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少女问道。
“他是我的对手,他的目的我也不太清楚,你姐姐可能被他抓住了。”
炎歌凭直觉可知,那九黎生能在藤龙面前对自己出手,已然和昔日的他不一样,说不定他才是和蛮族有关系。
“姐姐……”少女的泪水完全禁不起包含,已然彻底决堤。
“你也别哭,告诉我,这地方是不是隐藏在野云山脉里?”炎歌想起玄灵丹中的秘藏图,或许那九黎生早就知道了那一切,但若他抓了那蒙面女,这一切也就有些眉目了。
“嗯,这里一直都在野云山脉的山腹……”
“原来是这样!”
炎歌虽然做事容易冲动,但他不笨,加上湮天帝早就跟他说过秘藏可能藏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也许是地下几百丈处。
野云山脉的话,最隐蔽的地方,说不得,就是这血迹结界了,秘藏,也许就藏在这里面。
那九黎上人,或许并非只是对自己复仇,想想他不仅打断了自己骨头,还夺走了自己的玄灵丹和地图,他定然也是在寻找玄灵丹中藏宝图。
至于他抓走那蒙面少女,想来也真有可能。
“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知道姐姐……”少女刚要说下去。
突然暗空横飞几段银针,要不是炎歌尚处在虚灵眼视野里,任何事物都清晰异常,指不定会被射伤。
“雪儿,你跟一个外族人说那么多话干什么!”
炎歌视野里立刻出现一个身着兽皮羽衣的壮汉,胡子拉碴,却称少女为雪儿,竟让人感觉一股别样的古怪。
若是炎歌实力恢复到紫府境初期,定然可以察觉此人的存在,也不至于差一点被银针射伤。
“林叔叔,他……是好人。”少女说时,似乎连自己都不敢确认。
“别离他太近,他那柄剑可是杀过人的!”那壮汉话音落下,掷地有声,让“雪儿”身体连连挪开。
“呵呵,身为灵界师,竟然会如此胆小怕事。”炎歌心头一阵不屑,但却没有开口,目光注视着壮汉的左右手,担心此人会突然出针。
“可是……他知道姐姐的下落!”雪儿突然说道。
“云儿捏碎了保命灵石,分明就是受到威胁,他知道云儿的下落,说明他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炎歌不得不承认,灵界师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简直一流。
“难道姐姐是被他……”雪儿也内心嘀咕,看向炎歌的眼神也有些变化,族人曾说她秉性单纯易受欺骗,以至于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直觉。
此刻,误会必须是又深又难以自拔。
“不愧是灵界师一族,搞得我都怀疑自己了,不过嘛,我不想解释什么。”炎歌性格如此,不喜欢看别人眼色,即便还有很多疑问,但没必要极力去解释讨好。
话罢,炎歌快速离去,紫府境的他,哪怕仅有一丝可用灵力,速度都比常人快许多,二人根本不可能拦得住他。
“雪儿,听林叔叔的,他跑了也好,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壮汉见炎歌离开,暗自松了口气,想来身为灵界师的他们,被诅咒一生得不到天地灵力,面对武者,想要取胜肯定不容易。
“姐姐……”雪儿内心凄凉,一想到姐姐身有危险,泪水就仓促滴落。
“雪儿你放心,你姐姐不会白白牺牲的,血迹灵界族会永远铭记她的……”
……
一个时辰后,炎歌于一个乱草灌木丛停下,灵力枯竭得难受,让他生生产生了饥饿感。
旋即停下,快速调整精神,冲开淤血经脉,只要丹田有了灵力,一切都会好起来。
屏息吸纳灵气一段时间后,炎歌脸上顿时出现了紫红色块,却是灵力的逆流现象。
炎歌没想到体内淤血竟然堵塞到如此程度,此刻若是稍有不慎,很可能经脉尽爆,到时候即便是湮天帝也回天乏术。
很难想象,在藤龙肚子血水里,炎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变化,身体似乎连构造都几乎消除。
“我的造化,难道连一次因祸得福都不可能实现?”
炎歌心头不甘,想来自己已经第一重造化圆满,竟然接连受到毒害……
这造化之火难不成是骗人的?
炎歌想起湮天帝,想起他那浓郁无边的黑炎造化,索性咬牙,无论如何,也要用灵力逼出这些淤血。
“大不了一死!”
炎歌瞬间将那逆流冲上的灵力强制往下半身压抑,极力推向丹田,只要这些灵力哪怕有一股能够沟通丹田灵台,说不定就能改变淤血窘境。
事在人为,炎歌的想法没有错,但这一招实行起来却比想象中困难,一个时辰的时间,眨眼流失。
炎歌额头,小指大小的汗珠滚落。
软弱经脉被外界不纯灵力刺激的剧痛引得炎歌有种火焰焚身的感觉,但那只是暂时,当那灵力跨入心脏位置,那一触即破的屏障,让炎歌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经脉的每一丝冲击都刻苦铭心,直到介入丹田的那一刻,炎歌如经受某种生死大难。
“给我破!”
