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安安的推荐下,戚锦川最终选定了李老。他在法律界的威望高,即便是刚刚打了败仗也丝毫撼动了不了他的地位。
毕竟是有人诚心栽赃陷害,而且又是一起国外案件,总体来说,丝毫也怨不得他的。
“戚总,这个是李老的资料,我查阅对比了一下,他对于这种维权事件的诉讼案件处理过多起,有很丰富的实战经历,一定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赢得案件的胜利。”
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去,顾安安冷静的分析着问题。
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戚锦川随意翻看着他的资料,微微颔首。除去他性情乖张之外,他的能力可是不容小觑。
“你约一下时间,我们今天下去过去拜访!”
“好的,我一会儿预约时间!”顾安安垂首安静的站在一旁,双手放置在身前。眼眸不自觉的瞟了眼戚锦川,眼底略过一丝沉思。
敛眸走出办公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拿起听筒,拨通了律师所的电话。简单的闲聊了两句,与之预定了时间,才结束通话。
手中摩挲着手机,终究隐忍不住,眼眸四处瞟了一下,起身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喂,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回来了?而且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怕他发现不了吗?”
电话这边的人唇角轻扬,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逗弄着腿边的金毛,闲适悠然。
“我们总不可能一辈子将她藏起来吧!即便是好意也应该适可而止,有些事必须要靠她自己才可以!”
顾安安的眉心紧紧皱在一起,闭眼深吸一口气哎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脚下不安的在楼梯间走动着,胸口几乎就快要炸裂。
“刘子安,你给我认真一点儿!我真是倒霉,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表哥!当初她是怎么离开的,你难道忘记了吗?”
三年前知道她的死讯的时候,她几乎都快要崩溃。被戚锦川安排去处理她的后事,她一直都站在一旁,不敢看她的遗体。
精神恍惚了好久,一直都找不到工作的状态,让她想直接辞职不做。当初来到戚氏工作也是因为她的缘故,现在她人都没了,为什么还要勤勤恳恳的守在这里?
“我也知道你是因为担心她,可是我们不能一辈子都瞒着她的。我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她始终对孩子的事情耿耿于怀,或许让她知道孩子的事情反而对她有所帮助!”
刘子安幽幽叹口气,自然知道她的心中的想法。只不过,她现在虽然看起来很开心,但是夜里却还是被噩梦缠身。
如果让她更晚的知道孩子的存在的话,他不知道她潜在的愧疚心理会把自己逼成什么样子。让她回国确实是一个冒险的决定,却也是唯一一个让她彻底康复的可能。
顾安安抬眸,将眼泪逼回去。将飘远的思绪拉回来,深吸一口气,突然间觉得很是无力。不能以真正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已经很憋屈了,现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又跳进火海?
虽然这三年她看到了戚锦川身上的变化,却仍旧不敢相信。她永远都不能忘记她一个人瘫倒在血水中无助的样子,带着她拼命赶往医院,却仍旧没有保住她的孩子。
“我已经将李老推荐给他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个人应该很快就能够遇上吧!”
电话那边幽幽叹口气,抬眸瞟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聿鳯,不意外的依旧是那张死人脸。刘子安的太阳穴微微跳动,默默的收回目光。
“或许吧!”
突然间觉得自己背着林阳搞这些小动作,貌似还真的挺对不起他的。但是对于妹夫的人选,他绝对是对他比较满意的。
只是现在来问对与不对的问题,他自己都很慢回答了。
电话两端默契的保持沉默良久,顾安安幽幽叹口气,抬手将滴落在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
“我要回去和外公坦白,必须要将她接回去!”
“安安,爷爷最近身体不好,你不要冲动!”刘子安眉心紧促,急忙劝解着。
对于刘子安劝说的话语,顾安安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了。眼睁睁看着她是如何一步步辛苦挺过去的,而现在难道又要让历史重演吗?
“身体不好就要眼睁睁看着她永远被人欺负吗?犯错的人是小姨,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如果当时我们能够早一些找到她的话,也不会被人欺凌至此!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拦着我!”
“安安,你听我说,不要那么冲动……喂,喂!”
刘子安眉头紧促,想要继续劝服,却只能怪听到那边传来的嘟嘟声。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
覆手在眼睛上,头痛的厉害。这件事实在太过棘手,如果太激进的话,他害怕爷爷会承受不住。
即便在那个家中没有体验到太多的浓情,但爷爷对他始终都是温和的,不忍心看到他那么大的年龄却还要遭受这些。
聿鳯的眼眸掠过一丝精光,幽幽望着刘子安那副烦躁不安的样子。身子笔挺的坐在沙发上,与他的慵懒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爷爷的身体很好,放心!”
刘子安的心中只觉得一阵发堵,莫名听到他的这句安慰的话语,却又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手用力紧了紧,然后缓缓放松。整个人瘫坐在沙发里,没有再理会对面那个脑回路与常人不同的某男。
“我不像你会用同性恋的来骗自己的爷爷!”
眉心轻微一扬,聿鳯不予置否,兀自沉默以对。平静的面色闪过一丝阴沉,却稍纵即逝,没有留下任何一点儿痕迹。
而另一边,童菡还在和谭思蔓继续整理案宗,偶尔也会有所交谈。对于自己这个新的助理的办事效率也很是满意,上手快,凡事一点就透,让她省了不少的心思。
“思蔓,你其实不用这么拼的,凡事还是慢慢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