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怎么了?”
戚御菡仰着头,灿若星河的眸子中倒映出他高大的背影,却不免多了一丝悲凉。小小年纪的他不明白其中以为,只是觉得有些压抑。
身形未动分毫,戚锦川唇角自嘲的上扬。环绕在胸前的手微微收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心头压抑着一块大石,沉甸甸的坠在半空。胸前闷闷的,很是难受,却又说不清道不明。脑海中一幅幅划过她与林阳在一起的画面,摧残着他的神经。
他可以忍受她与顾司皓站在一起,淡然微笑的样子,却始终无法忍受她与林阳在一起的画面。
那个男人对于她的那份感情,令他害怕。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他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她怎么可能会毫无所知?
“小菡,或许这辈子你妈妈都不会回来了吧!”
眼睛一热,戚御菡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小手紧紧握拳,星眸渐渐失去光芒。
“妈妈亲口这样说吗?”
“她倒是也没有亲口这般说过,只是有些事情的变化太大,总是不免会出现纰漏,而人心又是最不可琢磨的,我想不出她会如何,只是单纯这般认为!”
“那是不是也就代表着,妈妈可能会回来?”
不明白爸爸口中的话语就是是什么意思,戚御菡只觉得拗口。不过却还是不免燃起意思希望,质押不是妈妈亲口所说,多少总还会有些希望的吧!
听着戚御菡稚嫩的话语,戚锦川转过身,漆黑的眼眸望着他的眼睛,凉薄的唇角轻微上扬,缓缓露出一抹微笑。
“是啊!一切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或许她的心中不是这样想的也不一定!”
眉心轻微一扬,戚御菡仿佛看到一只硕大的狐狸正在狡诈的笑着。心中不禁感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陆励成叔叔会说爸爸是一直大狐狸了。
这样子算计人的样子,还真的就像是动画片中的狐狸一般,笑的让人后背发麻,不知道心中又在憋着什么算计。
紧实厚重的窗帘柔顺的垂放下来,将屋外与屋内隔绝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黑漆漆的屋子里,隐约可以看到两个人影。
“失败了?”
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分辨不清性别,带着一丝怒火扑面袭来。只是那人半倚在沙发上,一只手懒洋洋的撑着脑袋。
站在一旁的人呼吸猛然停滞,后背忍不住生疼其淡淡的汗珠,身子僵硬的站在一起。
“事情进行到最后一步,原本一切都很顺利。谁知道最后突然间冲出一个孕妇,一时措手不及,才没有完成任务!”
黑暗中,这看到那个人的轮廓,黑影闪过,那人手中的杯子狠狠摔打在地上,愤然起身,一把扯开紧实的窗帘。
陡然间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有些不适的闭上眼睛,等有所缓和之后,才慢慢睁开了双眼。
消瘦的脸颊失去了往日的身材,头发干枯的束缚在脑后,眼角带着淡淡的青色。若不是熟悉的轮廓,几乎认不出面前的人就是司蔓琪。
指甲划过大理石的声音,尖锐刺耳。她的眼睛肿迸发着强烈的恨意,悠悠然渲染出来,带着淡淡的嘲弄。
她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全部都是拜他她所赐,如果不好好的回敬一番,岂不是要辜负了?
“无妨,她躲得了这次,却也未必见得今后也仍旧有这样的好运。童菡,来日方长,你可一定要好好保重,否则我这满身的怨气应该找谁发泄呢?”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后背一阵发麻。眉心轻微一扬,抬眸瞟了眼司蔓琪瘦弱的背影,只觉得阴风阵阵。
吐着大红色的指甲轻轻滑过脸颊,感到到它的粗糙,心中就是一阵恼怒。
“去请一个美容师回来,这个人都已经在我脸上忙活了近一个月了,都不见有所好转。这副样子站在锦川面前,他又怎么肯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呢?”
自从那次让人将自己的父亲请回来,她就从那件疗养院出来了。在里面的那三年,父亲也曾经多次劝说她离开,只不过心中守着一根执念,不肯离开。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那个女人竟然回来了。虽然有些事她不计较,却唯独不能放过童菡。自己所遭受的一些厄运全部都是因为那个低贱的女人,她很是不甘心。
自小出身高贵,身边无数的人以她为中心环绕,怎么能够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我都已经出来这么久了,锦川一次都没有打过电话来询问我的状况吗?”
“没有!”恭敬颔首,硬着头破说着话,男人全身戒备的看着司蔓琪,以防止她突然间的发疯。
三年前她竟然能够一怒之下杀死自己的孩子,又怎么敢保证她下一刻就会发疯动手?虽然先生一致否决小姐精神失常的事实,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隐忍不说而已。
“没有?”
司蔓琪眼眸危险的眯起来,看着男人,呼吸渐渐加快,夹杂着狂风暴雨。语气轻微上扬,浑身被阴鸷的气息所包裹。
她最恨听到这句话,可总也不死心的想要去验证。她不相信戚锦川会对她这般决绝,也不相信他们之间再无任何可能。
如果说后悔的话,她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任何过错。唯一觉得后悔的就是衣怒之下将孩子杀死,亲手断绝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吧!”
神思恍惚间抬眸,看着面前的人轻声说着。男人面色平静的颔首,但稍微放松的后背轻易就泄露了他的情绪。
司蔓琪看在眼中,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是淡淡的颔首,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缓步走到梳妆台前,与镜中的自己对视。
枯瘦的脸颊,越发衬得那双眼睛幽怨凄苦,认真盯着一个人的时候,未免总是会显得阴沉。随后拿起东西,狠狠砸了过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