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陆南天调查的结果对秦老大等人说了一遍,既然是官方有意隐藏的事件,就不会出现在一般的档案袋里或电脑里,也不知是存放在哪个警局,所以我们不可能偷看到。
秦老大皱着眉头,刘敏道:“地球不会因为没有陆南天就停止旋转,他打听不到,我们就自己调查。”
秦老大道:“也是,不能等着别人给消息,明天我们自己去调查。”
我问:“你今天都听到了哪些传说?”
“这个……他们说的比较凌乱,有夸张和谣传的成分。听说某个村子有一个猎户发现了一只吸血怪物,后来被吃掉了,尸骨无存;有人声称看到一只没有翅膀却会飞的怪兽,警察追捕打了好几枪也没死;还有传说江对面下游一个村子里,有个渔民从水里捞到一个和尚的尸体,身上有利爪抓伤的痕迹,脖子上被咬了几个血洞,是被吸干了血再丢到江里……”
张家宁道:“一定就是那个会飞的怪物干的!”
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未必是一定。唐师父道:“如果是渔民,就是住在靠近江边的村子,又知道在下游,找起来应该不难。到了那里再打听,也许会有更多收获。”
众人都点头赞同,秦老大说:“唐师父和家宁留守看车,其他人明早七点出发,都去睡吧。”
张家宁苦着脸:“怎么又是我看车?”
秦老大说:“你诚实可靠,你看车我才放心。”
张家宁立即转愁为喜,颇有成就感,秦悠悠和陈潇萌转过了脸,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这一晚我们没有住店,就睡在车上。大巴车比以前宽敞了许多,两个姑娘住一个小隔间,刘敏睡一个特制的可以放倒的椅子,其他人睡两个双层铁架床。
自从吉祥皮影团“重组”以来,秦悠悠有了女伴,感情方面也看开了,过得很开心,大多数时间脸上都带着笑容。两个姑娘凑到一起,自然有了讨论吃零食、穿衣打扮的话题,秦悠悠现在也比较注意衣着打扮了。并且天气热了,穿得单薄,姣好的身材也显现出来,不看有胎记的那一边脸,回头率是相当高的。
我一直觉得有些亏欠她的,现在她能过得快乐,我当然也高兴。除了演出外,有时我还会给她伴奏,唱唱流行歌曲,我们配合得一直很好。张家宁见我跟秦悠悠之间很坦然,并没有刻意单独相处和进一步发展的趋势,秦悠悠对他也不错,所以也没再跟我叫板了。我们不是一家人,但却相处得很融洽,就像一家人一样。
躺在床上,我突然想起了那一夜,秦悠悠站在车外唱的《荷塘月色》。从来没有一首歌能在我心里留下这么深刻的印像,大半年过去了,还时不时在脑海中回荡。她后来再也没有唱过这首歌,我不敢叫她唱,怕会引起误会,只能在心里回味了。
柳灵儿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呵呵,你爱上悠悠了。”
我立即否认:“没有的事,别胡说。”
“不要紧张嘛,其实我懂。爱有很多种,有知己之爱,有****之爱,有亲情之爱,有莫名其妙的爱,还有秀姑说的仁爱。大多数人分不清楚自己是哪一种爱,但显然你对秦悠悠是知己之爱,不带****,冷静理智,你就是承认爱她也没有对不起凝芷啊。”
我松了一口气:“灵儿你越来越聪明,越来越能干了。”
柳灵儿笑道:“多谢主人表扬。这样大力表扬,是不是我应该更积极一点呢?”
