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毫无例外的对双那双阴鸷的眼眸。童菡轻叹一声,抬脚缓步走至他的身前,脸上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却又那般疏远。
“戚总,非常抱歉来晚了。”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童菡轻微皱眉,缓缓抬头,不经意间与他对视。心瞬间提起,胆战心惊。
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充满压迫感却又萦绕着奇特的气息,挥之不散。抬手拢了下耳边的碎发,童菡微不可见的吐出一口浊气。
“案子的资料基本上已经整理齐全了,戚总您看一下,需不需要再整理呢?”
话落,将手中的本子递过去,避开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嘴角抿得紧紧的。
端坐在椅子上,戚锦川眼眸懒洋洋的扫过桌上的那沓文件,没有任何一点儿要过眼的意思。
薄情的唇角与她那般,紧闭在一起,带着淡淡的深意。
在那样国语专注的目光之下,童菡很是坐立不安。即便她现在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但其中到底因何,她自己确实清清楚楚。
能够坐在这里这样冷静自持,也不过是想要快点儿结束这种煎熬,远离面前的这个人。每次面对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将她拉回到三年前,那种沉重的心情当中。
她不喜欢那样子的生活,更加不想深陷其中。人生,总是要有那么一次不计后果的追寻,却不能总是那般执拗。
“如果戚总您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么我希望今后请您不要再这般随意让我来戚氏。我是你的律师,但却不是个人专属品。
即便这次的案件对戚氏来说很重要,但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私有时间的,我不希望被人假公济私的占用!”
童菡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字字清楚,毫不留情的落下,那般不计后果,确实挺伤人的。
身形微不可见的摇晃了下,戚锦川神色淡漠的抬眸,对上那双愠怒的眼眸,脸色渐渐转冷,罩着一层寒意。
双手用力握拳,夹杂着滔天的怒火,在胸口处熊熊燃烧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在她的眼中竟然是那般不堪。
等了三年,盼了三年的人,好不容易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原本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事情,他就恍惚间如同做梦,那般不真实,整晚整晚的失眠,只是怕自己睡醒之后变成虚幻的。
可是她却生生的给了她重重一击,将他忘得干干净净,亦或者是故意为之。他看不透其中缘由,也总是想不透。
人就是这般,越是想不透彻就越发陷得深厚。这件事几乎就成为他心底深处的心魔,令人琢磨不透的同时,却又狠狠折磨着他。
神经日渐衰弱,总是会失控般利用各种各样的借口让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才有所缓解。
“想来是童律师多虑了,我不过是想要让这件案子办的尽善尽美,不要到时候上了法庭出现突发状况的话,你会手忙脚乱的不知所云。”
言落,身子微微向前倾去,唇角噙着一抹清欠的笑容,眼底确实冰凉一片。
“再者,我是戚氏的掌权者,一言一行都要为公司的利益着想。如果我的行为让童律师有所误会的话,在此我向你道歉!
不过,对于某些面上单纯善良,内里阴狠毒辣的人,我觉得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道歉的,对吗?”
童菡眉心轻微皱起,目光怔然的望着戚锦川,心中很是纳闷。他语气中的愤怒已经溢于言表,隔着皮肤浸透到骨髓中。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思索片刻,童菡站起身,微微颔首,决定远离他为妙。只要想到自己现在和他呼吸着同一个地方的空气,就举得浑身难耐。
既然三年前就应该断了的缘分,就不应该再牵扯了。
“童菡!”
撕心裂肺的叫嚣着,戚锦川眼睛猩红一片,紧紧望着面前的人,仿佛下一秒钟就要扑上去似的。
身子微不可见的颤抖,笔挺的站起身子,椅子已经离得远远的。
仿若惊弓之鸟一般,童菡怔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不明所以的转过身,不知道他的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何一直要这般苦苦纠缠?
“你果真就没有心吗?”
戚锦川伤心欲绝的开口,因着清冷的面容,出去有些阴沉的面色之外,其他的倒也没有其他不同,只是周身的气场完全变化,。
“呵!”
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给逗乐,童菡轻笑一声,目光卓然的望着他的眼睛,曾经自己那般沉沦至此,现在出去伤痛怕是也没有其他可留恋的东西了。
“我不是戚总口中的那个故人,还请您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能够让您这般念念不忘的人,应该是发生呢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的吧!”
自嘲的上扬唇角,戚锦川真的是觉得自己疯了才会任由她这般碾压自己的自尊。曾经那般高高在上的自己,何时竟然也会沦落到奢求他人的地步?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希望童律师你能够为戚氏打赢这场官司!”
疑惑的蹙眉,却也只不过是稍纵即逝。童菡颔首,唇角扯动,扬起一抹微笑,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
理所应当的接受了他的赞美,童菡也不过是觉得多一事少一事,难得糊涂的时候一定啊哟尽量享受不是?
微微颔首,面上无波无喜。
“谢谢戚总您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还请……”
“爸爸!”
突如其来的稚嫩童音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小小的身躯夹杂着淡淡的闷热之意风一般的冲了进来。
生怕孩子会摔倒,童菡下意识的弯腰将他摇晃不定的身子禁锢在自己的周边。
“当心摔倒!”
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揉,童菡可不想要让大人之间的恩怨影响到孩子。她不是司蔓琪,做不到漠视一个生命,或许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