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菡心中猛然一动，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手用力收紧，眼前微微有些发晕。
“我……”
顾司皓看着童菡那张脸，心中气血翻涌。双手用力钳制着她的肩头用力摇晃着，眼睛瞬间猩红一片，面目有些狰狞的看着童菡，额上的青筋暴起。
“告诉我到底应该要怎么办？明明是你的错，让我变成现这幅样子。现在你开口让我放过你，可是谁来放过我？
童菡，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又何曾这般狼狈？”
脑子一片空白，任由他摇晃着自己身体，童菡阵阵发昏，却没有力气反抗。手虚弱的 抬起，嗓子像是哽了一根刺，没有办法发声。
“你说话！”
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顾司皓的手用力收紧。多日以来挤压的情绪爆发，有些不可收拾。
一直小心翼翼的对待就是害怕自己会把她吓到，可是她却连出场的机会都不给直接砍掉。
自小生活有异，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东西上过心。可是一次不经意的阴谋，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曾经说过的只是利用，不知不觉中情根深陷。痛苦的挣扎过，换来的不过是两人的痛苦。
“顾司皓，你不要激动……”
被他摇晃着头晕，童菡抬手虚虚的扶着她的手臂，虚弱的开口却难以阻止他的动作。眼前发黑，头一歪直接昏倒在他的臂弯中。
为什么她遇到的人全部都是这幅倔强性子，以死纠缠的爱情真的就那般难以忘怀？
失去意识前，唯一看到的就是顾司皓慌乱的脸还有他身体的温度，暖洋洋的，很是安心。
“顾少不用担心，童小姐只是因为心中郁结，才会这样，只需调理几日就可以了。”
老中医收好自己的东西，轻声说着。望了眼床上的人，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顾司皓眼眸紧紧锁在童菡的脸上，神情悲痛。手用力握在一起，克制隐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身子一软，倒在床上。
“顾少，你怎么样？”
慌乱的迎上前，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头紧锁，幽幽叹气。
“你的身体一直都在喝药调养，为什么要如此作践自己的身子？”
挣开他的手，顾司皓动作迟缓的起身。抬手揉着太阳穴，深吸一口气，缓和着身上的痛意。
生来边身体孱弱，作为顾家唯一的男丁，承载了家族的希望，他吃过的苦常人难以想象。每天与中药作伴，却还要接受残酷的训练，使得他小小年纪，脾气秉性就难以琢磨。
“没事儿！不过是有些劳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抬手将被角掩好，之间摩挲着她的脸颊，带着丝丝缠绵与不舍。她每天的状况都有专人汇报，知道她一直都在隐忍，可他又何曾痛快。
只要一闲下来就会不受控制的去想她，同时也痛恨自己对她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可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手足无措的向前行进摸索，即使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
但她的那么孱弱，经不起折腾。尤其是她那副性子，真的是让人很头痛。
“你先回去吧！”
“可是，顾少你的身体大意不得，还是让我仔细查看一下吧！”
老中医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伸手就要把脉，却被顾司皓轻易躲开。踉跄的起身，看着他的眼睛，嘴角自嘲一扬。
“我这幅身体经得起折腾，你放心吧！只要耐心调理好她的身体就可以了，我的其实无所谓。”
童菡眉头紧锁，耳边一直有人在说着什么。可是任由她如何努力，都听不真切。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醒来，感觉怎么样？”
一脸怔然的看着顾司皓，心中五味杂陈。之前因为生气的缘故也没做留意，现在仔细看着，他的俩色也不怎么好。
心中对他的怨气顺脚烟消云散，她自己也是一个队感情执着的人，没有理由去责怪他人的。
“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听着她温和的声音，顾司皓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他还以为她不想再见到他了，还好，她还愿意这样对待。
“对不起！”
生硬的说出这句话，顾司皓前所未有的轻松。这句话是他欠了许久的，之前利用她的事情还没有落下帷幕，这次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可真是可笑。
童菡眼眸眨了眨，反应不及。他这是在道歉？
“顾司皓，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是圣母，不可能会一下想通。可是看到你这样，我突然间就释然了。
在感情上你我都是失败者，所以轮不到谁来责怪谁。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可是现在我累了，只想要离开，请你成全我，好不好？”
顾司皓释然一笑，手用力收紧，脸色微微发白，使得他添了一丝病态的美感。虽然她不说，但她的变化又岂能看不出来。
只是他一直装聋作傻罢了，以为只要他不说破，两个人就会有继续的可能性。只是他拗不过童菡，那份淡然的执着，才更加让他心痛。
“我同意让你搬出去住，但是你若是想要离开，我做不到！”
一脸颓废的低着头，童菡双手绞在一起，幽幽叹口气。即使不看他的表情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软化，只不过，她没有心思深究。
“顾司皓，你不要这样！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现在累了，没有力气再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我知道！”
顾司皓自嘲一笑，敛眸望着地面。如果不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个结果，他怎么会不放她离开？
“可是，我做不到！”
一句简单的做不到包含了太多的苦涩，他脾性如此，没有办法放手。世间少有人能够引起他的兴趣，如果这次放手，恐怕再也遇不到一个令他牵挂的人了吧？
童菡呼吸一滞，无可奈何的垂眸浅笑。抬手拢了下耳边的碎发，将眼底的情绪掩去。
“顾司皓，我这辈子只怕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了。”
