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阳赤裸裸的嘲讽,司蔓琪脸色微微一变,深吸一口气,眼眸瞪大,紧紧望着他,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似的。
他算什么的东西,竟然也敢嘲笑我?
“如果从某种严格意义上来说的话,自虐这两个字貌似更加适合林医生你才对的吧!明明知道童菡她不喜欢你,可你偏上就要赖在她的身边。每天看着她想另外一个男人的滋味怎么样?”
林阳唇角含笑,面上没有任何变化。漆黑如墨的眼眸与她对视,温文尔雅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中世纪的法国绅士。
“如司小姐所说那般,这只不过是我自己一个人事情,旁人是差不得嘴的。再者,你我原本就站在事情的对立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不是吗?”
虽然他的态度很是温和,但是从口中吐出的字却完全不是那般回事。
“你……”司蔓琪的面庞渐渐变得有些狰狞,手指指着林阳,额上的青筋凸起,严重猩红一片。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凹陷的双颊越发衬得她整个人看上去瘦弱的如同骷髅一般。
“林医生果真是伶牙俐齿的很,做医生的话实在是有些屈才了呢!”
“不劳烦司小姐您费心了,只希望你可以安分守己,不要再做出什么令人憎恶的事情才说!毕竟人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总是这般肆无忌惮的消磨,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
不甚在意的扬唇,司蔓琪的心中恍然间涌出一抹悲凉。她现在的状况难道还不够凄惨吗?再惨也不过如此,何不堵上一把?
骨子中所带来的倔强,让她不会轻易认输,也更加喜欢上了冒险的精神。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惊喜存在,我自然也不会轻言放弃。或许在你们眼中的我是那般不可理喻,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你没有权力剥夺。
至于你所担心的事情,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想来我也不会太过冒险的。”
林阳眼眸深邃的望着司蔓琪,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泛着幽幽的光芒。双手插进口袋,目光卓然。
“虽然按照常理来讲,一般离开的时候都是应该要说一声再见的。但是我想你应该也与我心中的想法一致,后会无期吧!”
司蔓琪双手用力握拳,放置在身侧,眼眸幽幽望着林阳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着。从来度只是她看不起别人,还从来不曾是受到过这样大的屈辱。
可是又没有话语可以反驳,只因为他所希望的也正是她心中所想。只要他们不再见面的话,这样子一来,戚锦川和童菡就没有机会见面,她的胜算自然也是要大一些的吧!
缓步离开病房,林阳站在门口,眼眸闪烁一下,踏着轻缓的步调游走在楼道中。温润的面色罩着一层淡淡的寒意,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不时会有护士自他的身边穿过,他都仿若未闻,只一心走着自己脚下的路,却从来都不曾知晓自己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童童,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带着深沉的迷茫与绝望气息,几乎就要将人的心智悉数摧毁。他的身子摇晃一下,终究寻不到任何一点儿头绪。
童菡悠悠转醒的时候,正对双那双饱含着担忧的漆黑眼眸。心中猛然间一沉,一抹诡异的红晕渐渐晕染开来。
她想起来了,当初在车上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让林阳失控。也正是因为这个,而更加痛恨自己好烦脱俗的记忆力。
“不用担心,也不用勉强。”
知晓她心中到底为何事烦恼,林阳唇角轻扬,覆手握着她微凉的小手,轻微施力,尽量安抚着她的情绪。
“或许是车子的冲击力太大,有些事我也记得不时很清楚。不过好在关于案子的事情都是有案宗的,你只要简单翻阅应该误不了正事的。”
听着林阳柔声细语的安慰,童菡只觉得眼睛泛着淡淡的热意,心中阵阵发酸。眼前的林阳面庞渐渐模糊,只留下了一些依稀的轮廓。
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也仿佛是印落在烙铁上一般,烫手的很。
“阳哥哥,我……”
林阳如玉的指尖轻轻抵在她的唇边,制止了她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有些事情,只需要他一个人承担就已经足够了。
她从来都是自由的,不过是他自私的偷了三年的光阴,现在也正是时候放手了吧!
“你现在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如果觉得难受就不要硬撑着,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阳哥哥,你的额头?”
后知后觉的看着林阳已经凝成血痂的额头,童菡心中很是复杂。眼眸眷恋的望着他,却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存在。
抬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干涸的血迹,林阳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熟悉的笑容。
“只是看着比较严重而已,其实已经不痛了,你不要担心。一会儿我去包扎一下,先休息吧!”
将被子的一角掩好,轻声诱惑着,希望她不用将过多的经历投注在自己的身上。时间久了,他会产生一种错觉的。
没有等到她的回应,自顾自的离去,只留下一抹凄凉的背影。
隐忍良久的眼泪终于缓缓落下,浸湿了耳边的枕头。童菡紧紧咬着唇角,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手紧紧攥着被子,身子如同坠落在冰窖中一般,彻骨寒意。
戚锦川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额前的碎发柔贴的垂下,遮盖住那双迸发着精光怒火的眼眸。
“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司皓唇角含笑,阴柔魅惑的脸庞一如从前那般慵懒从容。“解释就是顾氏从今以后不会再强行抢夺戚氏的案子,我今天来这里也不过是想要告诉你这个消息而已!”
“呵!”
冷冷一笑,戚锦川身子缓缓靠在椅子上,灼灼黑眸紧锁着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庞。他至今都记得他在葬礼上失控的样子,三年来不惜代价的行为,如何轻易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