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菡神色暗淡的垂首,到也不是因为气愤,更多确实失望。她如此尽心尽力的工作,却成为了他人戏耍的一个工具,确实有些寒心。
“所以,我这些天所忙碌的一切全部都是无用功了吗?”
眼眸闪过一丝黯然,林阳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给予无声的安慰。
“虽然对你来说可能有些残忍,但我觉得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这个案件法庭是不会受理,即便你想要继续,也会在最关键的”
扬着头静默的望着林阳几秒,童菡上前一步,埋首在他的怀中,微微动了动,鼻翼间全部是熟悉的味道,觉得很是安心。
也没有说又多难过,她曾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知道那种绝望与病态的感觉,所以她不会去责怪那个委托人。
“他不是子安哥的病人吗?那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起色,依旧会疑神疑鬼的?”
抬手轻柔的拂过她的发梢,林阳无奈浅笑。眼底闪过一丝暗沉,拥着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
“心理疾病痊愈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学长处于医师的道德规范,没有与我细说其中源头。
只是说他有童年阴影,时间久了,就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那这个案子就真的不接了吗?”
虽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帮助他。那样子一个孱弱的人,长期受到心理疾病的折磨,真的是挺可怜的 。
一脸苦笑的看着童菡,林阳只好出言安慰。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她现在都瘦了好多,确实需要调理一下。
“傻丫头,这个案子既然不能接,那你不是留出更多的时间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吗?虽然我也想要你休息一下,毕竟你最近的身体可不容乐观!”
“那个,我突然响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阳哥哥再见!”
童菡眼珠微微一转,对着林阳扬起一个笑容,打着马虎眼的离开了。
对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林阳的太阳穴微微抽痛。每次只要一涉及到休息的事情,她就逃避。
“难道,真的要回国才能彻底结束吗?”
戚锦川站在病房门口,目光深邃的望着里面那抹娇小的身影。双手用力收紧,克制有男人。
“她一直都是在何种状态吗?”
一旁的医生手中拿着病历本,额头上沁出浅浅的汗水。小心翼翼的对应着面前的男人,真的是苦不堪言。
明明三年来都不曾过问,怎么的最近接二连三的要过来呢?
“司小姐的状况一直不是很好,我们也在积极制定适合她的方案。”
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触病房的门板,缓缓移动。起劲置若罔闻般,径自陷入沉默。眼眸闪烁着暗淡的光芒,仿如承受着巨大的沉痛一般。
自从三年前知道她所做过的那些事情,他就觉得心寒。从来都不曾觉得她有一天会变成那般心狠手辣的人,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但滔天的怒火背后,他最痛韩的最是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不信任,她又怎么能够一次次成功伤害到她?
有时候,他也经常在想。如果当初他能够仔细琢磨一下的话,最后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他们第一个孩子就不会无缘无故死去?
“你知道吗?当初童菡之所以会滚落楼梯小产都是因为司曼琪,啧啧,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不过以司曼琪惯有的狠辣手段,当时的场面也一定很激烈的吧!
这也不能全怪司曼琪的,她对自己的孩子都能够下得去狠手,童菡那副性子,落在她的手中还不是只有被揉搓的份儿吗?”
脑海中回想起宁雅嘲讽知足的语气,戚锦川双手用力收紧,太阳穴突突跳着。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幽幽望着面前的医生。
“我将她送到这里来不是治疗的!”
简单利落的一句话让医生脸上的神情骤变,抬手擦拭了下额头,敛眸望着地面有种吐血的冲动。
这里的消费每年几百万,所有人都是抱着能够治疗好的心态前来求医。可是面前的人竟然会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虽然面前的人可能不差这点儿钱吧!
但是,说到底他们是医院,医者父母心,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要求来着。
“那个,戚先生,在我们这里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又或者,您不是这个意思呢?”
尴尬的看着戚锦川,努力将他的话生生掰过来。这样子的对话虽然有些生硬,但好歹在外人听起来也是不错的。
转过身,欣长的身体挡住亮光,整个人逆光而行。双手插进兜中,戚锦川脸上的神情很不真切。
“我说的话难道就这么意味深长?”
他就是要将她困在这里,说不上折磨,也说不上是报复,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吧!童菡已经不在了,那么曾经害过她的人就没有资格再享受安逸的生活了。
将司曼琪送到这里来,也不是刻意软禁,只是想要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他将自己冰封起来,也算是一种惩罚,自我放逐,心永远漂浮着,才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是!我一定遵照戚先生的意思办!”
垂首,将眼底的诧异悉数掩去,感受到来自他身上无形的压力,轻声应着。在这个社会上,强者从来都只有下命令,而他们这些弱者也只有听从。
说话间,司曼琪眼眸移动,正好对上戚锦川深邃的眼眸,心中一颤,疾步冲到房门口,用力拍打着,急切的表达着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她在这里整整三年,父母来看过他,却没有能力将她解救出来。她苦苦哀求过,也曾经试图拼命反抗,可全部都失败了。
只能够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对着外面的光明遥遥相望,而又不得而终,没有结果的空洞。
“锦川,你终于来了。我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了,你是不是知道情况所以来接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