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在玄墓大三角之上,那湮天帝满头大汗,不得不停止下来。
刚刚,他着实没办法,无计可施之下,才只能将自己的灵力通过白骨灵车运送到炎歌身上,但即使这是这么一个远程运送,也消耗了湮天帝大量的灵力以及精神。
毕竟,湮天帝所做的事,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完成过的,即便是那炎天放也微微吃惊,想来以他的手段,也无法达到这一点。
拭去额上的汗水,湮天帝微微放心,因为他感觉到了炎歌的心跳,微微正常,想来在那样的水下,就算是不受敌人虎视,也无法正常运作,根本难以生存的地方。
“老前辈,以在下看来,这玄墓大三角之地,恐怕不见得有谁能够活着回来,算了吧,炎歌的死是注定了。”
炎天放却是在之前交手中,察觉到了湮天帝的实力绝对不是平凡人能够拥有,所以大胆地猜测此人来自上古,果然不错。
想来刚才他所运用的传递灵力的法术,只有上古法术,才会那么粗糙,但效果却远胜武道。
而且那白骨灵车,绝对是魔域之物!
“你个小孩懂个屁!炎小子的命硬得离奇,连老朽都自叹不如。根本死不了!”
湮天帝这么说时,却是在下一刻暗自觉得自己有所欺骗,毕竟这时候非同往日。
“老前辈,你对炎歌真的那么自信?”
炎天放骤然问道。
湮天帝却是没有回答,目光注视着那平淡无奇,却是拥有无数隐秘的海域海面,心中掀起一阵阵波涛!
想来对炎歌,他早已当成是自己儿子一般对待,或者说,不仅仅是合作关系,那其间的微妙很难让他相信炎歌会在这场最终地方死亡!
…………
深水之中,炎歌目光紧紧注视着那不断闪烁着光芒的珠子。
一下子想起在白骨灵车之中,所见的珠子,当时只消自己注入了一丝九服禁气,然后便出现了那神秘老者,而今,却会不会是同样的道理呢?
不会吧?这珠子不一样!
炎歌虚灵眼尚自展开着,注视着那珠子,却无法通过其表面看透,想来能让虚灵眼都无法看透的东西不多,恐怕与当时在白骨灵车之中所见的那老者所化的珠子有些相似。
毕竟,只有如同那样的人物才能制造出如此惊人的东西。
“看看再说!”
炎歌心里却是暗自说道,随后,一步步向那珠子迈进。
在此之前,那空间中的磁场力量一刻也没有停止,直到炎歌将那珠子握在了手中。
“我现在体内只剩下最后一缕九服禁气了,如果就这么消耗掉,却是可惜了!”
炎歌心头有所疑惑,毕竟九服禁气得来不易,而且那九服禁气已经被我里丹田所掌握,已经没有之前的暴戾气息。
shuo到底,是自己的造化所致。
随后,炎歌小心翼翼地将这珠子怀揣在身体,目光扫了一眼周围,除了一望无际的黑暗与深邃。别无其他。
再看看头顶上空,即便是以虚灵眼的视觉。也是无法看穿,实在是深得离奇,如果在其中,没有一种直升的力量,简直就等于死亡!
“我可不能就此放弃!我可不能达到像九黎生一样被海水分解的地步!”
这时,炎歌强行给自己打气,不能朝上走,那走直线总行了吧!
想来这样的地方,如果自己方向赌正确了,说不定就真能走出去!
想想也是,只有炎歌这样不怕死的人,才会觉得就这么慢吞吞地前行可以出去。
想来,那磁场的压力,可是武道平常世界的几百倍,如果可以随随便便走动的话,那就不叫“死亡之地”了,也就不叫“玄墓大三角”了!
当炎歌下定决心前行时,踏出第一步,他便有所后悔。想来这第一步下去,生生听得见水中,自己骨头的炸响声。
一丝丝忍不住的血液,渗出大腿表皮。
被重力作用下,直接打落在地上。
“果然好难!”
炎歌行动起来咬牙切齿,但一直以来,炎歌就是这样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放弃,就算最后一刻,他也能捅破虚无!
“杀!”
炎歌暗自鼓气,想到了自己这一生所经历的事,想到自己的父亲,母亲,都是因为自己,才到了那等下场!
一时间,他更加咬牙切齿。
如果自己不能踏过这一片地域,他不是人!
他要复活家人。自己怎可如此听天命,就此放弃?
切!贼老天,你就等着吧,我炎歌,就算被你玩得体无完肤,也不会认输的!
倒是你,贼老天,看着我慢慢成长,你不感到局促吗?!
……
此时此刻,炎歌一遍又一遍问自己,问天,问地,看似无理的提问,却在他人生中留下了至关重要的一点,这经历,在日后定然会逐加光辉,渐渐升华!
五步!
“不行,我还要走十步!”
炎歌咬牙,拳头捏得绑紧,行走一刻,牙龈都可以咬的出血,腰杆都能被压力砸成垂直!
但!
不放弃!
一步一脚印,当炎歌达到二十步的时候。回过头去,亦是看不清自己之前的起点位置在哪里,但想来还是不算太近,一时间更加猛烈的目标在炎歌内心生起!
“三百步!嗯,就三百步!”
炎歌心头默念一声,便是开始数数,他知道自己这样在常人眼里如同做着徒劳无功,但毕竟这是目前自己唯一的出路。
终于,一百步的距离达到!
接下来,是两百步,这时候的炎歌,却是发现自己的步伐开始加快,心里以为是那压力减小了,实际上,是因为在其中不断前行时,他的身体,已经渐渐适应了那等压力。
两百步,几乎用了之前不到五十步的时间就完成了,炎歌亦是觉得不可思议,在这样的压力下,自己也能达到如此程度,想来,这也是一种上好的修炼方法,如果出去了,在那空荡而毫无压力的空间里,自己释放后的速度有多快!
这么想着,炎歌越加兴奋的前行,殊不知,他这么一走下去,足足在这深水之中,走了近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