“你简直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要更了解我。”
“嘻嘻,那我走了。”
“注意安全啊。”
柳灵儿悄无声息走了,这附近出了怪事,她当然要去巡视探查一下,以她的角度来看看,也许会有收获。自从她得到狐仙指点之后,进步非常快,加上我努力练功对她也有增益,可以说她是突飞猛进。现在她可以完全离开小木人,不需要小木人了,所以她可以离开我到很远的地方。既使距离很远,我还是可以模糊感应到她的想法,与她进行交流。
我躺在床上开始练太虚幻神功,恍恍惚惚间知道柳灵儿正在排查古镇里面的每一个角度,之后又飞到镇外,沿着江边搜索。
过了一个多小时柳灵儿才回来,她已经拉网式搜索了方圆百里之内。从高处俯视,嘉陵江像一条腾飞的巨龙,保宁镇处于龙腹盘曲的地方。这个地方灵气聚集,山清水秀,正是人们常说的地杰人灵,聚财积福的之地,很适合人类安居乐业,没有发现明显的煞气、戾气和阴气。简单地说,这种地方不会滋生怪物,那么有可能怪物是从外地来的,躲藏得很隐密或者已经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背了一些简单的行李,戴着遮阳帽墨镜之类出发了,看起来像一群游客。到了江对面,叫了一辆出租车,五个人都挤进去,叫司机尽可能沿着江边的路走。司机说没有路可以一直沿着江走,问我们要去哪里,我说要找保宁镇对面下游的村子。他说距离比较近又靠近江边只有一个村子,叫梓潼宫村。我叫他就去那个村。
不过五六分钟我们就到了司机说的那个村子,就在江边,不过百十户人家,仅有几栋是现代楼房。打听消息是秦老大的特长,这个重要任务就交给他了,我们跟在后面看热闹。
秦老大开始到处转悠,买包烟跟食杂店的老板娘墨迹了半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想泡人家。然后走走问问,路边晒太阳、下象棋的老头都是他的攀谈对像,最后我们来到了靠江的一栋旧屋前,有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在门口补鱼网。此人苍老憔悴,脸黑皱纹又多,显然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老渔民。
老大出马,一个顶俩,看样子真被秦老大找到了。他示意我们不要过去,以免老渔民太紧张,我们只好在远处看着。
我没有过去,但柳灵儿靠近了偷听,秦老大先是问有没有江里的活鱼,老渔民用四川话说没有了。然后秦老大递上了烟,问今年几岁了,打渔收成怎么样。老渔民不会说普通话,秦老大改用四川话跟他聊,我和柳灵儿都听不太懂了。
我们进入四川地界才几天,我连听都听不太懂,他居然会说四川话了,想要不佩服他都难啊。
说了一会儿,老渔民突然紧张起来,带着恐惧之色东张西望,发现我们在远处看着更紧张,鱼网也不要了,转身跑进了屋里,“呯”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秦老大靠近了大门继续说,不料大门突然打开,冲出了一个手拿锄头的中年汉子,挥舞着锄头连连怒吼。秦老大虽然武功高强,却不能用来欺负人,只能连连后退,退出了十几米那个中年汉子才停下。
我们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这一家人反应太强烈了。出现这种状况,要么就是受到警告不许说,要么就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再也不想提起。人家不肯说,我们总不能逼人家说吧?
秦老大并不气妥,继续在村子里转悠,找人聊天。我开玩笑对秦悠悠说:“你爸这么能侃,你妈一定是被他忽悠到手的吧?”
秦悠悠有些黯然:“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妈,他也从来不说。”
我愣了一下:“对不起,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
秦悠悠勉强笑了笑:“没关系,反正我也长大了。”
我暗叹一声,她从小就没有母亲,跟着父亲浪迹江湖,真不容易啊。
转了好一会儿,秦老大招手叫我们过去,他脸上明显有失望之色:“事情基本弄清楚了,就是刚才那个老渔民打捞到了一个和尚的尸体,死状极惨,身上有许多利爪抓破的伤口,再被江水一泡非常吓人。而且那个和尚脖子上也确实有獠牙咬破的血洞,身体有干枯硬化的迹像,不仅是被吸光了血,连精气也被吸走了……不过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我们面面相觑,折腾了半天,原来是十几年前的破事了,真有怪物也可能走了,难怪柳灵儿找不到线索。
我们都准备就这样放弃了,默默往回走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陆南天的号码,我急忙接听。陆南天的声音传来,显得着些兴奋:“许承业,我得到了一些资料,那边确实发生过多起离奇案件,并且是有连系的。”
“我们找到了一个亲历者,不过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陆南天道:“没错,这些案件时间跨度很大,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一直到五年前还有发生,这说明那个怪物一直潜伏在附近,躲藏得非常好,现在还存在的可能性极高。你没想到吧,陈峰当年曾经接触过这个案子,本来是要接手的,因为有其他要紧的事放下了,交给了另一个部门,派了一个叫陆成山的道士去调查,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并且不让调查了。”
我又惊又喜,真的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陆南天竟然给了我们惊喜。
“我已经约了陈锋,正往你们那边去。”陆南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