炎歌目光凛冽,半瞬间。丹田灵台光辉四溢,紫府初期的灵力已然不弱,那囤积在炎歌经脉中的淤血,旋即溃不成军。
灵力即刻从灵台抛出,分射到炎歌全身,刹那,炎歌精神回归,对那之前的痛苦,浑然已不在乎。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炎歌经脉中淤血已经彻底清除,只听得身体如蜕变一般,骨骼发出璀璨的磨响。
十息之后,炎歌重新凝聚天地灵气,将灵台注满,本想借机将第二将第二灵台建立,但却是炎歌多想了,遭到失败。
不过,当天灵力恢复的一刻,突然见到自己身下竟然流淌着一摊摊乌黑的血水。
那血水接触了空气,立刻蒸腾出一丝丝血雾,似乎是剧毒,一碰到周围的灌木丛,立刻枯萎了一片又一片。
“难道这就是当日在藤龙肚子里的血水?”炎歌心头一沉,想来自己完全在其中浸泡过,简直是非人的虐待。
呿呿——
不过,炎歌思索间,却是听到身后传来一丝丝窸窸窣窣的声音。
回过头时,不免大吃一惊。
竟然是些天生剧毒的虫兽,诸如蝎子、蜈蚣、眼镜蛇之类的,一只只、一条条正匍匐而来。
远远就能听到毛骨悚然的惊叫声。
它们来的方向,已经可以产生一层层毒气障幕,隐隐如一群赴战的毒虫军团,煞是惊人。
此刻,一条蜈蚣已经临近炎歌,却是停在那身下一摊漆黑血水处,贪婪的吮吸。
而后,更多的毒虫也停在血水旁,大口大口地吮吸。
“原来是这种毒液吸引它们了!”炎歌心头瞬间明了。
然而,就在这时,正对炎歌的灌木丛突然沸动异常。
下一刻,一只巨型蟾蜍跃起,三脚弹射,高度惊人,迫得炎歌当场亮出削云剑。
那蟾蜍体型比炎歌大上三倍,速度极快,让人很自然有种畏惧诞生。
不知是炎歌不济还是削云剑不锋利,出剑之下,竟然割不破这畜生的皮囊。
“怎么会这样?”炎歌惊诧,转眼那蟾蜍降落,并不对血水感兴趣,直接伸出一口细长的舌头,冲向炎歌。
那舌头比一般的神兵利器还要锋利,出口瞬间,空气亦是发出“刺啦”的爆炸声。
砰!
那蟾蜍舌头笔直,径直从炎歌削云剑剑刃穿过,生生将削云剑贯穿了一个窟窿。
而后那尖舌不止,直接冲向炎歌肩膀!
情急之下,炎歌伸出未握剑的左手,一手将其舌头抓紧。
那一刻,炎歌只感觉手心火辣辣的,如捏到一簇比之火山岩浆更酷热的东西般。
饶是那蟾蜍山野狂物,吐一根舌头就逼得炎歌差点进入绝境,这瞬间,还是炎歌将舌头推得快,才致自己没有受伤。
这时,那蟾蜍骤然跳跃过来,毁天灭地地一张口,竟然长满了獠牙。
炎歌恨不得上去抽它一巴掌,他哪里想到自己逼出的血水竟然可以引来这等畜生。
不过,千钧一发之际,炎歌左掌,突然涌现出一道道凛冽狂风。
“这是……”
炎歌也是相当意外,那股自左掌喷涌而出的飓风,瞬间掀起炎歌眼前无数飞沙乱砾。
那蟾蜍巨大的身影却是在这飓风之中,瞬间被炎歌左手吞噬!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的手怎么可能?”
这一刻,炎歌岂止是意外,简直就是如同做梦一般,那蟾蜍巨大的身型还在脑海动荡,而那巨大无比的畜生怎么可能会在眨眼间被自己的手,吞了?
我的手……
刹那,风平浪静。
炎歌懵在原地,周围的毒虫,在那蟾蜍出现的一刻,生生被其身体散发的毒息给灭杀了,如今只剩下了无数个尸体。
抬起左手,炎歌看时,根本毫无变化,但为何可以产生飓风,甚至有吞噬蟾蜍的力量?
难道这就是我的造化?造化真有这么神奇?
但,为了心头不再存有那种若有若无的错觉,炎歌以精神力内视了身体一圈,哪怕是丹田,也全无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