千多呢。只要能天天摸机器,饭我都可以自己管。”
“。。。。。。要说当年,我可是全国劳模,到过人民大会堂,受到过毛主席的接见。来走一个!”周铭泰端起酒杯晃了晃,一饮而尽,赵国盛也跟着了干掉。周铭泰仿佛沉浸在往昔峥嵘岁月,赵国盛成了最好的听众,陪着一杯接一杯酒的喝。
“那日子,每天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干再多的活也不觉得累,哎,现在闲下来了,浑身都不舒服。什么我喝醉了,才没呢,以前我一个人都喝一瓶,现在怎么也得大半瓶。。。”说着又变魔法式的从床底下拿出一瓶酒“小赵,看见没,赵镇长今年过年的时候送我的,来,咱哥俩再把他吹了。”
好嘛,成哥俩了。
“周。。。周师傅。。。差不多了。”赵国盛刚才和堂哥也喝了大半瓶现在又是半瓶下去,虽然人年轻,酒量也不错,但也觉得喝高了。
“想当年,大会战开庆功会,我们谁不喝二斤。。。。那个时候。。。。”得,刚拿的那瓶还是开启了。
赵国盛一看真不行,毕竟是七十来岁的老爷子了,再喝非得出事不可“老爷子这酒别忙喝,我呀跟你商量个事,你要是能保密,我就和你说,要是不能保密,就当我没说过。”
“啥,信不过我?那我就当你没说过。”周铭泰脖子一梗,红着脸嚷道。
赵国盛没了法子:“得,老爷子我带你去个地儿。”说着就叫娜月开了个小门(娜月提示赵国盛,带人无法瞬移,只能在十五秒内开个小门临时标记后才可以进入独立时空,要不就只有绑定开启大门)。
“咦,你刚跟说话呢?这咋有个门?你是变戏法的?”周铭泰惊的目瞪口呆。
赵国盛一想开门的时间短暂,拉着周铭泰就进入了独立时空。带着老周在里面转了一圈,有是请娜月出来解释,又是连比带画,折腾了三四个小时,周铭泰终于听懂了大半,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听说赵国盛要自己给八路军造枪,老爷子可高兴坏了,嘴里念念叨叨。。。一会问能见到毛主席不,一会问啥时候动手拆机器。
赵国盛一想也对,拉着周铭泰出来独立时空,就开始需要拆的东西拆掉,一直干到第二天早上天快亮了,累了干脆裹上周铭泰的铺盖卷,两人在独立空间里睡了一觉。觉一睡醒,赵国盛就骑着摩托车赶回自己家,把自己的铲车开过来,用铲车吊装,然后瞬移(因为瞬移在独立空间是定点的,得用铲车挪开)。
赵国盛掐着点等镇信用社一上班,就拿着卡去把钱取了出来,然后跑到镇政府把合同一签,钱一交,就又跑回机械厂和周铭泰一起忙活。忙到晚上十一二点终于把机械厂的东西搬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